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诗年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又端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
秦之琛顿了顿,走过去将茶杯拿下来,皱起眉头:“你很渴?”
“还好啊。”她耸了耸肩,也觉得有点纳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是特别的渴。”
准确的来说,不是今天,而是自从喝了第一口茶以后。
口干舌燥。
慕诗年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今天天气比较热吧。”
“……也许吧。”
他重新坐下,两条长腿交叠起来,领口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一片锁骨。
慕诗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目光就深深地黏在上边了。
“对了,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慕诗年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他滚动的喉结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锁骨。
秦之琛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司念的养母杨琴,昨天晚上去世了。”
这句话就如同倾盆的一瓢冷水,“跨查”一声,倒在了她的头上,
透心凉,心飞扬。
慕诗年足足愣了半分钟,而后才慢悠悠地扭过头去,目光看向了他。
“你说啥?”
秦之琛的眼神冰凉如水,毫无波澜,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一样,极有耐心地将自己刚才说得话又重复了一遍。
末了,他又补充道:“昨天晚上,季少昂专门在医院守着她的。”
慕诗年唇瓣微动:“季少昂是……早就知道她会出事?”
否则,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就只有昨天晚上是守在那里的。
秦之琛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她的这个问题。
“对,他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他看着慕诗年失神的面庞,不自觉地就伸出手去与她相握:“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她的身后事的。”
慕诗年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知道,秦之琛会处理好这一切。
可她的心中,还是不断有数不清的愧疚涌上来
她想,自己到底是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那么长时间,结果却在杨琴离开的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
“如果我们没有去h市,就好了……”
慕诗年喃喃的说道,她的眼眶有点发红。
秦之琛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另一只手,缓缓的覆在了她的双眼上。
“我们来之前,你已经去看过她了。”他说道。
而且,当时杨琴的情况还是比较稳妥的,他们这才能放心的离开b市,否则也不会走的这么果断。
慕诗年垂下眼睫,双眼被手捂着,她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
掌心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令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她是个可怜人。”
秦之琛不知道她是在说谁,所以并没有出声。
是司念吗?还是杨琴。
从不同的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人的确都有些令人唏嘘的可怜。
但……
慕诗年,她又何尝不是呢?
秦之琛抿起了唇。
“我们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别再内疚了。”他没办法说出其他更好的话,只能这样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