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魏风,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种超然的宁静。
面对前来探望的朋友,他缓缓地讲述着那些充满哲理的潜规则,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虚妄,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然而,当话题不经意间转到悄悄离开高原的廖雨辉时,魏风的表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无法割舍的牵挂。
头痛欲裂的魏风,痛苦地低下了头,似乎想要逃避这个让他心痛的话题。
云中天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能理解魏风的心思。
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尤其是当自己亲身面对的时候,更是难以放下。
云中天轻声对魏风道:“魏总,廖总他就在高原,他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来。他没有犯罪,也没有必要逃跑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劝慰和无奈,希望能让魏风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魏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痛苦。
他喃喃自语道:“我也知道他不会逃跑,但我就是放不下......”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仿佛心中有无数的纠结和矛盾。
云中天拍了拍魏风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魏总。但有时候,我们需要学会放下,让时间去疗伤。也许,廖总也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魏风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痛苦和思念。他知道,放下并不容易,但他也明白,生活还需要继续。
在这一刻,他决定不再纠缠于过去的执念,而是选择相信廖雨辉,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
但一转瞬,魏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失望:“云总,我们高原人最看重的就是诚信,有没有能力办成就直说,但骗人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张山峰看到魏风气得脸都紫了,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同情和理解。
他轻声开导道:“魏总,我在高原已经等了两年,也一直在等待。廖总也跟我说了很多次,我们的情况不是一样吗?你的家在高原,而我的家还在遥远的湖北呢。”
魏风慢慢地缓过神来,他的表情逐渐恢复了平静:“好的,我没有事。”
但他的眼神中依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那你就安心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来看你。”张山峰轻轻地拍了拍魏风的肩膀,关切地说道。
“谢谢你们。”魏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看着魏风经历了这样的生死考验,他们的心态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张山峰诚挚地邀请云中天去他的湖北老家看看:“云总,这段时间在高原也没什么要紧事,不如去我家走走,让我们一起开心几天,放松一下心情。”
云中天说道:“张总,我在广州还有很多事,你表哥也在广州,不如一起到广州看看。”
张山峰道:“云总,先到我老家湖北荆州看看,再陪您到广州。我们荆州有古城,有很多楚国遗址,您是搞文化的,值得去看看。”
云中天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先去湖北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早已预料到这趟旅程的不确定性。买明天的飞机票,这看似简单的决定,却让人感到心情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哪知计划没有变化快,当他们准备第二天出发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黄娜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哽咽和哀伤:“凌晨时分,魏风在医院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们震惊得无法言语。
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前一刻还在一起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好端端的一个人,生命怎么如此脆弱?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赶到医院,默默地站在那里,彼此凝视着,眼中满是无法置信和痛苦。
他们决定留下来为魏风送行,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要面对失去的痛苦,但也是对魏风的最后告别。
高原的葬礼很庄重,有天葬、水葬、火葬和土葬。
这是藏族最普遍的葬法,涉及将尸体用白布包裹,放置在土坯上,由喇嘛念经超度,以便死者的灵魂早日离开肉体。在天葬仪式中,尸体被天葬师送到葬台上,然后被鹫鹰等鸟类啄食,藏族人认为这是舍身布施的体现,能使死者的灵魂升天。
天葬是藏族较为普遍的一种葬俗,亦称“鸟葬”,用于一般的农牧民和普通人。
藏族佛教信徒们认为,天葬寄托着一种升上“天堂”的愿望。
每一地区都有天葬场地,即天葬场,有天葬师从事此业。
人死后把尸体卷曲起来,把头屈于膝部,合成坐的姿势,用白色藏被包裹,放置于门后右侧的土台上,请喇嘛诵超度经。择吉日由背尸人将尸体背到天葬台,先点“桑”烟引起来秃鹫,喇嘛诵经完毕,由天葬师处理尸体。
然后,群鹫应声飞至,争相啄食,以食尽最为吉祥,说明死者没有罪孽,灵魂已安然升天。如未被食净,要将剩余部分拣起焚化,同时念经超度。
藏族人认为,天葬台周围山上的秃鹫,除吃人尸体外,不伤害任何小动物,是“神鸟”。
天葬仪式一般在清晨举行,死者家属在天亮前,要把尸体送到天葬台,太阳徐徐升起,天葬仪式开始。
水葬这种葬仪涉及将尸体投入水中,由鱼类食用。在高原地区,由于文化禁忌,藏族人通常不吃鱼,认为吃鱼等同于吃人。
火葬是在藏族传统中是一种较为高贵的葬仪,通常用于活佛和喇嘛。尸体火化后的骨灰会被盛入木匣或瓦罐中,埋在家中楼下或山顶、净地。
在藏族文化中,土葬被视为最次要的葬仪,尽管在吐蕃王朝时期,土葬曾是最高级的丧葬形式。
魏风是一位汉族人,他的生命却突然在省会城市画上了句号。他的遗体被运往殡仪馆,进行火葬,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这场普通百姓的遗体告别仪式,简朴而充满悲伤。
参加追悼会的人们,都是魏风的亲朋好友和父老乡亲,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带着无尽的忧伤,回忆着他的似水年华和平凡人生。
然而,在这悲伤的氛围中,人们惊讶地发现廖雨辉也出现在了葬礼上。
黄娜不禁问道:“廖总,您不是下到平原去了吗?怎么又回到了高原呢?”
廖雨辉的眼中含着泪水,声音略微颤抖地回答道:“我的生意虽然没有成功,但我依然懂得感情。在底层拼搏的人们,辛辛苦苦,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获得成功呢?然而,像魏总这样的人,我是打心底尊敬的。”
张山峰也感慨地说道:“魏总作为随军在高原成长的山东人,他的耿直豪爽、刻苦耐劳一直以来都让人钦佩。他不断地想办法赚钱,只为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只是运气不佳,太早离开了我们,实在是太可惜了。”
在这一刻,人们的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与魏风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在眼前闪现。
他们默默地缅怀着这位离去的朋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思念。整个葬礼现场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又温暖的氛围,人们用沉默和泪水表达着对魏风的深深敬意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