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沉默坐在一边的万二舅忽然开了口。[((
“雷子,这位公子是…”万二舅很狐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风行很风度的微笑,冲他点点头。
花长念哎呀一声:“咋还有个人?这位小兄弟是…”
风行的笑僵了僵,我跟你不一个辈分。
敢情便宜老丈人进屋这么久都没看见自己的?这得多没心没肺?
忽然,万二舅指着风行的头,惊慌道:“这这这,我我我,咋咋咋,瞧着像,像像像,国师呢?”
“国师?”
嗖嗖嗖,屋里除了花云和花雷,仨大人俩孩子俱盯在风行…的头上。
话说,国师大人传遍天下的那张画像,最惹人注目的不是近乎真人的绘画风格,而是头上那比和尚长不了多少的头。
当然,现在风行的头长长了,但也不足十厘米,在这刚留头的小子都比他的头长,成年男子更是长飘飘的年代,不要太扎眼。
万二舅有生之年见过的头短的成年人,除了一两个和尚,真的只画像上的风行一个了。
尤其,传言国师能降雨,解了京郊的旱情,靠天吃饭的老百姓恨不得把他当龙王供起来。直到现在,那画像还在城门口贴着,路过的老百姓都会瞟一眼的。
国师保佑,风调雨顺。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花长念声音变了调:“国国国,国师?”
风行摆出春风般的微笑,一副高人模样。
花云白了他眼,淡淡道:“爹,这是你大姑爷,我夫君。”
“啊,啊?啊!”花长念一声尖叫差点儿掀破屋顶。
慌得外头的姜叔一家赶紧跑来瞧。
捅了捅耳朵,花云觉得这个爹还不如万氏那个娘镇定的。
“咋,咋,咋回事儿啊?”
“这个嘛,说来话长。”
“拣重要的说。”头次,花长念说话能这么干脆的。
花雷望着花云,你说。
花云组织了组织语言,开口:“我是天上神仙下凡,受了重伤要投胎,遇到亲奶放心不下你和娘,求我来护着咱家。娘刚巧怀了身孕,我就投在娘肚子里了。因为受伤太重,所以傻了十年,伤慢慢好了,我人也清明过来了。”
花雷眨巴眨巴眼,原来真跟亲奶有关啊。亲奶保佑哟。
“这是风行,也是神仙,原本就是我夫君。他从仙界找我来的,在京城被皇帝封了国师。我和哥跟着先生游学到京城,就碰见了,然后就把他带回来了。”
花雷默,大妹说的哪句真哪句假?
风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是最高境界啊。老婆大人厉害。
花长念:“啊…”
万氏:“啊…”
万二舅:“啊…”
花雨花冰姜叔一家:“啊…”
“就是这样。”花云“解释”完,接着道:“正好,让他给咱家修复祖坟风水。”
花长念喏喏:“会不会太劳烦…国师大人了,这种小事,爹去找庙里…”
可见神仙在凡人心里地位有多高,祖坟被泼黑狗血,花长念一脸的生无可恋,可跟风行比,却变成了小事。
“岳父不用客气,几个法术便可解决。”
花云跟着道:“就是啊,爹不用跟你大姑爷客气。”
花长念嘴巴张了又张:“不,不是,那个,云儿啊,你,你,才多大啊…那个,那个,不着急吧?”
那声“岳父”,他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花云一笑,站了起来。
花长念眼睛跟着往上挪:“啊,啊,云儿长大了,啊?长了那么高呐?”再看看跟着站起来的花雷:“比雷子都高了?他娘,赶紧给云儿做衣裳。”
风行:“...”
当娘的万氏叹了声,这闺女急着出门子?
花长念才明白过来:“你,你是说,你长大了?能嫁人了?”
这话里有点儿不可思议的万念俱灭的感觉。
花云不知该怎么说,这具身子之前当然还是“儿童”,但现在嘛…风行早当了三年和尚,她不忍心一个“吃过肉”的大男人再素上三年。
而且她自己…咳咳。
只得道:“我碰到风行,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而且觉醒了体内仙力,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花云右手一挥,一团小旋风便钻了出来,在众人身边打着转儿掀起衣裳角儿飞出屋门不见了。左手手掌向上,几柄雪亮柳叶刀凝形飞舞片刻,接着突兀消失。
风行也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尖飞出一条小水龙在众人头顶转了一圈又钻回手心里。
看到没!我们俩可是天生一对!
除了花雷,众人都傻了。
“啊!做法事不用给银子了吧?”花雨明显没回过魂。
“唉,大姐要嫁人了。”花冰垂下脑袋,眼睛一酸。
花长念几人不知该说啥,哆嗦着手脚想下跪,可又觉得好像不对呀。
花云抱起花冰,揉着小家伙的脑袋,那一头柔顺浓密的小头,手感真好。
“大姐嫁了人也是大姐啊,而且,姐又不往外嫁,就在咱家里。”
花冰立即抬起头,大眼睛蹭的瓦亮:“姐,你不走?”
“不走。”
“咱家招女婿上门?”
“呃…差不多。”
花冰一下笑出来,透着腼腆欢喜:“那就好。我可放心了。”
风行看得那个眼疼,恍惚又看见那个冰块在笑:“队长才不嫁人,不就是个暖床的嘛。”
气死我了。
花雷一边笑道:“大妹和…风行是从仙界来的呢,不在咱家在哪儿呀?大妹不会走的。”
说完,希冀看向花云。
花云点头笑道:“自然不走。”
呼——,一家人才松了口气。
万氏拍着心口:“可把娘吓死了。”
花长念也憨憨的笑,自家有神仙啊,还怕风水坏了牵连孩子吗?
花雨转了转眼,问风行:“那个,国师——”
“你可以喊我姐夫。”风行笑的可亲。
花雨不高兴了:“我姐还没嫁给你呢。”
花云道:“就喊姐夫吧,不然叫国师挺麻烦的。”
花雨才不满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喊了声“姐夫”。
风行那个舒畅啊,犹如三伏天喝了一盏冰镇酸梅汤。这声在末世就该喊的“姐夫”,终于在这个新的位面,从新任小姨子嘴里喊出来了。
他,终于正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