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秦之琛已经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听见她过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即就又低下头去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一举一动,矜贵无比。
司念远远的就看见了他,只是还没想好打招呼的说辞,就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谁知道人家只是淡淡的分给了她一个眼神,一句话也不说。
她皱了皱眉,也没说话,沉默的落座了。
“少夫人,这是您的午餐。”忠叔将她的午餐也端了上来。
她知道秦之琛一直都是偏爱西餐的,倒也不是因为味道好,只是单纯的觉得方便而已。
只是她一向喜欢中餐,往常秦之琛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自觉的照顾她的习惯。
不过司念心里也清楚,现在还要他像之前一样,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沉默的餐桌上,只有刀叉切割牛排的声音。
她心里堵得慌。
“那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他那颗始终低垂着的头颅,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忠叔倒是很尽职。
司念摇了摇头,眼神黯了一下:“算了,没事了。”
人家摆明了不想搭理她,她又何苦巴巴的凑上去自己找气受呢?
以前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秦之琛虽然也是一样的不喜欢说话,可也不至于冷漠到这个地步。
说来说去,当初他之所以会对自己与众不同一些,多半也是因为她是慕家千金的出身,秦家对于慕家当然不至于巴结,可是也没必要结仇。
更别说,秦之琛的母亲和她的母亲还是多年的闺中密友,无论从哪一层关系来说,秦之琛对她多照顾一些也都算不了什么。
只有她这二十年一直在一厢情愿而已。
“有事就说,嫁过来,秦家不会亏待你。”一直低头用餐的秦之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虽冷,但话里的意味却是周全的。
司念眸光微闪:“我明白。”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司念”,不过木已成舟,她也懒得再去追究原委。
况且,对于她来说,这只不过是暂时的缓兵之计,等到以后她有了资本,能够想办法让慕家重新承认她的身份的时候,也就是她离开这里的时候。
毕竟现在的自己无依无靠,能够有秦家做倚仗,一切都会好走一些。
她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在大家族里熏陶过二十年的人。
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自身的实力固然是最重要的,可是终究独木难支,只靠自己虽然最终也能够获得成功,可说到底,如果能够借着点秦之琛的光,这条路自然会走得更稳、更快。
“先生,房间里的浴缸已经放好水了,您看是不是需要……”
“不必了。”秦之琛简短的回答:“我要一个人休息一会儿,都别进来。”
“是。”
司念没有抬头,继续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只是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偷偷的用余光扫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