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可以在水里、糕点里以及其他吃食里下毒啊!她要不是别有用心,能每次一到咱们宫里就往你那里跑?”
林德妃死死地看着大皇子,怒不择言地道。
这个逆子,真是快气死她了!不理解她的苦心也就罢了,还偏偏以为她是无理取闹,非要阻了她的好事,她这都是为了谁?
“林德妃,你是疯魔了不成?一天到晚地闹,你想要闹到什么时候罢休?”
德康帝从正门龙形虎步地走了进来,直接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股巨大的威慑,压得林德妃头也不敢抬,她仍是倔强道:“臣妾只不过是求一个真相而已!”
反正被德康帝当做疯子看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对他别无所求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如奋力争上一争罢了!
“真相?”
德康帝面露嘲讽,“既然你非得想要所谓的真相,那就给你真相吧!”
蔡江带了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是?”楚皇后面露惊讶。
大皇子则是皱起了眉头,蔡江带进来的那些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内侍都有些上了年纪,并且一个个地形容枯槁,一看就像是犯了错被关了好久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父皇,母妃近来为了儿臣的身体操劳过度,这才有些神智不清,请父皇允许儿臣将母妃带回去调整养生息!”
“煊儿.......”
林德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大皇子,大皇子这话,是在隐晦地承认她确实精神有异常?他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
德康帝怜惜地看了大皇子一眼,却还没等他开口。
林德妃又跳了出来,大声怒吼道:“皇上,臣妾不走,臣妾只想要一个真相,这件事情要是查明了,臣妾以后再也不多想西想了!”
大皇子的手捏得咯咯响,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只是这里是在坤宁宫,他面前站着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至尊无上的一对夫妻。
此时此地,可容不得他们母子俩肆意妄为,林德妃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她口口声声要求个真相,不要说那件事情跟皇贵妃和福枝公主无关了,就算真是皇贵妃动了什么手脚,她这不还好好的站着,可皇贵妃却已经被盖棺定论了吗?
活人非要跟死人争,或者说,非要借死人的势来闹,还能落个什么好!
“父皇......”
大皇子一脸乞求地看着德康帝,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的面上,放林德妃一马。
只是林德妃却是毫不领情,在她看来,这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抓住的话,说不定此生,大皇子再也跟那个位置无缘!
“煊儿,你怎么能如此胆小怕事!”
德康帝看了看一脸着急的大皇子,又看了看暴躁的林德妃,轻笑一声,“好吧!既然你这么多看心心念念要个结果,朕就成全你吧。不然你这被害妄想症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好!”
“德妃娘娘,您看看这一位是谁?还认识吗?”
蔡江将一位头发全白,看起来年逾古稀的老者推到了林德妃面前。
林德妃皱眉看了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罪臣温知淅拜见德妃娘娘!”老者向林德妃缓缓下跪,磕头。
“你,你是温太医?”
林德妃吓得一下子面色苍白地往后退去。
她还以为温太医早就告老还乡了呢,哪里想到他又出现了宫里,出现在了他面前。
“罪臣温知淅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皇长子身上的毒怪不了别人,要怪也只能怪德妃娘娘望子心切,也怪老臣试药心切,一着不慎才惹下了大祸事!
德妃娘娘当初怀了皇长子时,一直由罪臣负责给娘娘把脉、调养,最初的几个月,娘娘每天都心情愉悦,怀相也是十分的好,只是到了怀孕中后期的时候,娘娘便有些吃不下睡不着,屡次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而忧心忡忡,有一次甚至半夜急急召了罪臣前去,说梦见自己生了位公主,被皇上和太后嫌弃,非要让罪臣想办法,让罪臣一定要保证她能一举得男......”
温知淅的话刚说到一半,林德妃便忍不住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胡说!是谁买通了你来陷害本宫的,你说!”
“将德妃拉开,再闹就堵住她的嘴!”德康帝冷冷地道。
“......罪臣当时正看到一本古籍医书上说,有一种转胎丸,可以在怀孕初期的时候服用,能够将女胎也转变成男性胎儿,罪臣被德妃娘娘逼得没了办法,便一时嘴快将这种办法说给了娘娘听。
娘娘听后大喜,让罪臣赶紧将那种药丸做出来,罪臣起初说什么也不敢,也十分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不过很快就被娘娘缠得没了办法,只好答应了她。
不过那本古籍上还说了,那种转胎丸,只能在怀孕早期的时候服用,否则即便能够转胎成功,也容易导致胎儿出生后,身体孱弱,养不住,就算勉强养大成人,也不能.......”
温知淅偷偷瞄了瞄德康帝的眼色,不敢再说下去。
“不能什么?你说清楚!”
大皇子萧弘煊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刚刚听到关键处,却没想到他不肯说了,忍不住出口问道。
德康帝神色漠然地点了点头。
温知淅咬了咬牙,继续道:“不能人道,也不能传宗接代!”
“你胡说八道!简直是满口胡言,父皇,快将这满嘴喷粪的逆臣拉出去砍了,他居然如此诋毁儿臣!”
大皇子瞬间面色铁青,暴跳如雷地冲上前抓住了温知淅的认领,啪啪就是几耳光。
打得温知淅趴在了地上,方才恨恨地停了手,不过牙齿依旧咬得咯咯作响。
“您就是皇长子?殿下,是罪臣的错,都是罪臣利欲熏心,才听信了德妃娘娘的话,为她制出了转胎丸,是罪臣对不起您啊,您要杀要剐,罪臣决无半点怨言哪,殿下!”
温知淅不断地向着大皇子磕着响头,仿佛如此便足以赎清他的罪孽一般。
“少他妈胡说八道,本王明明就能人道!”
大皇子的一双眼珠子仿佛要爆出来了似的,看着温知淅,恨不得亲自下手立即将他一刀一刀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