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鹿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蹦跳着回到陆收身边。
一路火花带闪电，鹿角带鹿蹄，创飞了一条直线上所有挡路的人。
淡淡的神光从红鹿身上倾泄而出，它抬头一声鹿鸣，震慑住了那些爬起来还要继续上的普通术师。
陆收一直维持着自己的全状态，红莲紧紧地护卫在侧。
随着她灵气的翻涌，红莲上也亮起了金光。
在边上飞舞着的花瓣卷起强烈的灵气流，竟渐渐地带着陆收悬浮到了空中。
陆收头上的抓夹被灵气流冲掉，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
脚上不合适的大拖鞋早就被甩掉了，只能看到两团白色绷带。
绷带里还晕出了点点血色。
眼中跳跃着的金光如今已经稳定了下来，在半睁半合的眼眸里透出淡淡的金色。
“真是不知好歹。”陆收看了一圈奋力抵挡红鹿威压的术师们，随意一挥手，就把他们全挪到了一边。
众人毫无反抗之力地摔成一团。
红鹿“哒哒哒”地跑过去，在众人面前踢踏了几步。
它的鹿角上生出了两团金色的光团
一团落在地上变成了灵力罩隔绝了众人。
一团散作无数光点进入每个被鬼气控制的术师身体里。
制止了他们神志不清互相胡乱攻击的行为。
陆收有些意外。
红鹿的行为并不是她在控制。
作为附属的法相，红鹿居然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她们曾经配合了无数次一样。
先把这个怪异的熟悉感放在一边，陆收看向了宁飞和墨桐。
宁飞一脸小人得志的狰狞，墨桐则还是那副无所谓玩玩的样子，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冥顽不灵，你这种人也能成为天术师，真是让人……”
“叹为观止。”
陆收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多，连带着红莲上的红色也愈加鲜艳。
“你当初既然有觉醒天术师的心性和品格。”陆收说，“如今居然走到这一步。”
“是诱惑太美好？是人心易变？”
陆收看着宁飞，心里痛惜、不解、惊怒情绪交加，汇聚成复杂的感慨。
面上却是不显，一副冷静淡然的样子。
见到这样的陆收，墨桐收起了一些玩笑的心思，加大了催动手中神器的力度。
源源不断地增强鬼王桑姨和不人不鬼的宁飞的力量。
宁飞感受着体内力量澎湃的感觉，“我们是人，又不是神，又不是圣母，为了自己更好的未来去努力有什么错？”
“该我们干的事情，我们也没少干啊。”宁飞抬起头看向陆收，“你算什么东西，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我当年为了大家的生不惜赴死，换来了几百人的生机。”
“对，我是跟虚魔合作，但那时候也因为这个合作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你知道吗？”
“你根本不知道。”宁飞提起当年的自己孤勇牺牲的事情，一脸的桀骜。
“你又为大家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你现在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
陆收不言，听他的强盗逻辑听得直皱眉。
陆收没有对他们有恩，就不配为后面的不正义行为出头？
顺着他的强盗逻辑可真的见鬼。
“成为天术师可以一步登天，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陆收不解，不想跟着他的强盗逻辑走，“你现在费心经营，比得上你公布自己天术师身份来的资源多吗？”
宁飞果然被转移了话题。
他看看墨桐。
“为了我爱的人。”
当初他刚自杀的时候，灵魂体浑浑噩噩，是遇到了墨桐，借了她的力才稳定下来。
才能完成他成功以死救援的成就。
她从黑暗里走出来，轻飘飘地抓住他魂体的样子。
重重地刻在了他的眼里，心里，灵魂里。
他起死回生后发现自己觉醒了天术师的天赋。
本来，他也应该马上上报总部，但这样的话，他就得离开庆城。
庆城已经有了个一个天术师。
墨桐……墨桐说她就是待在庆城的虚魔，哪里都不去。
他离开了的话，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墨桐了。
这个对他有救命之恩，娇美可人的小女生。
鬼使神差间，他一时起了妄念，把自己的真实情况瞒了下来。
直说死亡之时，受到神明庇佑，赐予他重生。
总部借此提拔他，多加奖励。
他也借着当时借力鬼魂寻人的事情，私下和墨桐来往。
虽然俩人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但只要和墨桐待在一起，宁飞就感到很满足。
墨桐正在一边看着俩人的好戏。
陆收没打算放过她，红莲的本体直直飞了过来。
墨桐伸手一接，灼烧感从手上传了过来，惊得她马上收回了手。
红莲凭借着自己一身蛮横的神力横冲直撞，打得墨桐手忙脚乱。
这个法器就是一朵花，看着这么无害的，居然有天生克制虚魔的力量。
墨桐没有办法再分心于桑姨和宁飞身上，全力调动莲子来抵挡红莲的攻势。
看到墨桐有些狼狈的样子，宁飞急了。
“现在你还分心去管她，你的对手是我！”宁飞飞身向前，召唤出了一只漆黑的狐狸。
狐狸身上带着一股子邪魅气息，面目狰狞。
一团团鬼气和祟气夹杂着冲向陆收。
陆收的红莲还在追着墨桐揍，红鹿眼看着也来不及过来救援。
陆收不慌不忙，调动力量支起一个灵气罩护住自己。
鬼祟之气“砰砰砰”的都砸在她的灵气罩上。
她眼神一转，口中吐出晦涩的咒文。
开了许久的绝对制裁域消失了，一个新的法阵出现在宁飞脚下。
这个法阵控制不住宁飞，但要挣脱上面不断伸出的锁链需要消耗他大量的精力和实力。
让他没有空来攻击陆收。
暂时把宁飞放到一边。
陆收又看向鬼王桑姨，这就麻烦了，再抽出力量对付这个鬼王……她有些没把握，只能拼一把。
她看过一个前辈的手札，天术师可以通过秘法短暂地增强自己的力量。
就是会对自己造成巨大的损伤，还会导致实力倒退。
前辈在里面写道，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
陆收看看周围，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