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反应迅速,忙一个后空翻,落到地面,头顶的树叶和枝杈扑嗦嗦地掉落下来。
尚文闪开,掸了掸黑袍上的灰尘。
他穿白袍如雪山上的宝莲,穿黑袍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他扫视一下周围,一眼就看到脸朝土,四仰八叉趴着的乌家宝。
这个样子实在是很悲惨,但也实在是太好笑。
尚文不禁嘴角上翘。
他蹲到他的面前,敲了敲他的后脑勺,道:“哎?死了没啊?”
乌家宝缓缓抬起头,他一抬脸,满面灰尘和血的混合物。
尚文立时神色凝重,抓起他的下巴看了看,这才释然。
乌家宝吐出一口灰,道:“怎么了?我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尚文道:“不是了,只是流鼻血!”
乌家宝道:“我的剑呢?”
尚文这才四下寻找,可周围并没有他们俩个人的宝剑。
尚文找了一圈,道“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乌家宝道:“没事,宝剑有灵性的,它识主,待我招唤他回来哈!”
他说罢,伸出两指,口中念道:“太玄黑书……影灭形诛……”
待他睁眼,四处观看,并没有宝剑的踪迹。
尚文道:“算了吧,大宝哥,你的招将术并不好使。”
乌家宝道:“怎么会?这招将术是你教给我的,我就会这一个法咒啊,学得很精的,怎么会不好使呢?”
尚文道:“这跟法术好使不好使没关系,主要是在这里,我们的法术都失灵了,要不我们怎么会掉下来?”
乌家宝抹了一把脸,把鼻血用袖子擦静,这才道:“可不?可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是一片树林,再往远眺,有条小河,对面,好像有人烟。
尚文道:“先出了林子再说。”
出了林子,有座拱形小桥,站在小桥上,发现,人渐渐多了起来。
尚文道:“大宝哥,你看,前面好像是个集市啊!”
乌家宝走到拱形桥的中央,踮脚眺望,道:“是啊,好像是个小镇,我们过去再说。”
尚文道:“大宝哥,我们洗洗脸吧。”
乌家宝看尚文黑色的袍子,护腕是牛皮制的,腰系红丝绦,带穗随风飘飘。
头发是半披式的,上半部分系了个红绳。
相貌更是极俊极雅,只是嘴角处有一丝刮痕,这样更增添了一些桀骜不驯和不羁放纵的少年感。
乌家宝摸摸自己满脸的污垢,道:“好,不管前面有什么,先洗干净再说。”
这条小河还算清澈,两人并肩蹲下洗脸。
乌家宝边洗边道:“熙和,你以前来过王坟沟么?”
尚文道:“没来过,你来过么?”
乌家宝道:“没来过,不过听说这里很古怪,这里是古代一个皇帝的陵墓。”
尚文道:“哦,怪不得。”
乌家宝道:“什么?”
尚文道:“整个王坟沟以前是古墓,那这里一定在古代就设了结界布了阵法,应对盗墓贼或是一些法术高强的修士……”
尚文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水流不对,原先清澈见底的河水逐渐变得混浊,只是刚才两人说话,没太注意,而现在实在过于明显了。
乌家宝道:“怎……啊!”
此时,从水中映出一张脸,乌家宝刚一撩水,一阵水花击起,喷了他一脸。
水中一长发女子浮出水面,双手抓住了他的肩头。
乌家宝眼睛被水迷住,还没来得及睁眼,但被这女子一扑,他下意识地往后一仰。
“咣”地一下仰面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显然没有他的力气大,被他这一带,猛然把他压在了身下。
乌家宝刚吐一口水,突然间,女子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呜呜呜呜……”乌家宝猝然睁眼,但在女子却把眼睛闭上了。
尚文有些发懵,这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一瞬,他道:“这?怎么个意思啊?”
他刚要往乌家宝身边走,突然一利器抵住他的后腰,随后,一个汉子的声音在他后脖子处发出。
那声音道:“别动。”
尚文身体顿时僵住了。
怎么回事啊?按道理,这王坟沟一带设了阵法,使他的法力尽失,可他的感知能力为什么也下降了呢?
一个人什么时候站到他的身后,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应该啊?是哪里出了错呢?
可这些根本来不及细想,尚文头没转,眼睛看着乌家宝,道:“人呢?”
那汉子道:“送钱的?”
尚文道:“人呢?”
汉子道:“钱呢?”
尚文道:“钱在!我得看到人才能给你钱。”
汉子道:“好。”
说罢,汉子竟放开了尚文。
尚文回头,看到汉子时,不由得一激灵,既使是做了心里准备,可还是被他的像貌吓了一跳。
此人穿着一套带着羽毛的衣衫,鼻子是鹰勾鼻,眼睛是鹰眼,嘴巴尖尖。
不用猜也知道他分明就是一只鹰妖所变身的。
鹰雄把手中的匕首在手掌中挽了个刀花,道:“跟我走吧!”
尚文道:“好。”
刚要走,突然停下脚步,愣住了。
愣住的不光是他,他身后的鹰雄也停下了脚步,看向地上接吻的两人。
突然愤怒地踢了一脚压在乌家宝身上的女人,道:“常姝媚,你特么有完没完?”
常姝媚这才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对着鹰雄道:“哎呀,我这不是给他灌毒呢么。”
“灌毒有很多方法,有你那么灌毒的么?”鹰雄说话都变调了。
“咋地了?吃醋了啊?”常姝媚接着用手指头梳理他的长发。
乌家宝道:“你特么给我起来……呕!”
常姝媚还骑在他的身上,这另乌家宝非常别扭,他一推常姝媚时,突然感到非常恶心,转头哇地一下,一口黑水吐了出来。
尚文一把推开常姝媚,蹲下身子,扶住乌家宝,他道:“大宝哥,你怎么了?”
这一吐一发不可收拾,乌家宝双手支地,不停地吐,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
尚文给他捶背,他反手一把把他推开。
他道:“脏!”
尚文一个趔趄,但依然回来给他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