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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时,墨成章将科举之事着重提了出来。

程景灏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熟悉他的墨成章还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不过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只是下朝后回去坤凤宫见着郑清浅时,提了一句。

“他不会又要做什么不好的事吧?”郑清浅立刻眉头一皱,心下一紧。

这人可是有前科的,有半点风吹草动都得防着。

墨成章肯定道:“不会。”

他在程景灏父子俩身边都放了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野心了。

郑清浅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怀里,“他曾经那样对你,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她只要想到程景灏前世对墨成章做的事,她就止不住的心疼,哪怕这一世程景灏变了,她也对他没什么好感。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墨成章揽着她道。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的抱了一会儿,随即郑清浅抬头望着他道:“四哥,沅姐儿和晟哥儿的周岁宴,娘想大办,可我觉得没必要,你怎么说?”

眼下已经是三月初了,妮妮和安安的生日是二月十七,但当时因为墨成章忙着国事,郑清浅也在忙后宫的一摊子事,所以决定将两人的周岁宴推后。

云氏的意思是要大办,让两个孩子正式亮相,郑清浅没有当场驳了她的面子,只说要跟墨成章商量一下。

没人比她这个皇后更清楚如今大齐的经济情况,说实话,如果不是抢钱犯法,她都想去干一票大的来补国库的窟窿。

这种时候别说给两个孩子大办周岁宴,她都恨不得宫里人全都别花钱。

“听娘的吧,”墨成章稍稍考虑了片刻后开口,“我知道你不想铺张浪费,但对他们两个来说,周岁的确应该大办。”

实际上他自己也有私心,朝中已经有人试探着上折子让他选妃了,给妮妮和安安办周岁宴时,他正好顺便做点事,让那些把目光盯在他后宫的人死心。

郑清浅皱着眉,“大办的话,要花很多银子,我只粗粗算了一下,少了三千两都办不下来。”

三千两啊!她光是想想就心疼。

要说她这个做娘的,自然也想让孩子们风风光光的,但现在的情况真的……唉,真的很难啊!

“三千两?”墨成章沉吟了片刻,“我给你五千两吧!让下面的人办得好些。”

以前没这个条件就不说了,现在他是一国之君,还不至于让他们的孩子受委屈。

“五千……你哪里来的银子?”郑清浅狐疑的看着他。

难道他也学人家藏私房钱?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了,前些天他还跟她哭穷来着,说想要重修乾河的堤坝,但是银子差了老大一截。

可现在他居然要给她五千两给孩子们办周岁宴,郑清浅心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

墨成章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一把将她拉过来,狠狠的亲了好一阵才放开她。

“你想什么呢?这银子是盛讳那里挖出来的。”墨成章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解释了一句。

盛讳?哦,就是成安帝嘛。

郑清浅一脸恍然。

墨成章继续道:“你还记得之前小六说过的吧,盛讳藏了十万两黄金,之前一直没找到,前几日才被小六他们摸到了正确的地方。”

“真有十万两黄金?”郑清浅睁大眼,很是不敢置信。

墨成章点头,“不但有十万两黄金,还有一些别的,加起来大概值个五六万两银子。”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古董字画,那些都是无法估量的价值。

郑清浅有点懵,“不对呀,他要是有这么多银子,那怎么之前没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当时西南府跟朝廷对峙,朝廷这边一直传过去的消息都是因为没银子,所以成安帝没办法武装出一支强大的队伍来跟西南军对抗。

可现在墨成章他们却从盛讳那找到这么多黄金和值钱的东西,她都感觉摸不着头脑。

墨成章闻言冷笑,“因为盛讳是个铁公鸡,真正的一毛不拔。”

当时京中勋贵和富商大贾都怕死了,生怕成安帝啥时候想起自家,派人来操家。

“那也不对啊,他哪里来的这些东西?”郑清浅还是想不通。

这次墨成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回儿才道:“是景仁帝留下的,你可以理解为,盛讳拿到了景仁帝留下的宝藏。”

郑清浅:“……”

景仁帝不就是墨成章的亲爹吗?他留下的宝藏,和佑帝没拿到,竟然被盛讳拿到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这件事墨成章也是才知道的,本来没想告诉郑清浅,但既然说到这里,他也没想藏着掖着。

“盛讳登基后,暗中找人挖了景仁帝的墓……”

墨成章一句话就说得郑清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啥?他还去盗墓?还是亲爹的墓!”

这特么……简直了啊!

“嗯,那些都是从墓里带出来的。”墨成章没什么情绪的道。

因为程媛是跟景仁帝葬在一起的,盛讳让人盗了景仁帝的墓,自然也冒犯了程媛,所以这几日他已经让人另行造墓,打算将程媛葬在别的地方。

有了这件事,郑清浅就不再心疼给俩孩子大办周岁宴了。

反正是平白得来的,而且数目不小,那就让云氏高兴高兴,也让孩子们的周岁宴风光热闹一些吧!

长风磨破了嘴皮子才说动秦晓,让他将程景灏的信悄悄放在了张云兮的屋子里。

张云兮从谭氏那里问安回来,进门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封信。

“咦?这里怎么会有信?我记得走的时候明明没有啊!”阿竹也看见了,紧走两步上前,拿起信就皱眉,“怎么没写给谁的啊?”

张云兮过来,阿竹连忙将信递给她,“小姐,既然是放在您屋子里,肯定是给您的。”

“我看看。”张云兮接过来,没有急着拆开,而是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遍,信封上的确没有任何署名。

但能放在她这里,应该是给她的,不过为什么不直接给她呢?

想着,张云兮便动手拆信,同时对阿竹道:“你们先出去。”

“是。”

信纸是难得的飞花笺,张云兮讶然了片刻,而后展开信纸,看见其上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字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