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看着他眼中的烦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赵将军,这是一个很好的立功机会,希望你不要放过才是。”
“这话什么意思?”赵将军疑惑的看着他,什么立功?
白檀笑了笑跟他解释:“我们将军知道王爷和郡主都不在,所以发动了突袭,你也知道现在匈奴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今天去抢夺粮草的兄弟也无果而归,所以我们打算把汉人的粮草占为己有。”
“所以呢?”赵将军慢慢握紧了武器,面对眼前这个吃里扒外的人很是不屑,眼底已经有了杀意。
“只要将军肯在这个时候跟我们里应外合,到时候不仅仅能拿到粮草,就算是重创汉军也不在话下,到时候可汗一定会给将军丰厚的酬劳的。”白檀似乎看不到赵将军眼里的愤怒,继续说着引诱他的话。
赵将军沉默片刻,摆了摆手道:“现在王爷不在,要是但是还有蔡将军和其他人,这一招是不可能成功的,让开。”
两人的对话被躲到暗处的胡玲纱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匈奴人的手段居然如此卑劣,不仅去抢夺中原的商队,还要来军营抢粮草,
哪怕她也是匈奴人,在这个时候也觉得羞愧,而且对于这种卖国求荣的人也很看不下去,后面赵将军的回答她没有仔细听,她的心里满是对白檀的怒火。
等到赵将军离开营帐去领兵的时候,没过多久白檀也出来了,他的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满或者气气愤,胡玲纱悄悄跟在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想替林婉儿他们解决了这个通敌叛国的奸细。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南一忽然从侧面跳出来把人拉到一边,胡玲纱瞪大了眼睛看他:“你干什么?”她认得南一,是跟在方云霄身边的护卫。
“先不要动手。”南一把人拉走,来到一个空帐篷里才放开。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匈奴人派过来的奸细,刚刚他是去找赵子彦说里应外合抢夺粮草的事,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解决了他?”胡玲纱很是不解,难道他们还要一直把毒瘤一样的人留在身边吗?
南一抬了抬手朝她笑笑:“别担心,这一点主子早就考虑到了,他们不会成功的,蔡将军早就带着人在防守呢,至于奸细的话,他们也早就知道了。”
“你们知道?”胡玲纱皱着眉,她是越来越不懂中原人的想法了。
“嗯。”南一点头:“军中有奸细这件事是很早就发现的,只是不确定到底有多少,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知道是谁的话总比不知道要更好把握。”
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胡玲纱了然,随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中原人就是喜欢弯弯绕绕,如果是在我们的领地上,一旦发现奸细就是直接杀了的,既然你们没问题那我也放心了。”
解释了奸细的事,南一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好好待着吧,别再跟着赵将军了,担心受伤。”说完就直接出去了,他也是需要上战场的。
胡玲纱点点头,慢慢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开始思考赵将军和奸细的事,想起那一次白檀说要他杀了自己,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才拒绝的呢。
匈奴人这次来势汹汹,他们认为方云霄不在的话,汉人的军队战斗力就会有所下降,但是不得不说,他们到底还是小瞧了汉军,赵将军的领兵实力不差方云霄,本来还在分神担心他们会去抢夺粮草,但是南一过来说那边有蔡将军驻守的时候,立刻就放开了手去打,把敌军打得措不及防。
“不是说他们主帅带走了很多兵力吗?现在对面的战力是怎么回事?”大将军看着节节败退的将士,愤怒的抓起一边的人问。
“也许……也许是粮草那边没人看守呢,等我们撑住这一波攻击,说不定原将军他们就能抢到粮草了。”被抓住衣领的人眼中满是惊恐,他也是听手下说的,哪里知道方云霄到底带走了多少人。
“最好是在这样!”大将军甩开他的领子,吩咐手下的人坚持住,给去抢夺粮食的兄弟打好掩护。
只是这一次倒是是他们失策了,去抢夺粮草的小队也不能成功,因为蔡将军等候他们多时了,别说是抢夺粮草了,就连粮食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们把人都放在这里了?”领队看着那严密的防守,再看看后面的自己人,心里一家萌生了退却的心思。
“不知道啊,将军,要不要动手?”手下的人也紧张,只是还不等他们做出决定蔡将军就先发现了他们,直接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攻了过来。
这一战最后还是以匈奴的失败告终,蔡将军提前发现了匈奴人打算抢夺粮食的动作,带着手下的士兵直接给他们打了一个出其不意,那些人连粮草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直接屁滚尿流的跑了。
至于正面战场,赵将军根本没有因为白檀的话受影响,他的命令一如既往的果断,出手犹如凌冽的疾风,让身后的将士看到,就算是方云霄不在,他们军中也是可以有挑起大梁的人的,难怪刚来的时候他就嚣张的要方云霄交出所有兵权,原来这些都是因为人家有实力。
一开始还对他抱有怨言的极为将领在此刻也真正认同了他的能力,尤其是刚来时直接把人凑了一顿的将军,现在直接哥俩好的拉着勾着他的肩膀,脸上带着获胜以后的激动,眼底是藏不住的敬佩。
“赵将军,你刚刚那一波来救兄弟真的是帅呆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男人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大家都是糙汉子,也不会去想那些弯弯绕绕的恩怨,有什么问题打一架就好了。
赵将军也感受到了大家对他的尊重,此刻他也不会再去想要抢夺权力那些东西了,跟大家相处久了以后就会知道情谊比权力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