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破门而入的时候,完全是一片恼怒神色,手里还拿着鞭子。
瞧见了萧牧川之后,萧明珠大吼一声:“萧牧川!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萧明珠虽然是萧牧川的妹妹,这会儿反倒是十分有气魄。
萧明珠这幅样子,吓得萧牧川整个人一缩脖子,就差没有跑到聂勤背后藏起来了。
萧牧川不敢藏起来,只能讪讪一笑,缩着脖子和萧明珠打招呼:“你别生气,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萧明珠气得眼圈都红了,瞪着萧牧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还是咬着牙骂他:“你是真要气死我们是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爹爹在边关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是让你在京城胡作非为吗?”
萧明珠甩着鞭子就朝着萧牧川腿上抽:“我打死你算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萧明珠气成这个样子,萧牧川完全不敢躲。最后就被抽得一阵呲牙咧嘴,然后跳来跳去的,鬼哭狼嚎。
聂勤看着,只觉得心窝子堵得更厉害了。
这儿子不争气,女儿倒是孝顺,可是怎么看,也没有姑娘家的样子——这样怎么嫁得出去?
嫁出去,以后难道这样打女婿?
聂勤想着,都觉得头疼。
这样闹哄哄的情况,让人完全受不住。
聂勤叹一口气,虚弱出声:“行了行了——”
真把萧牧川打坏了也不行。
萧明珠停下来,气哼哼的瞪着萧牧川,眼圈还是红得厉害:“你是为什么非要做这样的事情?”
萧明珠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明明萧牧川该是天之骄子,可他偏偏如此……
萧牧川面对自己这个妹妹的眼泪,是真有点儿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样子。
萧牧川笨手笨脚的安慰萧明珠:“以后我上进,还不行吗?别哭了你别哭了——哎我从小到大最怕你哭了。”
萧牧川越是安慰,偏偏萧明珠就哭得越厉害。
最后竟然是整个人都不克制了,嚎啕大哭起来。
萧牧川彻底傻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萧明珠一面哭,一面抽抽噎噎的让萧牧川保证,让萧牧川以后上进,再不许做荒唐事儿。
萧牧川一一应了。
萧明珠这才一抹脸,狠狠瞪了萧牧川一眼:“这个事儿不许让祖母知道!不然仔细你的皮!”
萧牧川当然表示明白。
老王妃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聂勤这个时候终于能问上一句:“你做这个事情,做得干净利索没有?”
萧牧川咧嘴一笑,灿烂一口小白牙,然后绘声绘色的将事情整个儿讲了一遍:“我没亲自出马,叫了一个熟悉的玩伴,找了几个地痞流氓,就住在那一块儿的。特意避开了巡逻的兵丁,没叫任何人发现。”
所以,更不可能将萧牧川抓个现行了。
聂勤这才点点头:“那你记住了,这个事儿和咱们没有关系。”
萧牧川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你说说,这样的事情我能办不好吗?我能不知道吗?做了那么多次,哪一次被人抓现行了?”
聂勤脑门上的青筋就又猛的跳了一下。
最后,聂勤压下火气,“行吧。”
燕王因为这首小诗,彻底在京城里出了名。
而且是街头巷尾,都在悄悄的传播那首小诗。
更有好事儿的,不断猜测燕王没给哪个美男子钱——
燕王就算气得七窍生烟,也没法子。
下属来问燕王,那一万五千两的军饷怎么办。
燕王没好气的说了句:“总不能平分吧?自然还是谁叫嚷得最凶,就先给谁。安抚住了。别让他们闹起来。这群人,真闹起来不干了,也是麻烦!”
燕王是烦得不行。
因为白家小少爷。
白家小少爷笃定是哪个燕王负心过的人做的。
所以根本不相信燕王的解释,即便是燕王说了真相,他也只冷着脸说了句:“人家明珠郡主一个姑娘家,纵是说了那样的话,王爷这样说,也不是君子行径。”
彻底让燕王没了脾气。
燕王焦头烂额,拼命想着对策,要将白家小少爷哄好。
而兵部那头,也多了一点变化。
雍王爷缓过来之后,重新上了折子,请求立世子。
雍王爷的长子李获死了之后,雍王爷很是缓了一段时间没缓和过来。
如今总算是平静了些,第一件事情就是做这个。
次子李久,是雍王爷选中的。
这件事情,太后也没多少沉吟,直接就准了。
然后也将李久安排到了兵部。
这个决定,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许棠一听这个事情,顿时就猜到:“太后这是要把你们放在一处,好好对比对比,斗一斗。”
叶清时含笑:“这有什么?”
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更在预料之中。
“对了,少爷认祖归宗这么久,国子监那头,难道也没将名字拟定下来?总归要早点上了玉谍才好——”许棠还记得这件事情。
只有这样,叶清时的母亲,也能正名了。
叶清时轻描淡写的:“已是定下来了。选了几个,我不太满意,所以最后就选了现在这个名字里的时。”
李时。
许棠一愣:“那什么时候上玉谍?”
“应当是要等到小年。”叶清时笑笑,也不以为意:“横竖封号都到了手上,也不必计较这个。”
许棠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无奈一笑:“少爷真是豁达。”
叶清时轻笑:“何必计较这些小事儿?”
许棠抿唇浅笑,利索的帮叶清时续上茶水:“那什么才是大事儿?”
“譬如怎么将某个福运小娘子养胖些。”叶清时说这话的时候,偏偏是一本正经的,再肃穆不过。
许棠愣住,脸上瞬间通红,连茶水溢出来都后知后觉。
许棠红着脸擦了桌子,忍不住娇嗔一句:“少爷没个正经!”
叶清时却偏偏还不肯收敛:“这便是最正经的事情。”
许棠不知所措,脸上红得像是染了胭脂。
叶清时轻笑,也不逗她了,只叫了门外的小厮:“去厨房吩咐一声,今天吃蟹粉狮子头。还有新下来的螃蟹,清蒸一笼。再来个蟹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