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黎白在这里知道洛云程的推测，估计会觉得自己被冤得好惨，得原地跺脚。
魔在林城蹲，锅从海城来。
恢复记忆以后，他哪敢到陆收面前放肆。
简直是老寿星上吊，不想活了。
要不是舍不得跟了自己多年的鬼手下，他也不会冒险跟着他们回到海城。
在他们行动前把鬼先救出来了。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也只能见招拆招了。”洛云程说。
陆收叹了一口气，对于她这个小白来说，考虑这些东西实在是超纲了。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解决吗？”陆收目视前方，眼神一片迷茫。
洛云程摇摇头，“只要虚魔还有力量，就没有办法彻底解决他们，他们自身的力量既不是祟气也不是灵气，就好像无法消磨一样。”
在历史上，对付虚魔、灭杀虚魔的记载很多。
但只要是参与过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水分有多大。
没有人可以断定虚魔是不是真的被灭杀了，它只是在那个时间消失了。
那么写是为了鼓舞士气，让术师不至于在无望的斗争中先失去了努力奋斗的信念。
陆收似乎有所触动，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红莲缓缓浮现。
她的思绪也随着红莲悠悠地转动开始沉入。
她总觉得脑海里有什么想法在拼命突破桎梏。
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陆姐！”耳边传来洛云澜惊喜的叫声，“你可以自如地操控你的法器了啊！”
陆收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神情淡漠，眼底金光划过。
洛云澜被这个眼神看得一惊，脸上褪去了原本愉悦的表情。
他想到了陆收坠楼那天出现的那个“她”。
红莲红鹿。
长发曼舞。
“是啊，怎么了。”再一晃神，陆收已经恢复成她往常地样子。
一时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洛云澜突然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
洛云程在陆收边上，没有看到刚刚陆收的异常情况。
“真不错。”洛云程微微笑着夸赞陆收。
“是吗？跟你们比还差得远吧。”陆收不以为然，左手轻轻挥舞。
红莲随着她的心意在边上浮动，不时有单片的花瓣飞出。
飞了几圈又钻回花里。
“你是怎么找到自己修炼的方式？”洛云程询问，他们都以为得过很久才能在实战中慢慢帮助陆收摸索、掌握自己的力量。
“可能是因为在死亡关头走了一遭？受刺激了吧。”陆收轻描淡写地说。
丝毫不提自己因为实力孱弱的深深焦虑和对自己的强烈失落感。
车停了。
到地方了。
陆收收回红莲，也不管安全不安全，率先下了车。
他们的车穿城而过，海城城区的路况真的让人堪忧。
巨大的车流量和众多红绿灯，一整个不是堵车就是缓慢行驶。
对晕车星人真的是太折磨。
再多几分钟她真的忍不住要吐了。
许馨的家在城区，但却是个城中村。
在陆收他们面前的就是一片老破小。
导航显示还要顺着小巷子往里面走。
小巷子很窄，车开不进去，来往的都是呼啸而过的小电驴。
司机去找停车位，陆收三人下了车顺着导航往里走去。
一边走着，陆收的职业病犯了，“在城区，还是海城这种省会大城市，这样的老破小也值不少钱吧，要是遇到拆迁，各个都得是千万资产打底了。”
洛云澜配合的“哇”了一声。
陆收继续说道，“看这里年份也挺久了，都得是六七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房子了吧，为什么还不拆，拆了城市有机更新了，大家也住上现代化新房。”
她参与过林城几个城中村改造的宣传报道，走得多了，对那个年代的房子都有点粗略的认识了。
眼前的这片老破小，有些是纯木质结构，明显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老房子。
有些稍微好些，是砖木混合结构，因为时间久了，墙皮脱落了大半，墙面一片斑驳。
这些房子都不高，大多为一两层，底下住人，放不下的各种生活用品和器具在屋外堆得满满当当。
人们的洗漱用水都在屋外的空地上，又没有完善的排水系统。
污水在地上肆意横流，阴沟看着比较干净，可能是平时会注意清理。
二楼是放杂物的阁楼，比较低矮，有些还从窗口露出了堆得高高的干柴。
三四层的房子已经算是比较罕见的比较现代的房子了。
方方正正的一幢水泥楼，没有粉刷，四周都是赤膊墙。
木框的玻璃窗户外用铁做了防护栏，防止小偷进入。
铁杆子上的满满锈迹，显示出它的年纪。
“就是这了？”导航定位不了很精准，就在附近疯狂打转。
陆收他们就照着房子门边墙上钉着的门牌号找到了许馨家的四层幢房。
“她家在这村里还不错啊。”陆收由衷地感慨，“至少自己有一幢自建房。”
说罢，陆收羡慕地继续说，“我爸妈早就是城市户口了，在乡下老家没有资格批地基，不然有这么一套楼房也不错啊，修得好看一点就是小别墅了。”
“现在，我这辈子都别想住上小别墅吧。”
洛云澜想也不想，马上接话，“我有大别墅，陆姐，给你住，住多久都可以。”
陆收看看他，眯了眯眼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眼神，“你不要逼我仇富。”
洛云程见他俩耍宝，确定好地址后上前拍了拍那扇大铁门。
“谁啊？”一个阿姨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
他们一抬头，看到有个阿姨从二楼的窗户那探出了头，向下张望。
看到是几个陌生人，阿姨的语气变得警惕。
“你们是谁啊？要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