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听后,高涨的怒火顿了顿,紧跟着以更加强势的姿态喷发。
“问题的重点是你们TM对着谁发【情】吗?重点是你们在老娘的地盘发【情】!”
裴叶几乎要叉腰跟他们理论。
理论胜利,以理服人。
理论失败,以武服人。
其他几个兽人想要开口说什么,偏偏被裴叶强势又呛人的火焰气息压得不敢吱声,恐惧萦绕心头,连几个大龄雄性兽人成年化形的喜悦都被冲散了。
一时间,气氛格外凝重。
裴叶反手将锅甩给安妲香:“这里是我的领地,住着我的雌性兽人,你们在我的领地公然发【情】,我将你们撕碎了也没人说什么。懂吗?这叫挑衅!再有下一次,你们就完了!”
说完,裴叶一脚将脚边的石子儿踢到蓄水池。
石子儿正中其中一名雄性兽人的额头,留下清晰的红色印子。
“……哦……”
因为突如其来的成年玄素期打扰,这些兽人闷声不吭干活干到夕阳西下就收拾回他木木部落。裴叶木屋地基敲打差不多,开始搭建木屋的轮廓雏形。没有钉子只能用卯榫结构。
她在嘎吱嘎吱来回锯木头,安妲香蹲在火堆旁煮肉汤,看火候差不多往里边儿撒了一把剁碎的菜叶子。舀一勺到陶碗里,吹凉轻尝一口味,暖流顺着喉咙向下涌。
“味道还挺鲜。”
国宝在兽人集市淘换来的东西,有些能当调味料,可惜没有盐,味道太淡。
盐这种东西搁在兽人大陆是很金贵的,大部分平民兽人的盐分汲取都依赖猎物或者少量岩盐,还得是露天裸【露】的,深埋底下那种他们都没有开采的意识,特别是边陲之地的兽人更是如此。唯有靠近大陆中心或者沿海线的富裕兽人情况好点儿,盐的来分渠道比较多。
安妲香不知道这个,只是道:“橙姐,下次去兽人集市买点儿盐吧。”
裴叶丢下锯子坐在火堆旁,接过安妲香递来的陶碗。
应声道:“嗯。”
“那明天做几双筷子吧?你知道筷子吗?两根细长的木头。”
兽人食物大多都是火烤,抓着肉或者骨头就开始啃,除了巫医,几乎没有兽人会需要“煮”东西,自然也没有筷子的用武之地,至少安妲香没看到筷子影子。
国宝木工好,削两双应该不难。
裴叶两爪捧着碗,舌头卷着喝了两口。
“嗯,待会儿做。”
安妲香“得寸进尺”:“那再弄几个木碗木盘?这些陶碗泥巴味道好重啊……”
大概是陶碗烧制不到位,制作手艺又粗糙,盛汤陶碗底部沉淀有些许泥沙,喝到最后有泥土味,还喇口。安妲香觉得木碗就挺好,刷一层天然木漆,应该比陶碗好用一些。
裴叶喝完了肉汤,啃起了安妲香夹来的肉。
每一块都有婴儿拳头那么大,肉多软骨多,但煮得入味,咬下去入口即化。
相较于裴叶的大胃口,安妲香的胃口就小得多。
她也不敢吃太多。
根据以往经验,她在生理期的肠胃非常娇弱,食物太辣太酸太咸甚至吃太多都容易闹肚子,味道还格外臭。兽人嗅觉似乎格外敏锐,连她身上的血腥味都能闻到,那其他的……
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
吃饱喝足,裴叶拍了拍肚子,扭头问安妲香:“你会做衣服吗?”
“会啊,我手工还可以的。”
当年可是为渣男织过毛衣手套呢,衣服的话,兽人大陆衣服能蔽体就好,也不用做得怎么好看,四舍五入,她也算会了。裴叶将一堆东西丢给她,几张硝制好的软兽皮,一卷细细藤蔓卷成的绳子,好几根骨头磨成的“针”,还有骨头做成的“剪刀”。
安妲香抬头看着国宝。
“我帮你量一下身材?”
“不用,给你自己做换洗的衣服就行。”
她现在是大熊猫形态,根本用不着穿衣服。
安妲香在火堆旁“做衣服”,裴叶起身继续盖房子,争取明天将木板铺好,将房顶木头订好,再铺上草席。一人一熊各做各的事情,殊不知他木木部落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雄性兽人成功化形的几率不低,差不多有七成,但剩下的三成也不在少数。
这些始终不能成年的雄性兽人数量多了还会是个隐患。他们寿命比普通兽人短,长时间维持着野兽形态也无法为部落创造价值,而且随着年岁增大,情绪也会越来越容易失控。
所以,这种始终无法成年的兽人,过了三十岁就会被赶出部落。
因为没有理智而且暴躁易怒甚至自残,离开部落往往活不过一个月。
今天这十个兽人平均年龄在26岁。
不出意外,再过三四年他们就要被赶出部落。
现在——
居然全部成年了。
金狮按下乱跳的眉头,跟信对视一眼。
二人都认为问题出自那两个神秘雌性身上。
“你们仔细说说,怎么突然成年化形的?”多十个青壮劳动力,无疑是可喜的,但若是弄清楚其中根由,他木木其他无法化形的大龄雄性兽人或许也能——一想到这里,心脏狂跳两下。
事关他木木部落的未来,几个兽人也不敢怠慢。
一个个抓耳挠腮回想突然化形前后细节。
“我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我这辈子闻到最好闻的雌性气味,太美妙了……”
“我也闻到了……”
“我也是。”
金狮追问:“是什么味道?”
兽人手舞足蹈地比划:“……就是很香很香的味道,慢慢身体就好热好痛……”
不受控制想要靠近,浑身热血沸腾要炸裂。
金狮拧着眉头。
“那你们还记得在哪里闻到的?”
几个兽人回答有了分歧。
有几个说是那块地方闻到的,他们恨不得将身体都埋进去跟大地融为一体。
也有兽人说这是成年雌性兽人身上的味道,但雌性兽人身上有另一股非常恐怖的味道,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上也有那股味道,但跟雌性本身相比淡了很多很多。
金狮坐在兽皮垫子上,手指敲打膝盖。
信说:“看样子,问题根源应该在那个成年雌性身上。可之前怎么没闻到?”
金狮嘴角抽了抽。
那个成年雌性,那是他的梦中情雌……
只可惜被个无礼又变【态】的雌性霸占了。
“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真能让大家伙儿成年……怎么说也要……”
金狮眼珠子转了转。
信出声打断他的话。
“我们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