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掌柜的必须死。
只有他死,才能结束这一切。
刘二出去了洗了把脸,又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这是他最好的衣服了,伸手抚了抚衣服上的褶子。
刘二幸福的期盼着,他的霞儿会喜欢吧。
起锅,架柴,添水,放肉... ...
咕嘟... ...咕嘟... ...
香味飘了起来... ....
晌午了,闻着味儿的人们陆续的来到了王记客栈,等待着香喷喷的肉。
“刘二,肉还没好呢!今天怎么这么晚?”乡民等待的时间太久了,忍不住催促道。
“别急,别急,今天的肉啊,肥着呢,得煮好了,别浪费了一锅好肉。”刘二笑嘻嘻的安抚道。
没有人关心今天怎么不见了掌柜的,他们只关心肉什么时候能上桌。
刘二习惯性的小跑着穿梭在饭桌之间,顺便添添茶水。
全村的乡民们几乎已经都到齐了,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这锅好肉。
时间到了,最后一味材料细细的撒进了锅里。刘二拿起勺子用力的搅了搅。务必使其均匀的浸润到每一块肉,每一滴汤里。
“开饭啦——”
刘二一声吆喝后,乡民们排起了队,开始等待分肉。
一会儿的功夫,满满的一锅肉已经见底了。
乡民们都低着头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的肉。脸上露出了餍足的神情。
刘二蹲在锅边的凳子上,满脸含笑。他很高兴,看着乡民们吃着,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
最后一顿了。呵呵。
没多久,陆续有人开始肚子疼,躺在地上来回翻滚。挣扎过后面目狰狞,七窍流血而亡。
没错,最后一味材料是砒霜。
这些砒霜,刘二准备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
他恨毒了掌柜的,也恨毒了这些吃人肉的乡民们。
在他看来,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是掌柜的亲手养出来的魔鬼,怪物!
很好,都死了。
刘二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把这些尸体,一具,一具的搬进了客栈里面。
又去厨房里找了些剩下的油,酒,分别浇在了尸体上以及桌椅板凳上。
随后,毫不留恋的一把火点燃了。
大火呼啸而起,刘二也没有跑,静静的坐在门槛儿上,直勾勾的看着远方。
很好,罪恶的一切都结束了。
“霞儿,爹替你报仇了,我的闺女啊,爹来找你了!”刘二笑容满面的扑倒在了大火里。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冬季的北风吹来,客栈的地方除了一堆黑色的灰烬以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几天后的下午,兄妹俩刚上路。
天空就阴沉了下来,墨色的浓云挤压这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云依心里打鼓,这不会是要下雨吧。
下雪应该还不到时候。
可是下雨比下雪更糟糕。得赶紧找地方避雨,不然,这个天气,兄妹俩人可能真的要死在路上。
柳宴初也已经不是刚上路时候的小白了,他也明白,下雨意味着什么。
俩人焦急的迈着步子,往前走着。
忽然一队车马呼啸着朝前方狂奔而去。
云依刚想呼喊搭个顺风车什么的,结果,还没喊出声,这队车马就急急的风驰电掣般消失在了前方。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跑这么快干什么?急着投胎啊!哼!”柳云依挥了挥车马扬起的土,狠狠的骂道。
“咳咳——咳——”柳宴初被尘土呛的止不住咳嗽。
“云依,我们顺着车马的方向走吧,或许前面有人家。”柳宴初难得机智的开口道。
“嗯,眼看要下雨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云依完全赞同柳宴初的提议。
俩人顺着车辙跟马蹄印,一路跟了上去。
果然,没多久,前面一个庄子便出现在了眼前。
“哥哥,你看,无尽山庄,这个庄子的名字。”柳云依快步走上前去,指着一块石碑说道。
“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今晚我们都不会淋雨了。”柳宴初松了一口气道。
说罢俩人就迈进了庄子里。
里面的道路很干净,整齐,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像是常年被人精心打理过。
再往里走,陆续看到一些村民,衣着也比较干净整齐。
有过半月坡的经历,兄妹俩人不敢擅自跟人搭话了,只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有个破庙或者破屋能遮挡个风雨就成。
俩人在村庄里漫无目的的逛着,找寻今晚合适过夜的地方。
越往里走,村民竟然越少,道路却是越干净整齐,沿路两边的花草树木也更是讲究。
兄妹俩忍不住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好奇前方到底有什么?难道是个庙?如果是个庙就更好了,今晚俩人过夜就有着落了。云依默默的想着。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男人是声音暴喝响起。
兄妹俩人停下四处张望的脚步,直直的看向前方去。
一扇朱红色大门高高的矗立在前方。
再往上看,一块牌匾上写着“无尽山庄”。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站在台阶上方,居高临下的冲俩人吆喝道。
柳宴初一把把妹妹护在了身后,然后,工工整整的做了一揖后,镇定自若的开口道:“我们兄妹是逃难来的,想去上京,路过贵庄,马上要下雨了,想找处能栖身的地方,躲躲雨。”
“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怎么这么不懂事?”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穿青色粗布长袍,脚蹬黑色靴子,两鬓略微几缕银丝的男人压低声音对着家丁不满道。
家丁在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后,身体先是控制不住的一颤。
随即转身,低头哈腰,卑躬屈膝的面向男人讨好的说道:“吴管事,是有两个流民,说要下雨了,无处可去,想找地方躲雨。”
吴管事眉心紧皱,似有心事,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在兄妹俩人身上来回打量。神色晦暗不明,一时没有表态。
兄妹俩也没有在怕的,神色坦荡的站在那里,任他上下打量,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家丁悄悄的抬头看了吴管事的脸色,然后试探着继续说道:“吴管事,要不,我就把他们赶走?”
“不必了!”吴管事往前跨了一步,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挥挥手肃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