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沅把橙子味汽水扭开,给两个辣的不得了挥着小手扇凉的小侄子递了过去。
馒头手快,但很有兄弟义气,先怼到包子嘴边让他喝了几口,自己才拿过来喝,众人边吃边看得直乐呵。
“让你们犟,听你们姑的话准没错,年纪小小好奇心那么强。”
大嫂林晓云十分无语,“剩下的大半串给我吧,我能吃辣,你们爹就不行,可见这方面你们是遗传了你们爹。”
“二哥,小哥也不大能吃辣,爹也是,一脉相承啊,忒没口福了,辣辣的多劲儿,冬天来个麻辣锅还能热热身。”土豆也熟得快,沈红沅边说边添上辣酱吃,外层酥脆内层软绵恰到好处,香喷的很。
景聿点头记下,“等猫冬了,就扫雪上火锅。”
沈红沅闻言就笑,还给他喂了一个土豆块。
不过沈方南几个男同志确实不爱吃辣,他们烤的是五花肉串,没腌制的加纯酱油,腌制的就这么吃,只有沈红光这个不爱走寻常路的,添的全是超辣,津津有味吃得一口接一口,也不跟着唠嗑了,消灭完苞米,他又麻溜上了烤兔肉。
等吃得差不多了,男同志跟女同志就分了两个小团,男同志进屋内炕上抽烟喝酒谈事去了,沈红沅这边则围着女同志吃水果喝甜汤。
“田知青,听老三说你朋友今天下午过来看你了,她也是知青?”这是薛琼花随口问的,她也是瞧着老儿子对象似乎还有点放不开,就主动找了个话题关心关心。
田蓉倏然被未来婆婆搭话,显然有点紧张,正想咬一口进嘴的茄子也不吃了,拿在手上轻轻晃荡,笑意吟吟应道:“恩,她也是知青,不过有点倒霉,分到了别的公社下面一个偏远大队,这个大队比较穷,也比较落后,这次她过来其实是跟我借钱的,一开口就五块十块的,我跟她也就普普通通的同学,其实算不上熟,不敢借也没法借那么多,但也不好撵人,就学着她诉苦,然后借了五毛把她打发走了。”
“关系不到位,是不能借。”
“万一人家没能力还或者拖个几年,你就吃亏了,你一个后娘手底下长大的也不容易。”二娘觉得她处理的挺好,既没那么无情又没那么烂好心,毕竟谁家辛辛苦苦赚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田蓉这么随意发散心,或者慷他人之慨让红运也跟着好心,她这妯娌说不定都要忍不住当一回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果然,薛琼花满意地笑了笑,附和道:“恩,你们二娘说的对,升米恩,斗米仇,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了。”
田蓉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确实算不上人命关天,只是我这个同学,她是被那个大队吓破胆了,就想凑钱买点东西找大队长疏通关系转移到别的大队,但她家里也穷,七八个弟妹只有父亲一个人有工作,手上也没什么钱,就到处找附近下乡的同学朋友借,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幸好她也没纠缠,不然就挺惹人烦的。”
沈红沅听到这里,就知道里面有事,小口抿了一口甜汤,“田蓉姐,那个大队出了什么事?难不成祸害女知青了?不能吧?如果是,你这个朋友手段应该更激烈。”
“嗯嗯,没那么明目张胆。”
田蓉这时候也放松了。
她边吃边说:“是她们知青院的一个女知青下工时突然跳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