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教骑士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教会神职人员安危,尤其是卡维尔神父这种魔法师,在教会里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一个魔法师比一百个骑士更为珍贵。
眼下倒好,可恶的潘达族蛮子,竟然一刀将神父剁了,这对把荣誉看的比命还重要的骑士来说是奇耻大辱。
他们甚至连地上的异教徒妇孺都懒得管,所有精力全都用在剿杀张伯纳的事情上。
训练有素的骑士们在盛怒之下依然保持着协同作战,六名骑士组成两列攻击队形,前排长剑刺出,后排人就跳跃而上,第二击不中前排立即补刀,三把长剑分别攻击张白拿的脖颈胸膛腹部,张白拿根本躲避不及。
慌乱之中六把长剑已经刺破狼皮外套,抵住他的皮肤,却再也进不去分毫。
六名骑士同时一怔,还以为是张伯纳身体里面穿了某种防护软甲,抽出长剑再转换攻击方式。
“刺他的脖子!”卡尔骑士大声叫道,神父牺牲,卡尔为首,大伙儿都听他的。早先卡尔刺过白拿一剑,已经察觉出不对,慌乱之间忘了提醒队友,现在喊出来为时不晚。
张白拿却不再给他们机会,开玩笑,虽然自己刀枪不入,可利剑刺在身上也疼啊,差点把他疼哭。
眼见对方几柄剑往自己脸上招呼,左臂一抡一抓,几柄剑就被抓在手中,跟着菜刀一斩,如切水豆腐般,将几柄长剑自中斩断。
几个骑士同时瞪大了眼,这个潘达蛮子身上宝物不少啊,先是刀枪不入的贴身软甲,再是削铁如泥的宝刀,这货不是常人,难怪神父一直亲睐他。
短暂的惊愕之后几个人迅速跳开,长剑被斩,失去威力,干脆舍弃,同时举起手弩,对着白拿面门齐射。
张白拿也是盛怒之下,身体反应能力比平常快了不少,向前扑的同时,一偏头躲过一轮箭镞,趁着几个骑士安装箭镞的空档,菜刀对着前面两人当胸一划,一波血水溅出,两个骑士直接后折。
这情景将卡尔吓出一身冷汗,满心惊恐,眼珠子一转,就对其他三人大喊,“扑上去抱住他,我来划开他喉咙。”
八个护卫骑士,唯独卡尔最聪明,平日大家都听他号令,眼下只剩四个,更加要团结一气,面前这蛮子刀枪不入,宝刀凶猛,的确是硬抗不过。正无计可施,听到卡尔发号施令,也不加思索,三人舍了兵器,齐齐扑上去,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将蛮子制服。
张白拿一个不防,被三个骑士扑上来按倒,当前的一个,已然卡住他脖子,吃奶的力气使出来,要将白拿掐死。
其余两个,左右按住白拿胳膊,满心欢喜,这凶兽一般的蛮子终于被制服。其中一个还朝后喊道:“卡尔快来!”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卡尔的人影,早就逃之夭夭。
正疑惑时,身下的蛮子一声怒吼,胳膊稍微用力,就把上面的人掀开,接着菜刀挥舞,掐他脖子的骑士先被剁翻。
剩余两个,吓的两股战战,面无人色,两手撑着地往后滑,嘴巴张着,却不知该不该求饶。
张白拿已经杀红了眼,嗖地一下从地上弹起,跨步上前,一刀一个,两个骑士就被剁翻,鲜血崩射,抽搐不止。
张白拿抹了一把血糊的眼,看看四周,所有人都吓傻了,望向他的眼神充满恐惧。
莫名,白拿心里一阵自豪,有种睥睨天下威震四海的奇特满足感。
这一刻,他就是神,很想对着众人来一嗓子,还-有-谁?
快感也只是一瞬,白拿很快恢复到菩萨心肠,低头看了看地上正抽搐的骑士,口里说道:“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而后,噗噗两声,两个骑士就不再抽动,鲜血自身下快速渗出。
现在,世界终于安静了。
还活着的彼尔族人先是惊恐地看着他,没一个人敢说话,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等了良久,才有一个胆子大点的老妇人从人群里站出,掏出怀里的一条白布,双手捧着,一路低着头走到白拿跟前。
白拿身上脸上都是血,黏糊糊的好不难受,此时也不作假,拿过白布一番擦拭,感觉好了许多。
接着,一大群彼尔族人呼啦啦地跪下,一起磕头,参差不齐地说着,“感谢勇士救命之恩,彼尔族人没齿难忘。”
“小事,小事,都是小事。”张白拿害羞地说着,呵呵傻笑,“见义勇为是我军的优良传统,这都不叫事。”说完才愕然,心里有点不痛快。
这尼玛要是在地球,自己救下这么多人,该凭个特等功吧?
正郁闷间,彼尔族里的人哗啦啦一下子全都起来,往白拿后面涌,口里大呼,“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白拿扭头,立即大声制止,“都给我住手,谁都不许动。”
在他后方,情绪激愤的彼尔族人把四个鄂伦族人团团围住,如果不是白拿喊的及时,手中农具可就全都招呼上去了。
“他们刚才杀了我们的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大声叫嚷着,脸上挂着泪珠。
“那也不能杀他们。”
张白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拨开众多彼尔族人,挡在鄂伦族人前面。
“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老百姓,都是受害者。”
“不,他们杀人了,我亲眼看见的。”那个大男孩继续大声说着,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知道,我也看见了。”白拿回头看了看克莱尔和老巴特,又回头对彼尔族人道:“但那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善良的人,他们只是受了别人的蛊惑。”
“他们受了谁的蛊惑?”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当然是邪恶的教会!”白拿斩钉截铁地说,咬牙切齿。
然后,他的表情一僵,身子一顿,似乎遇到某种奇怪的事。
“你在做什么?”白拿回过头,看着身后惊慌失措的卡卡。后者全身都在发抖,依然努力和白拿对视,捏着手中匕首,一下一下地往白拿腰上捅。
“够了!”白拿夺过卡卡手中的匕首,怒目而视,“你疯了么,捅我做什么?”
“你,你是恶魔。”卡卡用颤抖的语调说,“你杀了神父大人,杀了骑士,你背叛了安达,你是恶魔。”
“去你妹的恶魔。”白拿将匕首随便一掷,匕首就扎进一棵树身,直至刀柄。
“老子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忠诚的人民战士,才不是什么狗屁恶魔。”白拿挥舞着手,一字一顿地对着众人宣布,说明自己的身份。
“只有那些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利用宗教蛊惑人心,想着法儿欺负老百姓的神父老爷,才是恶魔。”
张白拿意气风发,循循善诱,而后拍着卡卡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短时间内你很难接受,不过没关系,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们,教你们科学知识,你们就会知道,那个所谓的少女献祭有多么可笑。”
张白拿说完,彼尔族人就爆出一阵欢呼,各自从怀里取出白色长布,双手捧着上前,挂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个真正的勇士!”每个彼尔族的人都对他这么说。
张白拿很想热情地和每个人拥抱,可惜,彼尔族剩下的大多是女人,只好作罢。
“看见了吗,这就是正常人的观点,你们完全被蒙蔽了。”张白拿对着四个鄂伦族人解释道,“那个所谓的真神安达,根本就是骗你们,完全没必要把少女献给那些神棍,少女花冠只属于她的爱人。”
“你胡说!恶魔!走开!”少女卡卡不知从哪又变出一把匕首,双手紧握,表情痛苦,“你亵渎了神,你会受到惩罚的。”
白拿见状,很是不爽,却无可奈何,耸了耸肩,对身后的彼尔族人道:“这些人被洗脑太深,暂时转不出来,先不管了,大家行动起来,把尸体掩埋了吧。”
其实,就是白拿不说,彼尔族的人已经在做了。地上的基本都是他们亲人的尸体,被长剑砍死被手弩射死,各式各样,惨不忍睹。
活着的人们含着眼泪清理亲人的尸体,帮他们擦干血迹,默默祷告。
四个鄂伦族的人聚在一起,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白拿,却不知说什么好。最终,还是老猎人克莱尔胆子正,上前小声试探着问一句:“你还是卡卡的未婚夫吗?”
白拿一愣,仔细想想,立即给予肯定回答,“当然是了,我还要教卡卡民主和自由主义呢。”
听闻此言,老克莱尔舔了舔嘴唇,用商量的口吻道,“既然如此,那你放我们回去,你放心,今天晚上你杀神父的事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你如果不信,可以把卡卡留在你身边做人质。”
这话说的,张白拿瞬间就懂了老猎人的心思,他是想用卡卡作为筹码交换,让他们三个从自己身边逃走。
可怜的人呐!白拿拍了拍来克莱尔的肩膀,对他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们,还要对你们好,早晚你们会回到家的。”
如此一来克莱尔就放松许多,脸上的皱纹也散开来,刚准备说些感谢的话,嗖地一声,一支利箭射进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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