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青藏高原江河之水,滚滚向前。
云中天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7点半。
今天又是一周最后一天的上班时间。
云中天想到了公司那么多工作要处理,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尽管现在青藏高原,阴雨绵绵,凉风习习,而南方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
8点早餐后,云中天、廖雨辉、魏风又坐在房间高兴地盼着北京来电,兴奋地谈论着这单生意成功后各自的打算。
但激动地背后,廖雨辉和魏风却有各自的较量。
商人永远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无论再大的冲突,在巨大利益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
在那么荒凉的沙漠怪圈,发生一起陨石打斗之事,在江湖上习以为常,根本算不得什么。在水泊梁山就有不打不相识,越打越亲之说。
退一步讲,廖雨辉与魏风打斗现场也不是主角,受伤死亡的也只是商场上的酒肉朋友,并没有血缘关系,帮他们也只是讲江湖义气。
高原相聚,重点还是赚钱,没有人会与钱过不去。
魏风掩饰不住心中的忧愁:“在他们眼里以为我是大老板,实际上我也只是一个中间人,就是给北京领导的企业资料也是找朋友借的,成功以后占点股份罢了。”
廖雨辉也在想:“江湖上的风雨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我那几千亩农庄发展急需用钱?怎么办?”
魏风现在面临最现实的问题:就是今天省领导跟安青山董事长见面谈可燃冰石的事,明天、后天也是休息,真正要办,也是下周的事了。
魏风现在已将他所有的积蓄和从朋友那儿借来的10万元都用得差不多了,除给北京领导的15万元外,这几天又花几万元。如果再等几天,就会难以为继。因此,他得想点新的办法。
西北人讲义气、好面子,魏风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想了很多理由,快到11点半时,终于开口对云中天和廖雨辉说:“云总、廖总,昆仑宾馆这几天会务很多,酒店老板希望我们能理解,这三天调剂一下。刚好我朋友在西宁广场附近开了一家商务酒店,不到一年,里面的设施都是全新的,我们先换到那边去,可以吧。”
“好的,我就喜欢小点的宾馆,方便,安静,太好的宾馆还不习惯。”廖雨辉连忙说。
昨晚廖雨辉一夜无眠,并不是因为宾馆的好坏,而是心事重重。
早餐后,廖雨辉把昨晚思考跟他们交流。
“魏总,昨天下午你带我们去洗脚城,回来路上,不知为什么,遇到别人的偷袭。”
魏风心一震,斜着眼望了一下廖雨辉,故作惊讶:“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廖雨辉看到了魏风内心深处的恐慌:“昨晚到底是谁来青藏高原袭击我?看样子此人凶猛强悍,力大气足,是非常刚硬的少林功夫。”
“受伤了吗?西宁一直很安全呀!”魏风表面关心。
“幸好我从5岁在西安开始跟着峨嵋派老师习武,10岁后又远道四川峨嵋,跟着着名的峨嵋派大师王树英习武10年。虽然后来读了大学,参加了工作,远离了武术,但功底仍在,否则,很是危险。”
廖雨辉知道魏风的动机,他要标榜自己的功夫,达到大腿不如吓退的效果。
“廖总功夫确实不错,几招就把他化解了。”云中天笑道。
“云总看笑话了,关键是靠您的一拳一脚,速战速决。”廖雨辉有点不好意思。
“云总也会功夫?”魏风眼睛睁得大大的,斜着眼,看着他俩。
“你还不知道呀,我也是那天在兰州才发现的。”廖雨辉叹道。
“在兰州还有这样的事?”魏风好奇。
“上次我们去兰州中川机场接北京领导,先住在兰州城区,晚餐后在街上行走,遇到了一个杀人犯,大家都纷纷避开,只见云总悄悄跟上去,伸腿一绊,飞身上前,迅速用手扣住拿人脖子,将其制服。”
廖雨辉说得活龙活现。
“那都是大家配合默契,特别是廖总迅速冲上来,压住那人的手和头,才控制住。”
“云总,看您像个文化人,除了身材比较结实之外,还有这样好的功夫。”
魏风笑道,心想:“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云中天谦虚道:“我们蒙古人从小就要骑马射箭,摔跤习武,只是跟父亲练了一点点。”
“那么深的功夫,只是练了一点点?我是习武之人,一出手,我就知道那人的功底。”廖雨辉从内心深处佩服他的功夫。
“廖总过奖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只是出手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抓住机会,置其死地。”
云中天有点小兴奋,魏风有点小失落,廖雨辉有点小郁闷。
廖雨辉一直在想:昨晚那人的凶相,高原红色的脸上刀疤,似曾相识。如果是那人,不应该是少林功夫,而应该是峨嵋同门?那他来高原到底要做什么?”
在餐厅聊了一个多小时,廖雨辉正想换一家酒店规避风险。
廖雨辉站起来:“魏总,那我们抓紧搬吧。”
“哪里都一样,搬就搬吧。”云中天向来都是以人为善。
他们回到房间,整理一下行李,很快就退了房。
魏风开车,20分钟车程,就到了一家商务酒家的门口,招牌上写有神宁酒家几个金色大字。
大家在一楼登记后,就坐电梯上了622房。与先前住的昆仑酒店不一样,魏风安排云中天与廖雨辉住一间双人房,自己则住在酒店角落的一间小单间。
“这样住好,我可以经常向廖总请教。”云中天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廖雨辉很高兴:“那位袭击我的人,可能只是受人指使,想吓唬吓唬我,现在跟云总在一起,他肯定不敢贸然出手。”
“廖总是多面手,既会经商,还是武林高手,安全放心。”
云中天感到特别兴奋,不仅是觉得新酒店明亮舒畅,更是因为与旁边教场路的基督教堂相邻。
云中天香港朋友张富山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常常带云中天去教堂,并跟他传授基督教的教义。
所以,云中天对蒙古“长生天”的《萨满教》、基督教的《圣经》、伊斯兰教的《古兰经》、佛教的《大藏经》、印度教的《吠陀经》等都有涉猎。
他觉得本民族信仰的以“苍天”为永恒最高神---“长生天”比较符合客观现实。在蒙古族自己的思维模式中,至高无上的权力由天神“长生天”(即草原游牧部落的主神)授予一位地上的首领,可以带领众人赢得天下。
他了解到:“不管什么教,都是希望有神的护佑,就能得智慧、平安、成功与幸福。”
对入住新的酒店,魏风从内心深处更是高兴:“角落房间不仅便宜,而且外面人到六楼,首先都要经过我角落位置的房间,这样,我就可以如当门卫一样,监视每一个来往的人,云中天和廖雨辉所有的活动也就逃不出我的视力范围。”
魏风考虑更多,搬了新的酒店,就可以摆脱张山峰的监视,也可以让李青龙派来的人住在旁边进行接应。
他们中餐就在到酒店对面的一家湘菜馆。
黄娜几天没有联系了,魏风专门给她电话。
不到半小时,长发飘飘,仙气十足的高原美女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黄娜,你真是太美了,我一看到你,浑身就真是自然冲动。”
廖雨辉一见到黄娜,就立即进入状态。
“廖总,冲动是魔鬼。”黄娜莞尔一笑。
“黄娜,几天不见,真是越发美丽。”云中天也忍不住赞道。
“谢谢云总夸奖,云总,不是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黄娜见到云中天,心中就有无限温情。土族“新房”的“新婚”时光,成为她永恒而美好的记忆。
“黄美女,我是几日不见,如隔三年。”廖雨辉马上插话:“一天不见你,我都睡不好。”
“廖总,真的?假的?一看你就是一个个花心大萝卜。”
抛开文化不说,黄娜总感觉廖雨辉没有什么品味,太俗气。
看到廖雨辉一脸尴尬,云中天马上幽默地说道:
“你是一朵鲜花,他不花心怎么能摘下来?”
“摘花要有仪式感,那天你在土族没有感觉到吗?”
一想到那温馨的画面,云中天与黄娜马上沉浸到那幸福美好的时光。
“黄娜美女,请笑纳。”
只见廖雨辉从包中拿出一枚盖指,单膝下跪,举手给黄娜。
“廖总,怎么没说几句,就真的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魏风笑道:“我跟师妹这么多年,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你就仗着做宝石的一块小石头,也想砸中她。”
“谢谢你们的赞美,不要开玩笑了,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黄娜一本正经,她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跟别的男人胡说。尽管廖雨辉和魏风并不知道她和云中天一见钟情的事情,但他相信云中天一定会喜欢上她。
她深知:“美只是一块敲门砖,我用智慧进入到云总的心中,才是云总最看重的。”
正如云中天那天在“婚房”激情时告诉她的:“黄娜,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尤物,我俩真是天造地设,心灵相通,如果联手,智慧相通产生的强大能量,能够在高原立起一座新的珠穆拉玛高峰。”
魏风马上说道:“不开玩笑了,我们边吃饭,边谈点正事。”
“好的,我正是饿了。”廖雨辉笑道。
“黄娜,安董事长那边的可燃冰石计划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执行?”魏风一直想着这事。
“我昨天跟安董事长通过电话,他说等北京开会回来通知我。”黄娜说。
“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廖雨辉马上抢话。
“安董事长说这么大的计划,北京主管领导也可能要签字,如果需要,我还要去北京当面说明情况。”
“你太美了,领导也想见见你。”廖雨辉总是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那天冯主任也说了,关键的时候,上面领导肯定会要见黄娜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云中天相信冯亚玲的判断力。
“大家放心,凭我的自觉,计划落实肯定没有问题,只是多少,时间的问题。”黄娜最有发言权。
“相信你!”云中天跟黄娜确认了眼神。
“来,大家干一杯!”魏风非常高兴。
“端酒三杯。”廖雨辉早就想开喝了。
1小时后,大家酒足饭饱。
黄娜借口有事,先行离开。
看着黄娜飘然远去的背影,云中天怅然若失,难道真的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