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诺见她这副,不愿与自己争执的“清高”模样,又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她知她心中所想,但是……一颗废弃掉的棋子,在尽完她最后的可利用价值后,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出路!
毕竟,没有人会蠢到放虎归山的地步。
“你恨我坐上了幕府家母之位,时长嘴里挂着的是,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位置,但是……”沈冰诺拖长了音掉,并没有将一句话说完,目光一瞬不瞬的,死死地盯着赵清雅的面孔,她不愿意放过对方面儿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沈冰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继续道:“赵清雅,你仔细想一下,就算是这个府邸没有我沈冰诺这么一号人物在,这家母之位,当真会落到你的头上?别忘了,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府邸,自然不会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且不说紫瑾的出身,要高贵与你,单单说幕老夫人,你认为她会放权?!就算是最后扶持你坐上了家母之位,也不过是第二个‘吕雉’罢了!”
沈冰诺用“吕雉”来形容幕老夫人,自然是再贴切不过了,自刘邦死后,她便变成了心肠歹毒,性格阴险之人,虽然帮助自己的儿子登上了皇位,但是一直垂帘听政,说的好听是帮助皇帝一同管理,等到他大了些,就全权交于给他,自己退居幕后,安心养老,实际上,不过是在培养一个傀儡罢了!
而这与事件,幕老夫人和赵清雅也是极为相似度,一旦赵清雅坐上了幕府家母之位,那么她也将成为幕老夫人手中的提现傀儡!
沈冰诺将其中利弊,虽然用极其隐晦的方式说了出来,但是赵清雅对此却清楚得很。
不过,在赵清雅看来,就算幕老夫人成为了“吕雉”,她也是毫无意见的!
“我不在乎!”赵清雅敲击着木鱼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看向沈冰诺,道,“我不在乎,傀儡也好,棋子也罢!只要能够坐上那个家母之位,让我能够享受着众人瞩目与尊敬,其他的,我全部都不在乎!”
赵清雅的话,先是让沈冰诺一惊,随后很快恢复了神色,笑了笑,对于赵清雅能说出这种话来,她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她虚荣心极强,喜欢风光,恨不得所有人都对于她是唯命是从的,更喜欢将人狠狠的踩在脚下践踏,因此,就只要能够坐上幕府家母的位置,哪怕是成为幕老夫人手中的傀儡,她也自然是不介意的。
原来,一个人竟然可以为了利益,将自己都能出卖个彻底,更何况是别人!
沈冰诺想。
“那你想走出这里吗?”沈冰诺淡淡的道。
赵清雅微微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
“我可以放你出去。”
“不必了。”赵清雅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面对沈冰诺抛出来的橄榄枝,赵清雅不甚在意,沈冰诺自然是知道她心底打的什么主意,那些个小九九,无外乎与幕老夫人有关。
沈冰诺笑了笑道:“你觉得幕老夫人会接你出去?赵清雅,你活了这么大,在幕府也生存了这么长时间了,连幕老夫人什么性子都没有摸清楚个彻底,怎么还这么很傻很天真呢?!”
“你什么意思?!”沈冰诺的话,让赵清雅心生警惕,她眉心狠狠一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自那日许紫烟从幕老夫人那边回去后,便对我态度极其恶劣,其中应该有你的功劳,至于里面的好处,肯定是幕老夫人许诺带你出这祠堂里。”
沈冰诺的一番话,让赵清雅心惊,因为它猜的一般无二。
不过,就算是如此,她嘴中也是死不承认的。
对此,沈冰诺并没有心急,她勾了勾唇,道:“一个时常不听话,不久前被她亲自废掉的棋子,和一个才入府邸,年纪较小,又将自己当做救命恩人聪明懂事的棋子,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个?”
沈冰诺并未将答案说出来,但是仅仅就这几句话,便让赵清雅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这还用选择吗?已经这么明显了,如果她是幕老夫人,当然是选择后者的,但是……
沈冰诺*见赵清雅神色犹豫不决,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她淡淡的开了口,继续说着:“赵清雅,就算是幕老夫人愿意放你出来,如今儿幕老夫人的身子骨,越发的差了,她能够保的了你一时,但是你又怎么敢保证的了,她能够护着你一辈子呢?!”
“现在,我就跟你阐明了说,只要你惹了我一时不痛快,那么我便可以随便寻个借口,将你再次关进来,你应该知道的,没了幕老夫人,我看谁敢护着你?!”
“更何况,这个府邸里,恨不得你死的人,不少呢!”
沈冰诺的这番话,带了半劝诫,半威胁,让赵清雅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赵清雅知晓她的话甚是有些儿道理,但是,她才不会相信沈冰诺,有这么好心!
前一秒钟还想弄死自己,这一秒钟竟然找自己劝和?!
她赵清雅就算是再蠢,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到此,赵清雅的神色带了决然:“我不信!沈冰诺你说的话,我赵清雅,是一个字也不信,我被关进这里这么久了,你都不来看望一眼,如今儿却是眼巴巴的跑来了。”
“况且,我听你口中话的意思,也不像是来嘲笑我这个失败者的,那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是为何事而来!”
沈冰诺垂目,嘴角微微向上掀起,心中思忖着,赵清雅好像是长进了一点儿,若是以前,她又是嘲讽又是讥笑的,她定是跳脚了。
“呵,”沈冰诺轻笑着,抬了眸子,视线越过赵清雅,落在了她身后供奉牌位的桌子上,视线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了幕子林的灵位。
沈冰诺嘴角的弧度越掀越大,眼中讥笑的意味更浓了,这幕子林倒是会算记得很,自己甩甩衣袖走了,留下个烂摊子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