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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着烤鱼,徐沅也是如愿以偿的吃上了。

张圭坐在徐沅对面,不知道为何,被徐沅盯着总觉得有股阴森森的感觉,是错觉吗?

两个白发男子就这么人手一只烤鱼,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徐沅在脑海中其实一直规划自己所有的问题,该如何向张圭询问,张圭又是否会告诉自己。

但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合理,推倒重来便又不知道从哪问起。

良久,徐沅终于开口。

“那个地图,你这里还有吗?”

张圭不经意间随口回道:“有啊。”

徐沅一听,嘴角微微抽搐,身子差不点气的开始颤抖。

“你还真有啊!一点也不遮掩?”

“都找上门来了,老夫有什么好遮掩的?”

“……”

“哪张?”

张圭吃口烤鱼,瞥眼徐沅,淡淡道:“你缺的那张。”

“靠!”

徐沅站起身子,有点想骂人,但是想到自己面前的是儒家当代圣人,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一定不如他,万一真骂起来,张圭没准不带脏字骂自己一个下午。

转念一想,徐沅忍住了,坐下身子,试探道:“五张地图两张出自你手,那也就是说……你知道地图里所显示的位置在哪里?”

“地图只是转自我手,赠于有缘人而已,那上面的位置,具体在哪里老夫怎么知道。”

“我为何是那有缘人?”

张圭瞥了一眼徐沅,轻笑道:“许是命中注定。”

“可我不信命,也不想信,张圣人,你说我是因为命中注定,才走到这里的吗?”

“呵呵,显然不是。”

徐沅叹口气,侧身看向水中:“张圣人应该知道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吧。”

张圭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于是徐沅继续道:“我在东海与南海之间的玄海深渊之中遇到了一名叫做凌苍的高手,虽然他没明确说过自己的修为,但我猜测应该就是一品。”

张圭做出惊讶的表情:“这天底下还有一品高手?”

徐沅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张圣人知道这么多,本事想必也经天纬地,没有一品怕是也胜似一品吧?”

“哈哈哈,老夫要有一品,那我这儒家书院怕是就不会只开在庐山,老夫定然开到那大景国都。”

“听闻许多年前儒家书院出身的学子,大多都会进京为官,只是后来出了陈浩,因为淮水会盟的事,被大景君王所忌,牵连到了儒家书院,这才远离官场。”

“你知道的还挺多。”

“都是些历史资料,不光大理寺有,就是寻常街边巷口都可以找到记载。”

“确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这只是还在我们面前的故事,我想听些我没有听过的东西。”

张圭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徐沅回过头来,看向张圭:“秦明皇,张圣人可听说过?”

“……”

张圭微微颔首:“听……”

“还见过。”

“没……徐大人说笑了。”

张圭摆手否认:“那秦明皇是几百年前的人物,老夫怎么可能见过他。”

“凌苍说让我有时间来趟云州儒家书院,他不会多管闲事,一定是秦明皇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而我与秦明皇之间发生的事情,暗中一直都有许多的参与者,我想张圣人应该明白一些吧?”

张圭移开眼眸,看向水中,嘴里嘟囔着:“这烤鱼要吃完了,得再钓两条……”

徐沅浅笑着:“根据大理寺的调查,陈浩离开儒家书院后一直都在京城,没有接触过任何人,只有在前往淮水之前,特意回儒家书院待了半晚,而且是半夜启程的,这消息被薛大人留下了,即便是陛下也不知道,不然儒家书院就不光是远离官场的结果了,我想张圣人应该明白。”

张圭闭起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呢?”

“我想知道陈浩同你们讲了什么!”

张圭睁开眼睛,表情微怔:“我们?”

“对,同时回到先前的话题,秦明皇和张圣人,与陈浩聊了些什么。”

“徐大人……”

徐沅抬手打断,目光与张圭对视到一起:“我想我已经很接近答案了。”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过去无可挽回,但未来可以改变。”

“原先我不明白,但是自从接二连三的遇到见过我的人后,我渐渐的明白了。”

徐沅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我想知道我的角色定位,究竟是什么,我……和秦明皇除了来自同一地方,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亦或者说……我是他吗?会成为他吗?是他的代替品吗?”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无声。

张圭张了张嘴巴,想要开口,却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低头扫了眼徐沅腰间的玉佩,沉默良久,才悠悠道:“秦明皇是秦明皇,徐沅是徐沅,你无法成为他,他也无法成为你,他是过去,是现在,但不是未来,而你是过去,也是现在,同样更是未来。”

徐沅听着张圭终于开口,整个人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听着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徐沅还是十分迷茫。

“你们只是有着相同的目标,至于如何去实现它,要不要去实现它,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张圭继续说完,让将手中烤鱼插在地上,缓慢的站起身子。

见状,徐沅也如此做,然后连忙起身扶着张圭慢慢站起。

张圭松开徐沅的搀扶,慢悠悠的走到河边,看着平静的河水,他继续道:“你的问题太多,我无法给你一一解答,不过老夫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至于剩下的故事,要他,亦或者是你自己去摸寻。”

徐沅面色一喜:“多谢张圣人。”

张圭摆了摆手:“一个在山中画地为牢的老儒生,还不敢自称圣人,这称呼都是世人们给的,徐大人还是叫我张老头子吧。”

“张圣人,这怎么可以。”

徐沅在称不上还是觉得应该客气一些,并没有按照张圭的意思来。

张圭也没有太过在意,也只是知会一嘴。

“那小子就是这么叫老夫,听着顺耳。”

徐沅一听,眼前一亮,顿时不再客气,笑嘻嘻道:“好,张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