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福枝公主安顿好了贤王府的事情之后,就一路风驰电掣地打马回了皇宫,梁冠因为不放心她,也想跟着她一起回宫,只是皇宫大内的高手数不胜数,他的缩骨神功看在普通人眼里虽然高明,却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他可不敢就这样打眼地跟着她回宫,于是只得迅速换回了男装一路护送她回去。
贤王府到皇宫离得极近,不到一里的路程,可就是这不到一里的路程,却让福枝公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心动魄。
“公主小心!”
梁冠落后了福枝公主半个马头,从路边突然延伸出来的绊马索让他骇了一跳,密密麻麻几道、半马高的绊马索,又是毫无准备地凭空出现,即便是最为神俊的马儿也无法一跃而过,那结果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了。
福枝公主也是一惊,她紧急地勒住了马绳,可正在飞奔的马儿又岂是那么容易停下来的,正在她思考要往哪边跳时,马儿已经触到了绊马索轰然往前倒去,电光火石之间,她只得凭着本能,迅速将脚从马镫里面退了出来,再迅速一蹬马腹,借助马往前她往后的惯性,飞快地往后仰倒而去。
梁冠应该能接住她的吧?
他的武功那么高,要是这都接不住她,他还当直么护卫?
福枝公主的脑海中心思电转,虽然小时候与梁冠配合默契不只一次,但如今已是好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梁冠还能不有看出她的意图,要是他一个疏忽,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她可就惨 了,就是不死也得半残!
如此快的速度被甩下马,加上她自己用的力气,幸运的话背部着地,可脊椎骨也不是坚硬的乌龟壳,哪有那么好受的,要是一个不好,后脑勺着地,那可就真的一命呜呼,只能等着德康帝为她报仇了。
这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福枝公主有皯不甘心,只是再不甘心也是无可奈何啊,这种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到他人身上的感觉还真是一点都不好受啊!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却不想落入了一温暖的怀抱,福枝公主睁眼一看,果然是梁冠接住了她,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一排羽箭就向着他们劈头盖脸地袭了过来。
“你先放我下来,不用担心!那些箭是包着头的,最多只是受点伤,死不了的!”福枝公主想让梁冠放下她。
那些人既然胆大包天到在皇城外在拦截她!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梁冠一边挥舞着手中长剑隔开射过来的箭矢,一边紧紧搂住了她,“公主还是抱紧我吧,就算没了箭头,也是能射死人的!”
这可不是他胡说,实在是那些射箭的人应该都是武功不俗,纵然包住了箭尖,可那力道也是非常大的,射在普通人身上,纵然不死也得受内伤,何况是福枝公主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呢。
“放我下来吧,我能挡开那些箭!”
福枝公主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拿在手中抖了抖,那剑立马变得坚韧起来。
因为贤王府遇刺闹出的事故,贤王府早被守得密不透风,巡城的府军几乎是一夜未眠地紧盯着,那些人自然无法在贤王府外下手,只是如此一来,却将设伏地点移到了皇宫外不到三百米的拐角,也未免太嚣张了,既然如此,福枝公主可不相信他们只有这点手段!
梁冠见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知道听她的没错,也就不再多说,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联手,配合默契,那些羽箭根本伤不了他们的身,躲在暗处袭击的人见此,立马跳了出来,对两人展开了围攻。
六个清一色着一身简陋青色短夹袄的人,脸上都是木然的表情,可行动间却是进退有据攻势凌厉,配合十分默契,尽管梁冠武功了得,可他还要时刻分心保护福枝公主,自然受到了极大的束缚,无法放开手脚一搏。
“你们想要账本?”福枝公主冲几人问道。
那些人木然不作声,只顾着向两人进攻,招招狠辣,似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谁派你们来的?”
尽管知道自己的问话徒劳无功,可福枝公主还是忍不住想问。
六人依然向两人狠攻,既没有受到她话语的影响,也没有丝毫停滞。
“公主不用理他们,他们都是死士,差不多是没有感情,只知道完成命令的机器,公主可有办法通知城守军?”
梁冠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如果是他一人倒还可以随时想走就走,可要带着福枝公主全身而退,他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那些人是没有感情,也没有鉴别能力的,万一发了狠,他还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福枝公主沉吟,“那他们之前为何会用包了的箭头呢?”
既然是没有多少自主意识的,那肯定也不在意她的身份,更不在意她是死是伤,这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那只能说明有人在近处指使他们。
梁冠眼前一亮,刚想提醒福枝公主,却见那些人已经“噗通噗通”地倒下了。
“既然他们没什么用,还跟他们废话什么,走吧!”
福枝公主拉着梁冠的袖子。
此得虽是在皇城根下,可只要她不表露身份,那些人不打进皇城,禁卫军也是不会多事的,福枝公主可没这么多闲功夫跟几个活死人耗着。
“他,他们?公主从哪弄来的毒药这么厉害啊?”
梁冠指着倒地的几人道。
福枝公主却扯着他急急地一退两仗远,他们刚刚所站立之处,募然出现了一个爆开的火团。
梁冠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分心。
刚刚要不是福枝公主将他拉开,恐怕此时的他们已然烧成了焦炭!
“你们是替谁来的?”
福枝公主又拽着梁冠退了两步,冷冰冰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个瘦高个男人。
“替谁来的并不重要,我们只是想要公主手中的账本而已!公主早就知道的,又何必明知故问?如果不是公主多管闲事,也不会多出这么多的是非出来......”
福枝公主冷笑一声,“你家主子不干人事,倒还怪起我来了?要想让本宫交出账本也简单,只要叫你们主子去父皇面前自承其罪,本宫立马将这两个账本烧掉!”
两人对视一眼,“主子的事情奴才们无法作主,还请公主将账本交出来,否则您的亲人将会一个一个因您的固执而爱累......”
“大胆!竟敢如此要挟本宫!告诉你们背后的主子,要是还有贤王府类似的事情发生,不管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本宫也要将他扒皮断血,挫骨扬灰!”
福枝公主脸色冷得能拧出水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胆怯,霎时一个火球又袭向了梁冠和福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