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幅比较有趣的画作,是明朝柳如是的一本名为《人物山水册》的画册。提到柳如是,大家首先想到的大多是,“秦淮八艳之首”,“嫁给才子钱谦益当小老婆的那个人”。其实历史上的柳如是,是一个非常出名的才女,不但会写诗,还精通字画,如果不是青楼出身,影响了她的清誉,柳如是的名气肯定更大。
柳如是的这本画册价格或许卖不了多高,但极有收藏价值,也被焦白买了下来。其他十多幅古画大都是明朝早期作品,但作者名声不显,至少焦白没听过。看在几百年历史的份上,焦白直接打包带走。
经过讨价还价,焦白支付了两斤大米作为购画资金。就这,那摆画摊的老人还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焦白收起画轴,正想离开去逛下一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几个承装画轴的瓶子。
“咦,这瓶子怎么有些眼熟?”
焦白转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个瓶子,其中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对小口圆腹瓷瓶。这对瓷瓶黑釉打底,上绘金漆龙纹,怎么看怎么熟悉。焦白仔细回想一下,这才记起,早些年曾经在一期鉴宝类电视节目上见过这种瓶子。当时专家介绍这种形制的瓶子叫天球瓶,创烧于明永乐年间景德镇窑,在永乐宣德年比较流行。
焦白走上前,将一个瓶子里的画轴全部转移到其他瓶子中,然后拎起瓷瓶,翻转过来,查看了一下底款,赫然是六字楷书“大明宣德年制”。焦白又甩了个感知技能上去,得道的结果也差不多,这对瓷瓶还真是大明宣德年间的天球瓶。
焦白将两个天球瓶拎到摊主面前,问道:“这两个瓶子怎么卖?”
此时,那位形容枯槁的摊主正小心的将大米藏进一个装字画的木箱里面,听到焦白的问话,吓了他一大跳。回头看到是刚刚买过东西的焦白,这才松了一口气,随意扫了一眼那两个黑不溜秋的瓷瓶,漫不经心的说道:“看你一口气买了那么多字画,这对瓶子就当是搭头吧。”
闻言,焦白一愣,心道:末世的商人都这么豪气的吗,拿一对几百年历史的御用瓷瓶当搭头,这也太奢侈了。
不过,谁让焦白是好人来着,他还是坚持给摊主留下了一袋压缩饼干,这才将一对瓷瓶抱走。
看到焦白一副“捡到宝贝”似的开心模样,徐萍有些疑惑的问:“焦先生,这不就是一对普通的瓷瓶吗,和剩下的那几只也差不多。怎么看也不像很值钱的样子,您还拿一袋压缩饼干去换,太不值啦!”
“这一对和那几只怎么能一样,这是宣德朝的官窑正品,那几只是现代工艺批量生产的工艺品。别看那几只更鲜亮好看,那是现代化工釉烧出来的效果,一点内涵都没有……”
焦白正在卖弄他那点看电视获得的古玩知识,却看到徐萍一脸懵圈的样子,不由得叹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跟一个生活在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末世环境中的幸存者,说一件古董如何如何的珍贵,还真是对牛弹琴。
在地球上逛古玩市场,百假也难得一真。末世这边好点,勉强能做到十假一真。跟摊位主人的交流过程中,焦白得知摊位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搜索队从博物馆搬回来的,总有一些是真的古物。
又逛了几个摊位,真古董碰到几件,都被焦白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拿下。但这些东西的价值都不是太大,聊胜于无而已。走到最后,焦白在一个卖首饰玉器的摊位上,发现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相貌非常普通,还长了一脸的雀斑,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趣。在这位姑娘前面,摆放了几个条桌,上面摆了一些金银首饰,和玉石挂坠、手镯之类的,林林总总有几百件,也不知摊主是怎么收集的。
但让焦白吃惊的不是那些首饰玉石之类的东西,而是那几张条案,如果焦白没看错,那几张条案竟然是用整块翡翠,雕琢刻画出来的。其中两张条案,使用的翡翠品质更是在冰种以上。你能想象有人用价值连城的冰种,甚至玻璃种翡翠,来做样式普通的条桌,用来摆摊卖东西吗,这真是太疯狂了。
焦白走上前,装模作样的首饰堆里挑了几件镶嵌着大颗宝石的戒指项链。和摊主询价其间,焦白装作不经意的询问:“我看这几个条案也是玉石的,而且色泽也不错,是不是也对外出售。”
摊主姑娘放下手里的小说,瞥了眼那几张翡翠条桌,说道:“这条桌的材质不是咱们大明的软玉,而是产自缅甸的硬玉,末世前就不值钱,现在更没什么人要了。我是看这些条桌正好适合摆摊,这才搬过来使用的。”
姑娘的话,让焦白吃惊不小,没想到翡翠在明朝时期如此的不受人待见,比之昆仑玉,和田玉相差甚远。再想想地球这边的华夏近代史,似乎翡翠就是在明朝末年从缅甸传入华夏的。前期也是一直不受待见,直到清朝乾隆年前,被乾隆皇帝捧了两把,才真正火爆起来。
而末世这边大明朝从朱重八建国,一直延续几百年,到了丧尸病毒爆发才被彻底覆灭。在这期间,大明一直兵强马壮。满洲女真根本没机会入关,更别说入主中原了。没了清朝皇帝的力挺,翡翠价值也就持续在低位徘徊,一些讲究人家,甚至购买大块翡翠,用作庭院装饰。在雷州出现几个由翡翠雕琢成条桌,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焦白沉吟一下,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袋十斤装的大米,摆在摊主面前,说道:“这位姑娘,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这几张翡翠条桌我很喜欢,能不能转让给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这是十斤大米,就当是支付这几张条桌的的价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