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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建天将红酒一饮而尽,整理着装下车查看。

“欧阳处长?”他一下车便见到了老朋友,对于对方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

“姚大人好,交通部的人都被换去比赛现场了,今天这里,全是我的人。”

欧阳全礼貌一笑,紧了紧领子,角落一名白袍魂师离开了现场。

姚建天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自己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就查吧,我们的欧阳全处长都亲自光临了,我们肯定配合。”

姚建天眯眼一笑,脸上的赘肉全被挤到了颧骨处。

“都不问我查什么吗?”欧阳全意味深长的开口,双手环胸。

“管他呢,不就是些货吗?处长想查什么就查什么!”姚建天大手一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查!”欧阳全面色严肃,即刻下令没有多说一句。

他希望自己下一句称呼对方,说的会是姚某而不是姚大人。

旁边的白袍顿时开始卸下车队后方的麻布。

这一次的货物均被裹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和套娃一般。

十余分钟后,检查的工作彻底完成,一名白袍队长前来汇报。

“报告,只是一些白面和冰糖。”白袍魂师的话音都降低了许多,没了之前的底气。

“没有么……”欧阳全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姚建天,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种种。

“不好,难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握紧了拳头。

“欧阳全处长辛苦了,没什么事情,我们就离开了。”姚建天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话里有话。

“打扰了,姚大人,还请姚大人不要怪罪才是。”欧阳全微微低头,象征性的道歉。

“放行,收队!”他大喊一声,周边的白袍魂师再度行动了起来。

“再会!”姚建天重新回到了轿子内,肉脸在进入轿子的一瞬陡然一颤。

接着慢慢往杯里倒入红酒。车队启航,向着郊外远去。

“老大,怎么办?不会是陈家吧!”旁边的魂师惊慌的开口,要真是这样,对方估计已经出城了。

“陈家在城东,而我们在城西,现在赶过去根本来不及!”

“还真是串通好了么?”欧阳全只觉得压力山大。城内的动乱仍未平息,现在的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解决。

嘀嘀……

腰间的通信灵石再度发亮。

“喂?”

“欧阳全你怎么回事?魂兽街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我们的人手不够,你快点带人过来!”

声音是副城主吴承运的,对方的语气似乎要将欧阳全扒下一层皮。

“还有,希望你之后能给我一个解释!”对方在怒斥后,挂断了通话。

对于副城主的谩骂,欧阳全并没有过激反应,反而觉得对方通信的时机有些刻意了。

“希望他们能快一点。”好在欧阳全还留了一手,立马带队离开。

……

离城——城东。

“架!”

“架!”几辆上乘的奔波亚马拖着棕红色马车,快速行进在城东的街道上。

“老大,我有点怕。”棕红色的车轿内,陈治旁边的随行魂师,擦拭着冷汗。

“怕什么,姚大人已经帮我们探路了,欧阳全在城西,我们不可能有事。”陈治嘴角一扬,摆弄着手里的金戒指。

“可据说交通部的人都被欧阳全换走了,城东不会也是欧阳全的人吧?”

“你忘记了,我们这次可不仅是代表陈家商队,更是代表白狼高层。”陈治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质通行令。

“大人,您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搞到?”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使得万年船。”陈治在确认无疑后,将通行令塞回怀里的夹层。

“架!”前排的车夫还在快马加鞭,路边已经开始显露出东城门附近独有的建景了。

“这块定时炸弹,终于要运出去了。”陈治拨开纱帘,望着窗外的景色,心境逐渐放平。

“吁~”车队来到城东门外,车夫将车停下。

“你好,需要接受检查。”一名正直刚毅的年轻魂师将棕红商队拦下。

陈治记得那副面孔,是欧阳全的人。

“把这个给他。”陈治将怀里的纸质通行令递给旁边的亲信。

“是。”亲信小心接过通行令,走到车外。

“哝,这是白狼高层的通行令。”身着红袍的魂师将纸质通行令递给那名坚毅的检查官。

“这……”检察官的脸庞浮现错愕,可上面的符文规定的很清楚,并且还有白狼高层的盖章。不可能是假的。

“这……放行。”白袍魂师将通行证递回,接着无奈的紧了紧领口。

“感谢配合。”红袍魂师微微鞠躬,礼貌开言。

那名刚毅的检查长眉头紧蹙,在一会儿后用通信灵石联系起欧阳全。

“架!”车夫驾驭着奔波亚马,商队走出东门,向郊外的夜色中奔去。

“好清新的空气。”陈治拨开白色纱帘,露出半张笑脸,将手伸出窗外。

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凉风,他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先前的回忆依次浮现在脑海,一切环环相扣,有惊无险。

……

“欧阳全已经盯上我们了,这下你满意了?!”姚建天猛拍桌案,中庸巅峰的威压四散而出。

“怕什么,他没有证据什么也查不出来。”陈治泰然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翘在桌面。

“你准备怎么办?”黑暗中,姚建天还是冷静了下来。

“事件发生的地点在离城的西北面,他怀疑完谢家下一个怀疑的自然是你。”

陈治双手靠在脑背,心中浮现离城的平面图:“你那天确实是出城了,这不难查到。”

“所以呢?”

“把货给我,我来运。”

“你休想!老子拼了命才拿到的东西,说给就给了?”姚建天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目光阴鸷,死死盯着对方。

“哼,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治用脚踢向桌面,将靠背皮椅划过120度。

“你来运?那我做什么?”姚建天的声音变低,逐渐冷静。

“诱饵,姚大人作为最第二个被怀疑的对象,自然也是要演一场戏。”

“谢家不才是诱饵么?”

“他只是其一,再多一个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