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雨辉好多天没有见到云中天,似乎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魏风跟在后面,也比较兴奋,毕竟新的希望又露出了曙光。
他们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以前经常散步的湟水河谷。
五月初还是鲜花盛开,树叶萌芽,凉风拂绿的河谷公园,现在已经是鲜花凋零,树叶发黄,寒气逼人的深秋。
时光荏苒,梦想依旧。
走到桥头,他们看到很多人围成一圈,原来是一个风水先生在跟人算命。
只听不断有人高喊:“大师算得真准,连我家后面几棵大树,其中一棵已经枯萎也能算到。”
“我前天摔了一跤,昨天被人偷了2000元也被算准了。”
“真是太神了。”
廖雨辉马上钻了进去,看到一位头发花白,胡须飘飘的长者,被众人围在中间,刚给一位头上包着白色头巾的40多岁的中年人算完。
他立即拿出200元:“大师,请跟我算一卦,看看此次青藏高原之行成败如何?”
算命先生抬头看了一眼廖雨辉,马上把钱退了回去:“不算、不算。”
“钱少了?”廖雨辉非常不解。
“今天只看5个,你是第6人,不能看了。”风水先生头也不抬,还是一口回绝。
“大师,瞧不起我?还是?”廖雨辉紧追不舍。
“施主,我不能破坏规矩。”大师说完,不再说话。
“廖总,我看算了,不要违背大师的心意。”云中天趁机劝道。
“大师,还请格外开恩,多看一个吧。”廖雨辉改变方式。
“行,看在你旁边这位朋友的面上,我就破例为你看一下。”大师有点不悦。
“好、好,那太感谢了。”廖雨辉特别激动。
“这位施主,我本不想道破天机,看在你这位施主心诚,我就跟你说几句,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开心的话?”
“大师,请说真话。”廖雨辉毕恭毕敬。
“我看你心理素质强大,我就说几句真话。”
“好的,我经历过很多磨难,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今年对你是流年不利。你不仅生意无成,还会惹一身麻烦。要不是你身边这位菩萨心肠的朋友在你身边,恐怕你走不出青藏高原。”
“这么严重?为什么?”听到这里,廖雨辉还是忍不住打断大师的话。
“你名字雨辉,本来可以辉煌,只可惜只是短暂一瞬。雨辉,实际上就是雨后的彩虹,很快就会烟消云散。而你却常常把一瞬当作永恒,这就是你的缺陷,也是你失败的原因。”大师言简意赅,不想多说。
“大师说得太对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吗?”廖雨辉迫不及待。
“就这么多!”大师不愿多说。
“大师,您一定要指点迷津。”
廖雨辉说完,竟然跪在大师面前,低头不起。
“施主,何必这样,请起!”
“大师,您不说,我不起。”
“那我说两句,你自己去领悟:第一句是风吹雨散;第二句是云雨一家。”说完,大师低头闭目养神。
“大师,我天生愚钝,请明示。”廖雨辉又磕了几个响头。
但大师一声不吭。
廖雨辉还想请大师指点迷津,但大师已经坐在那里睡着了。
云中天和魏风马上拉着廖雨辉离开。
廖雨辉心事重重回到宾馆,心里老是想着大师的话。
“风吹雨散?到底是什么意思?云雨一家,又是什么意思?”
廖雨辉辗转反侧,突然脑海里亮光一闪:“啊,大师这两句意思是?啊,就是?就是要我离开魏风,紧跟云中天。大师真是高明呀。”
中午,魏风请他俩一起在附近吃了一餐杭州菜。
杭州菜注重色香味,造型的美,加糖的甜,花雕酒的香,成就其独一无二的特色。但杭州菜也因此失去了原材料的本味。
魏风心里一直很焦急,看廖雨辉喝得脸有点微红,就斜着眼看着廖雨辉:“廖总,已经一个多月了,北京的领导什么时候过来?”
“我过来的时候就跟李秘书说过,应该就是这几天吧?”廖雨辉有点吞吞吐吐,不知是没有底气,还是喝多了酒。
“不如现在再问问?”魏风确实有点迫不及待了。
看到魏风的态度,廖雨辉马上拨通了北京电话:“李秘书呀,我前天来到了西宁,你们几时过来?啊,啊,啊,好、好、好!”
“怎么样?”没等廖雨辉收起电话,魏风就马上问道。
“你们都听到了,李秘书说就是这几天就过来。”廖雨辉总是一贯风格,不能肯定。
“不要再这样忽悠我们,在电话里只听到你啊啊啊,好好好的,并没有准确信息。”魏风突然有点不耐烦了。
“确实要准确,是明天就是明天,后天就是后天。不能含糊其词。”云中天对廖雨辉7月时多次这样祥林嫂的话语也早就不满意了。
“你们不信,下午再打,我用免提。”廖雨辉有点理亏似的。
“不是怎样打电话,而应该是如实报告事情进展情况。生意来不得半点虚假。”云中天说道。
“廖总,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这两天北京一定要有准确的信。不然,我就上北京找李秘书,他敢骗我的钱,我就要去他们单位闹。”魏风真是有点发飙。
“魏总,你这样做就不好了,我现在丢下手上工作赶到青藏高原,就是为了把事情办好,你要相信我,相信北京。”廖雨辉急道。
“廖总,北京都跟我们约了一个多月了,现在还是模棱两可,你让人怎么相信。”魏风越说越激动。
“廖总,魏总说得有道理,你就不要再说了。”云中天忍不住插话。
忽然,他发现魏风脸色苍白,向旁边倒去,马上站了起来,扶住魏风:“魏总,怎么了。”
“魏总,挺住!”廖雨辉也马上赶过来。
看到魏风翻着白眼,廖雨辉也马上站了起来,像第一次在兰州中川机场见到魏风时一样,迅速捏住魏风的人中,运用他十多年峨嵋武功的深厚功底,马上用功,只几分钟,魏风就缓过气来。
他们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魏总,送你到医院看一下。”云中天说。
“我血压高,糖尿病严重,一激动就这样。现在没有事了。”魏风脸色逐渐好转。
“那你先到床上休息一下。”廖雨辉继续扶着魏风。
“好的,那我就在床上躺一会。”魏风说着就躺在了床上。
等魏风睡下后,云中天就对廖雨辉说:“廖总,你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生意讲究诚信,不能开玩笑,要是真出了问题,你我都说不清楚。”
“云总,没有事的,商场如战场,总会有枪林弹雨。你要是怕这怕那,就做不好事。”廖雨辉觉得云中天有点大惊小怪,他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正准备说几句,云中天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张山峰打来的。
“张总好!”云中天顺手接通电话。
“云总好!听说你昨天来到了西宁?”张山峰显得相当客气。
“昨天晚上很晚才到,上午休息了一会,你说巧不巧,正准备跟你打电话时你就打来了。”云中天不禁有点诧异,心想:“我是临时买票过来的,并没有告诉张山峰,他又怎么知道了。”
“云总,时间怎样安排?下午3点到神旺大酒店喝茶。”
“好!3点见。”
刚放下电话,云中天的手机突然又响了,是刘水生的。
“云总呀,终于给您盼来了,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面了,请你晚餐怎样?”昆仑小额担保公司的司机,实际上是公司重要股东的刘水生说话简单。
“小刘呀,你就不要那样客气,我刚过来,想先休息一下,适应高原环境。这样吧,明天上午见。”云天心中又纳闷,怎么一到西宁就像被监控一样,行程被他们一览无余。
“云总,那就明天上午10点到青海宾馆见。”西北人说话绝不拖泥带水。
“好!”
云中天通完电话,就对一直听着他通话的廖雨辉说:“廖总呀,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一到西宁,他们就知道。”
“云总,听起来是张山峰和小刘吧,他们一定是有耳目监视你。”廖雨辉分析道:“你想想,我没有告诉他们,魏总也不可能告诉他们。”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耳目是谁呢?”云中天百思不得其解。
“云总,你不要急,也不要怕,我会在背后观察、寻找,把监视你的人抓出来。”廖雨辉是老江湖,越是有挑战越兴奋。
“他们既然能监视我,同样也能监视你,我们现在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可真要小心。”云中天分析道。
“这也是真话,我又没有骗他们,不怕。”廖雨辉表面上这样说,内心深处还是微微一颤。
“廖总,我三点钟要到神旺大酒店与张山峰见面,明天上午到青海宾馆与小刘见面,肯定少不了格尔木可燃冰的事,你要抓紧跟北京对接,也要做好万全对策。”云中天直接告诉廖雨辉自己的安排和想法。
“云总,您就放心,我会做好的。”廖雨辉依旧信心满满。
云中天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黄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云总,想您了。听说您昨晚到了西宁,今天白天一定很忙,晚上就不要安排其他的事了。”
“美人,吻你!你真是太美太优秀了,把我最科学的日程表都制定好了,我一定严格执行。”
“晚上8点,南山公园旋转餐厅8号房,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