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破案游戏吗？”叶菁羽挑挑眉，往前看看，发现前面就是陆收之前采访的其他内容。
“别的没了，就那一页。”陆收问，“下午复兴大厦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叶菁羽把本子还给她，“刚刚看到了官方发的通告，怎么了？你这上面写的，还是复兴大厦的事情啊？”
“听家里说，那时候，那里水可深了。”叶菁羽跟林慧慧差不多年纪，对于复兴大厦也是小时候有印象。
但不多。
“听说那时候也是很繁华的地方，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看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也不知道真假。”陆收把那个病毒网站上看到的内容大致说了一下。
叶菁羽继续漫不经心擦着头发，“那上面说的差不多就是真相了。”
“那个会所就是个雏妓窑子，本来我应该是不知道的，只是当初我家族里也有一个人牵扯了进去。”叶菁羽说。
那个人是她一个一表三千里的叔叔，术师的血脉已经很单薄了，只能算半个叶家人。
那时候他被抓到了现场关了进去，家里的老母亲带着儿媳妇和两三岁的孙子不知道听了谁的指点跪到了叶家的门前，哭闹着求人捞她那不争气的儿子。
叶家人没有人出来理会，叶菁羽和妹妹好奇地跑去门口偷听，还偷偷算卦。
还没展现出天术师天赋的叶菁柔算出了那人该死必不能救，叶菁羽只能算个凶。
“再大一点的时候，我才慢慢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叶菁羽把毛巾丢在边几上，“那个人确实挺该死的，他就是那个复兴大厦的老板。”
“后面发生的那些腌臜事情，虽然不是他主管的，但是在他的产业之下，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助纣为虐，不要说是被法律制裁，就是我们自己本家知道了，也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只是可怜了那些小女孩儿，救了一些，逃了一些，也不知道逃的那些人出去了要怎么生活。”
复兴大厦的老板居然就是叶家人。
还真是问对人了。
“那你们知道那幢大楼后来一直都有人住吗？”陆收问道。
叶菁羽一愣，“有人住吗？这倒是没注意，刚暴露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说那里闹鬼，后面还疯了好几个人。”
叶菁羽继续往下说。
发现这种异常情况，庆城术师分会派了人去查看，不过都是一无所获。
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其中没有异常就没有分心去管。
“你写的都是你今天在那里看到的，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叶菁羽问道，语气里笃定陆收觉得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柔柔说过，天术师的直觉往往都很准……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给你查查当年的情况。”叶菁羽甩甩半干的头发，直接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也不用……”陆收还没反应过来拦着她，就目送她的车驶出车库，一溜烟儿跑了。
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好心人。
……
叶菁羽的动作很快。
几张记录当时行动的文档照片被发到了手机上。
——大小姐：我们对资料的管理很严格，我没有资格带出来
——大小姐：不过我把人支走了，拍了几张照片
——大小姐：我看了，那时候确实还有人住在里面，是一个小女生和一个年轻男子，因为他们身上没有祟气的痕迹，组织也没管
一男一女，难道就是早上死在躺椅上的那俩人吗？
——鹿鹿：早上警察在楼上发现的疑似凶手的两名死者，也是一男一女，就是这俩人吗？
——大小姐：你等等……我找关系打听一下
叶家和洛家一样，都是本地的地头蛇大家族，私下关系网很深。
等叶菁羽查完资料回家的时候，她打听的消息也已经到了。
“陆陆。”
“男的是同一个人，但女的年纪对不上，不是同一个。”
这下，叶菁羽就算没有直觉，也感觉到这件事情的不对劲了。
她踌躇着说道，“别怪姐姐说实话啊陆陆，现场你也去看过了，你都没有发现祟气的痕迹，那这件事情……”
“它再怎么有问题，也不归我们术师管。”
陆收一直在思考中高速旋转的脑子仿佛一下就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终于想到了有个被自己遗忘了的事情。
她没有跟叶菁羽说，她在那里发现了祟气，以及……
鬼。
陆收从沙发上弹射起身，“菁羽，你怕鬼吗？”
……
半夜12点，陆收和叶菁羽出现在了复兴大厦的楼下。
身后还多了几个男男女女。
没想到这叶大小姐听到鬼的时候僵硬了几分，看到陆收急着要去，硬着头皮摇人。
摇了几个平日里跟她关系不错的小弟，哦不，是庆城术师分会的执行部成员。
“副指挥，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平头兴冲冲地问道，“来这个废弃的大楼刺激探险吗？”
一看就是平时爱玩的。
“你踢我干嘛啊？”小平头疑惑地看着边上的另一个眼镜男。
眼镜男“咳”了一声，跟小平头说着话，眼睛却看向陆收，“天术师在这里，一看就是有事情，怎么会是来玩。”
一看就是平时很热爱工作的。
他们的身后有个留着短发、身材娇小，一身朋克风打扮的女生和一个特别高个子的戴着一顶黑帽子的男生。
“羽姐还在呢，都嚷嚷着什么，不好好听羽姐说话。”娇小女生斥着小平头。
这个一看就是个唯粉。
黑帽子一直没说话，双手抱拳，并不不粗壮的手臂上可以看到清晰的肌肉线条。
这个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叶菁羽见人都到齐了，这才开始说今天晚上的事情。
“首先我要说的是，今天来的几个，都是信得过的兄弟，等下不管发生了什么，回去以后都跟我吞进肚子里，不要往外说。”
这是陆收和叶菁羽商量后决定的。
陆收坦白现在她并不相信庆城术师分会。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心没什么发现被对方借题发挥。
叶菁羽也是奇怪，什么都由着她。
来的那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叶菁羽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