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荒震动,拢共五域,有四域在战。
四片天地被血染红,蒙了血色面纱。
围观修士更多,不乏大圣和圣王,亦有一两尊准帝级,都只做看客。
叶辰是疯子,天庭的修士也都是疯子,此等场面,无人敢去触霉头。
轰隆声中,皇者后裔统领的天庭大军率先结束战斗,灭了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老祖尽死,上至圣主,下至弟子,无一幸免,整个团灭。
遥看而去,那是一片血淋淋的天地,再无一座伫立的山,亦再无一座完好的宫殿,残肢断臂横七竖八,鲜血聚成河流,法器碎片满地皆是。
此番,真正的满目疮痍,真正的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恍若修罗地狱。
天庭大获全胜,各个煞气滔天。
谁会想到,如此规模宏大的战争,一千多万参战,大楚天庭竟零伤亡。
战力绝对压制,日月神教自始至终,皆是被屠的对象,无翻身之力。
“能带走的,一样不留搬回去。”萧辰声波雄浑有力,传遍四方。
令下,天庭修士皆收了杀剑战戈,一个个挽起了血色衣袖,开始扫荡。
仗打完了,哪有不收战利品的理由。
请雇佣军花了不少钱,总要收点儿本儿回来,堂堂圣地,应很富有。
于是乎,这一路大军,分成了两拨,五百万修士扫荡,五百万修士堵在四方,以免不轨之人跑来捣乱。
观战者尴尬,揣手蹲在了山头。
知道是你们灭的,俺们没想抢。
再说了,你们这么大阵容,谁会傻的跑去捡宝贝,除非脑子进水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够畜生了。
天庭修士,那是一寸寸的扫荡啊!古树、奇花异草、灵泉、碎裂的法器碎片,都被整的一样都不剩。
更有生性的,在捡储物袋的同时,连人衣服也一块扒了,就剩裤衩。
各个山头围看的修士,无论是准帝级还是准圣级,都集体扯嘴角了。
之前打仗,这些人皆是一群疯子。
此刻扫荡,却都成了不要脸的强盗。
而且,看其娴熟的手法,不用想,就知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
“少王,圣主密令。”虚天之上,赶来的一人黄强者,递出了一玉简。
萧辰挥手,隔空碾碎了那玉简,其内神识密令,被他摄入了神海。
旋即,他的双眸,便绽放了神芒。
龙腾等人聚来,皆看向了萧辰。
“去西漠,围灵山。”萧辰第一个转身,脚踏虚天,卷着滚滚煞气。
天庭修士听闻,各个战意高昂。
很显然,这场围杀还未完,还有一场大战,而且打的还是西漠灵山。
他们身后,乃是一条血骨铺筑的路。
八方修士,都很默契的让开道儿。
那帮狠人的煞气太浓厚,戾气难掩,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具备。
“一大圣地,就这么被灭了?”观看的人,张了张嘴,意犹未尽。
“几百万人被屠,怎一个惨字了得。”
“天庭此一仗,打的着实漂亮。”
“诶?没回中州,咋朝西漠去了。”有人惊异,以至于准备回家的人,也都扭过了头,各自抬眼遥看。
“不会要打灵山吧!”有人沉吟。
此话说出,太多人都意味深长了。
若打灵山,他们不意外,叶辰便是被佛镇压在五指山的,如今天庭威势强横,多半要清算当年的恩怨。
想着想着,观战者呼啦啦一片又跟了上去,接下来这场,会是大戏。
“围灵山?”其他三路大军也先后结束了战斗,也同样接到了密令。
既是天庭圣主令,便无人违抗。
如此,龙一龙五所统率的大军,和大楚五王统率的大军一路向西。
而皇者后裔则自南域一路向西北。
楚灵玉领军,自北岳直奔西南。
天庭仙山,玉女峰巅,端坐的叶辰已起身,脚下有火焰云彩显化。
“以你此刻的虚弱状态,完全不用亲自前往西漠。”红尘雪轻语一声。
“我与佛家的一段因果,还未断。”叶辰一笑,一步踏出了玉女峰。
红尘雪无奈摇头,也随之跟了上去。
一同跟随的还有上千个天庭高手。
他们走后,坐镇天庭的焱妃也去了,在后远远跟随,算是暗中保护。
西漠,又热闹了,天庭四路大军,整整四千万的修士,已合为一处。
一千万在左、一千万在右、一千万正面、一千万绕后,扑向了灵山。
远远,灵山众佛便望见了天庭大军。
他们浩浩荡荡,如四片漆黑的汪.洋大海,吞天纳地,要将灵山淹没。
此刻,纵是佛的心境,也震颤了。
登时,灵山动荡,佛家的结界撑起,万丈金佛再现,佛光普照世间。
“真以为人多,便能打下灵山?”灵山山巅,凤仙幽笑,嘴角微翘,戏虐玩味中还带着一丝狡黠。
说话间,天庭四路大军,已杀到。
黑压压的人影,排列成一个个修士方队,东方骑灵兽、西方踏飞剑、南方腾云雾,北方御战车。
四千万修士,站满了浩宇虚天,也铺满了苍茫大地,气势恢宏。
每一人,皆身披铠甲、头悬法器。
神剑铮鸣,剑气飞舞,杀阵嗡动,直指灵山,滚滚煞气,席天卷地。
对佛,天庭充满仇恨,便是佛家,护佑他们的仇家,也镇压了叶辰。
这是恩怨,也是因果,必须了断。
“不可否认的说,他们的脑门儿,的确比俺们的亮。”龙一和龙五摸了摸光头,顿感秃头失了亮度。
“老夫掐指一算,里面宝贝不少。”古三通和无涯道人,又扮了神棍。
“害我兄弟被压,今日不死不休。”谢云、司徒南和熊二他们神色冰冷,怒视灵山,压抑不住滔天怒火。
其他转世人也一样,只待命令,会毫不犹豫挥动杀剑,讨回公道。
叶辰来了,踏着火焰云彩,白衣白发白胡子,神色漠然,无喜无悲。
看戏的修士也来了,人数足有几百万之多,人潮如海,一片又一片。
待看到灵山外场景,皆忍不住感慨。
“百年前,叶辰为捉凤仙,也曾来这里,掀灵山、屠众佛、怼的的释迦应劫入世,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百年后,叶辰又来,还是为捉她。”
“不同的是,这次叶辰并无逆天战力,不过虽无大成圣骨,却并非孤军奋战,他带来了天庭四千万修士。”
“难怪这么大阵仗,凤仙竟又跑灵山避难了。”钓鱼的老叟准帝也来了,寻了一舒服地,揣着手唏嘘。
“灵山众佛,皆是榆木脑袋吗?被坑一次,今日还敢护佑凤仙。”
“今日之事,不会善了。”太多人擦亮了眼眸,时刻等待大戏上演。
叶辰驻足了,伫立在了灵山中之外。
隔着很远,似能望见灵山巅的凤仙。
她又削了白发、穿上了佛家衣。
依如百年前,她像一个看破红尘的尼姑,满眼悲悯,演的入木三分。
可他分明自她眸中看到了狰狞和狡黠,她的笑,带着戏虐和玩味,好似在说:杀我啊!你来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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