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此时此刻再知道了那里的缘由之后,就由衷的说了一句:“那从这点看来,倒还有几分真本事。”
青燕姑姑此时已经心乱如麻。
连得了两个孩子的喜悦,都没能冲淡这种复杂心思。青燕姑姑始终都有些高兴不大起来。
青燕姑姑第二天一大早就进了宫,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太后。
太后听完之后当然也是十分愕然:“还有这样神奇之事?”
青燕姑姑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不安的看着太后:“太后,您看这事儿……”
会不会是巧合,或者是故意有人设计?
青燕姑姑如此警惕,太后当然也是仔细想过这个,不过最终太后还是摇了摇头,只说没有这样天衣无缝的事儿。
青燕姑姑想想,觉得的确也是,毕竟这两个孩子的父亲被打死的时候,那位妙锦师父还没有出现呢。
青燕姑姑犹豫一下,就问太后要不要让许棠去看一看皇帝陛下。
太后其实让许棠进宫也是这个意思,此时此刻,心中也是十分动摇。
说实话太后是有些怕,毕竟小陛下的身子骨现在的情况看着是不大好,要真是许棠说出一些她不能接受的话来——
青燕姑姑也不敢催促太后,就这么等着太后的吩咐。
太后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既然人都进宫了,就让她去看一眼。”
时间就定在了下了早朝之后。
而青燕姑姑亲自去接许棠。
许棠只扫了一眼青燕姑姑的头顶,就知道她这个喜事已经遇到了。
当即许棠就浅浅一笑,问了一句:“青燕姑姑到底遇到了什么好事?是添丁还是进财?还是得了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
青燕姑姑听见许棠这样问,下意识的便说了:“是家中添丁。”
说完这话,青燕姑姑忽然又心思一动,想着或许可以让这位妙锦师父替自己看看,这两个孩子如何。
所以青燕姑姑就打听一句:“不知妙锦师父看面相需要什么?”
许棠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银子,或者是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青燕姑姑顿时咋舌。
也就彻底歇了这个心思。
一千两银子也未免太贵了一点。
虽然在太后身边,每次得的赏钱也不少,赏赐的那些好东西更是有一箩筐,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宫里制造的,怎么敢轻易卖掉?
至于收别人的钱,那也是不太敢数目太大的。
一千两银子不是拿不出,但是只是为看一眼面相,看看最近的运势,这就得不偿失了。
青燕姑姑打消了念头,许棠也就微微一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是人人都能找她看面相,那她就跟路边摆摊算卦的又有什么区别?
高人嘛,总是要千金难求,才越发让人觉得神秘和灵验。
许棠见到太后的时候,心知肚明太后是要让自己做什么事,所以直接就开了口提了要求:“我与人看面相,总要有些好处,太后娘娘您不会小气吧?”
对于许棠这样的直白,太后也是一笑:“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宫都可以满足你,你要银子还是要东西?”
“我要太后答应我一件事儿,然后再给我一栋京城三进的宅子。”许棠也真是敢狮子大开口,说这话是半点儿也不犹豫。
而面对许棠的狮子大开口,太后也是忍不住微微蹙眉:“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却十分有野心。”
京城里三进的宅子,那是非达官显贵不能住的。
假如官位不到,却在京城里住上三进的宅子,那就是以下犯上逾越了规矩,就能上报应天府叫应天府直接进行惩处。
许棠年纪小小,又是孤女,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实在是叫人惊讶。
许棠只是是微笑,半点不肯退让:“太后您心中最有数,今日要看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值不值这样一所宅子。”
普天下只有这么一个皇帝。
能替皇帝算命的,那都得是得道高僧。或是世外高人。
这些人要的东西可不只是一座三进的宅子。
算起来许棠还觉得自己说便宜了。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出名,更没有一个势力给自己撑腰,所以这样也就可以了。
最主要的是要借着太后的手将名声打出去。
让这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都趋之若鹜。
太后犹豫半晌,最后又问了一句:“那你要本宫答应你什么事?”
要是这个事儿不太过分,那也还可以考虑一二。
太后表现的是这般,但其实许棠心中很清楚太后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大家注意的。
对于太后来说,陛下就是她的命根子。
现在能有机会看一看,太后绝不会放弃。
尤其是陛下还病着。
许棠笑盈盈的说出自己的要求:“昨日我就已经和太后您提过的。”
太后先是疑惑,等想起来后就露出了愕然,随后再失笑,觉得徐妙锦师父到底还是年纪太小,跟个小孩子似的,所以竟然如此记仇,这么好的机会,就为办这么一个事儿。
许棠昨天说的,是要郑夫人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进宫。
要知道现在郑夫人唯一的靠山就是太后。
要是太后下令,让郑夫人这辈子都不许再踏进宫门一步,那别人又如何看郑夫人?
自然只觉得太后已经厌弃了郑夫人,不再是郑夫人的靠山。
就算是郑夫人的娘家,也会如此觉得。
到时候郑夫人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想而知,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在这样的处境下生存下去该有多艰难。
太后虽然和郑夫人有那么几许交情,但也不至于要为郑夫人影响自己的事儿,只不过太后还是说了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妙锦师父不是修行之人吗?”
修行之人不是更应该心胸豁达,将这些事看得开一些?
许棠笑着反问太后:“那太后也该听过什么叫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老天爷给的报应太慢,所以我宁可自己动手。况且她想要我的命,我却并没有要她的命。这难道还不是宽容吗?”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吧?
郑夫人当时自己做了选择,而如今承受这个结果,又有什么不对的?
许棠这一番道理,说得太后是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