这时,许紫烟才看清楚,在屋内,烛火照不到的一角,随着幕玹锦的话落,继而快速的转出来了两三个大汉。
许紫烟见幕玹锦的仗势凶凶,心中“咯噔”一下,瞬间便慌了神。
她心中明了,打从一开始,幕玹锦便拿定了这个主意,否则的话,怎会准备这么充足?!
许紫烟打了个寒颤,她哆哆嗦嗦着身子,整个人激动的往后退去,她一边退着,一边道:“锦哥哥,你不能这般对我!我是你亲表妹!”
“呵”,幕玹锦闻言,只觉得好笑得很,便不经笑出了声,他打量了许紫烟一会儿,蹲下身子,与她平齐,小声地,一字一句的开了口:“那又如何?在我看来,所有人,不论是谁,都比不得沈冰诺一根毫毛!”
许紫烟面露惊恐,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他这是间接承认了,他与沈冰诺的关系!
不过,尽管如此,许紫烟也对他们是无可奈何的!既然幕玹锦敢在她面前承认,那便是做好了十足的把握!
幕玹锦冷眼看着许紫烟,而后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他看向身后站着的三个大汉,道:“动手吧!”
“是!”
大汉们闻言,立刻捋起袖子,朝许紫烟走去。
许紫烟害怕不已,她冷汗直冒,忙是翻过身子,朝床底下的方向爬去。
眼看着,她离那床榻之下,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脚裸忽的被人抓住,随后猛地一拽,她的整个人都远离了那,仅仅只有一步距离的床底下。
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在这一刻看来,全部都是无用功。
绝望漫上心头,身子被两个大汉狠狠的摁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许紫烟头发披散,全身上下狼狈至极。
“大少爷!”一个大汉见许紫烟被其他两人,死死地控制住了,便恭恭敬敬的唤了幕玹锦一声。
幕玹锦满意的点点头:“东西可都带来了?”
“那是自然,”那大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盅。
那盅全身通黑,许紫烟不用猜就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幕玹锦将那盅接过,换换打开了盖子,在看到里面一母一子的蛊虫后,颇为满意。
这蛊虫是轻尘临行前,他特意问他讨要的,为的就是有一天,以备不时之需,原本以为,这东西,不会用于任何人的身上,但是今儿个看来……
哼!
他冷哼一声,看向许紫烟,眯了眯眼,而后抬步行至许紫烟的面前。
幕玹锦再次蹲下身子,与她齐平。
他笑了笑,略带安慰的道:“表妹妹,你别怕,不疼的,真的。”
“不要!不要!不要!”许紫烟疯狂的摇着头,拒绝着。
然而,她的话语,在幕玹锦看来,显得惨白无力。
他接过大汉递来的筷子,将那子蛊夹了起来。
那子蛊样貌狰狞怕人,不停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掉。
在看到那子蛊的一瞬间,许紫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幕玹锦见状勾了勾唇,将子蛊放入了许紫烟的颈项里。
那子蛊很快边找到了一根血管,钻了进去,仅仅片刻的功夫,便不见了它的踪影。
恐惧将许紫烟所有的感官放大了无数倍。
她清楚的感觉到那子蛊在自己的脖子里爬来爬去,当它钻进自己的血管里时,疼痛感遍布全身。
她惨白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大汉们见种植子蛊成功了,随后在幕玹锦的示意下,放开许紫烟退出了屋内。
没了大汉们的支撑,许紫烟身子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幕玹锦瞧着她的模样并无半点儿于心不忍,他平静的道:“给你种下的是子蛊,每月月满之时便是发作的时候,只要你够听话,我便将一月一次的解药给你,否则的话……”
他话峰一转,原本略带了温和的语气,这一刻钟颇为凌厉。
他道:“若是你不听话,那么没有解药,这子蛊便会依靠吞噬你的骨血为生,一点一点的咬碎你的内脏,母蛊控制子蛊,如果你还有其他地方让我不满意,即使是吃了解药,子蛊照样能够置你于死地!”
“表妹妹,我希望你能够听话一点,可别让我用母蛊来对付你。”说到最后,幕玹锦的语气越来越温柔。
但是他越是这样,许紫烟越是从中听出来了他背后的笑里藏刀。
她乖巧顺从的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
放置一旁的手用力捏紧,在幕玹锦看不见的地方,她眼中寒光绽起,一点一点的,全部透露出了许紫烟的心有不甘,但是!与许紫烟而言,此时此刻别无他法,只得顺着幕玹锦的意思,乖巧温和的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幕玹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她紧握拳头的手掌,微微勾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懒得揭穿与她。
他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表妹妹能够想通,那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若是假意投降的话,在未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我也是不予计较的,但是!”
“如果你死性不改,那么,在我眼中只有可以活着的,与必须得死的,两种人!你是幕府的表小姐!我是幕府嫡亲的长孙,一个在家不受重视,天天被欺压,一个幕府未来继承人!如果我将你打死,你觉得,对幕府而言,你重要一点?还是我?”
幕玹锦的话,让许紫烟再次的心惊胆战,他将其中孰是孰非都全部阐明了。
许紫烟不用想便知道,他幕玹锦才是幕府要保住的那个人!
而她算什么?
父母不慈,弟妹不亲的。
就算是死在外头了,也没人会为她哭上两声。
不过……
就算是如此,那又能如何?!
所以都是要死的,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一个人,陪着她一起死!才行!
黄泉路太冷!
她需要人一起结伴而行!
想到此,许紫烟眼中寒光更甚,逐渐形成了一座冰山,仿若至此以后,万年不化似的。
她收拾好心情,抬头对幕玹锦笑了笑,道:“锦哥哥放心,我自是不可能那般愚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