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的房间内,哈利正一脸菜色地和拉巴斯坦的画像吵架。
“我和尤拉是很好的朋友!”哈利强调道,“特别要好的朋友!”
“我不管!”拉巴斯坦尖叫着,“别把你的脏手往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孩身上搭!你这个长得和詹姆斯·波特像的不得了的小屁孩!你那是骚扰!要不是我现在只是个画像,我就跳出来揍你了!等你也变成了画像,我一定要揍你一顿!”
“什么骚扰?”哈利反驳道,“我和尤拉一年级还没开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三个之间纯洁的友谊让多少人看了羡慕不已?我是尤拉最好的朋友,你别总想着给我扣帽子!”
“什么最好的朋友?什么纯洁的友谊?”拉巴斯坦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相信哈利的鬼话,“男女之间哪来的纯友谊?你和那个想搞办公室恋情的小巴蒂·克劳奇,还有那个想给自己儿子搞童养媳的卢修斯·马尔福一样,打着纯友谊的幌子来拱我们莱斯特兰奇庄园的白菜!”
“要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个家伙说出这种话我可能还会信,毕竟那小子除了在自己房间里贴一堆穿着两片布料的女孩照片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那个到现在除了自己的表姐们连一个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的布莱克说这话合情合理,毕竟快五十了都没找到对象,但你说这句话就不可信!”
挂在离拉巴斯坦不远处的雷古勒斯的画像,听到拉巴斯坦对自己大哥的评价后,头疼地捂住脑袋,虽然他现在不会感觉到脑袋疼,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西里斯的未来感到担忧。
他哥哥那张好看的脸是白长了吗?连和他一样大并且同样到三十多都没对象的卢平现在都有小孩了,他却还打着光棍。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能永远顶着那张脸并且不会变老吗?
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难不成西里斯也要走诺特家的老路子?玩老来得子的那一套?
瞧瞧和他一起上过学的卢平,虽然卢平的对象是他们的外甥女,但好歹也是有对象了。他也不介意西里斯去找个谁的外甥女结婚,如果他还有这个魅力的话,最好能在一年内生个小孩,这样布莱克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应该和纳西莎商量商量,西里斯这样总不是办法,他已经五十了,马上就要五十多了,然后就是六十了。
梅林的胡子啊!他哥哥能不能结个婚然后给他弄出来一个小侄子啊!
瞧瞧哈利他们平时都说些什么?
什么西里斯都没结婚我为什么要结婚?
当然要结婚!他们家有祖宅和财产要继承!
哈利他们还年轻所以不用着急,但西里斯必须结婚!必须!布莱克家族的男性继承人就剩他这一个了!
西里斯觉得自己刚开门就迎来了暴击。
等等,为什么拉巴斯坦的画像会出现在这里,他还在讽刺自己从来没牵过小姑娘的手?除了自己的表姐们?
笑话!难道德尤拉就不是女孩子吗?莉莉的手他也握过的好不好?还有麦格教授,他们格兰芬多的院长!现在霍格沃茨的校长!
再说了,自己上学的时候天天和詹姆斯他们一起搞恶作剧吗,哪有时间去和小姑娘们握手?
和小姑娘握手怎么能比得上和詹姆斯一起恶作剧呢?至于现在……哈利都没结婚,他结什么婚?结婚了还怎么好好照顾哈利?
没错,对,就是这样。
西里斯开始反击了,“没握过小姑娘的手又怎么了?没结婚又怎么了?我那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拉巴斯坦听到西里斯的动静,将炮口对准西里斯,哈利暂时解放了。
“你没老婆。”
西里斯反驳,“我还要照顾哈利!”
拉巴斯坦:“你五十了还没老婆。”
西里斯:“我是要照顾哈利。”
拉巴斯坦:“得了吧,他快三十了还需要你照顾?你不半身不遂让他照顾就不错了。再说了,我说的有错吗?你五十多岁连正经的异性牵手都没有过,每天除了泡在酒馆喝酒就是去骑改良版的麻瓜交通工具,每天被一只家养小精灵和弟弟的画像催婚,有家不敢回。”
“教子天天往马尔福家跑都不来你这里,外甥也不和你亲近。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怂货和孤家寡人的结合体。”
西里斯战败,倒地不能再起。
西里斯:可恶,德尤拉偶尔厉害到不行的嘴炮最不能是遗传拉巴斯坦的吧,这张臭嘴!
“画像就是好,还不用喘气,我想说多快就说多快。”拉巴斯坦将炮口收回来,伸了个懒腰后,将炮火口继续对准哈利,“小子,你还敢不敢来。”
哈利的眼睛一眯,拉巴斯坦觉得大事不妙。
“哇!尤拉,你小叔叔的话也太伤人了,你看看他把西里斯气成什么样子了?他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两个之间那纯白无瑕的友情?太过分了!”
哈利趴在德尤拉和德拉科的身上诉苦,眼神可怜。
拉巴斯坦气得在画像里跳脚,还没等他说什么,哈利的领子就被人揪了起来,面带笑容的塞缪尔出现在他身后。
“我亲爱的哈利,七十五这几天太累了还没休息过来,朋友间的热情拥抱总会有,你需要让她先休息一下。”
说完,塞缪尔将哈利转移到德拉科的身上,“我相信亲爱的德拉科会愿意给你一个热情拥抱的,你说对吗?”
对上塞缪尔含着笑意的蓝眼睛,哈利瞬间浑身一抖,连连点头。
好吧好吧,他不逗拉巴斯坦就是了。
拉巴斯坦也看向了这个和自己没打过几次照面的麻瓜。
他和塞缪尔总共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他还活着的时候去拔塞缪尔的头发做复方汤剂吓唬德尤拉,另一次就是他死后以画像的方式和塞缪尔本人在圣芒戈见面。
麻瓜就是容易生病,小丧门星竟然还带他来圣芒戈了,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他还见到了德尤拉养的三只乌鸦,一整天嘎嘎乱叫个没完,但只要那个麻瓜拿出一些闪亮亮的东西,这些乌鸦就会被吸引,乖乖安静下来。
这让拉巴斯坦突然回想起,德尤拉的阿尼马格斯也是一只乌鸦,她会不会也对亮晶晶的东西感兴趣?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画像中的拉巴斯坦在产生这个想法的那一刻下意识地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塞缪尔。这个麻瓜就像是会摄神取念一样,取的还是画像的念想。
反正不知道是读懂了他的想法,还是和自己联想到一块儿去了,塞缪尔拿出许多亮晶晶的饰品和石头摆到台子上,让德尤拉挑一个喜欢的。
德尤拉还真的去挑了,只是结果是失望的,即便德尤拉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一只乌鸦,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德尤拉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她挑中的是一块酷似小猫形状的石头,非常圆润,看起来像是流水细细冲刷过的,所以才有了那么温润的表面。
拉巴斯坦猜测,德尤拉拿起这块石头,大概是因为她又想起了那只叫巧克力的肥猫。那只猫似乎跟在德尤拉身边很久了,但十一年对他来说太漫长了,甚至对拉巴斯坦来说也是同样的。
他终于从阿兹卡班那个鬼地方出来了,虽然再次见到外面的情景是以画像的形式,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因为身体被运出阿兹卡班而感到开心。
德尤拉信守了承诺,她在拉巴斯坦死后将他的身体带了出来好好安葬了。起码他不用再被扔进北海那暗无天日的海底或者阿兹卡班后面的狭小墓地了。
这个小鬼竟然还为自己准备了画像,这是拉巴斯坦没有想到的。毕竟他们的画像大多都是由莱斯特兰奇本家制作一份,就算要自己再做一份,也不会这么早制作的。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德尤拉盼着他早点死?所以才提前准备好了画像?
算了,看在她把自己的身体接回来,还准备了那么多画像的份上,他这个做长辈的就原谅她吧。谁让不管孩子的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直接把小孩儿扔给他了,她孝敬孝敬自己也是应该的。
变成画像的感觉其实还不错,而且那个叫塞缪尔的麻瓜也很会聊天,总能想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上,这也让拉巴斯坦找到了德尤拉和他的共同点,那就是一件事聊着聊着,就扯到别处去了。
就像是拉巴斯坦一开始说的是莱斯特兰奇家族在霍格沃茨的上学经历,但只要这个读了许多和魔法界有关书籍的麻瓜加入聊天,总能将事件引导另一个奇怪的方面。
他是怎么把莱斯特兰奇和妖精叛乱牵扯到一起的?拉巴斯坦觉得很神奇。
提到妖精,拉巴斯坦还发现,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一直跟在德尤拉的身边,每天一口一个小主人叫着,还有工钱拿?
听小丧门星说,现在雇佣家养小精灵已经需要支付薪水了?是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提出来的,现在已经实行了。
但事实证明,家养小精灵这种被奴役习惯的物种,即使主人支付他们工钱,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花在哪里。
他们没有可消费的地方,因为他们的衣食住行基本都是由主人间接提供的,他甚至还看到普斯已经攒了一罐子的金加隆了。
这大概是十来年前的韦斯莱一家做梦都不敢想的。
家养小精灵存到钱会干什么呢?毕竟他们没有可以花销的方面。
别的家养小精灵拉巴斯坦不知道,但普斯的话,拉巴斯坦能注意到,这家伙每天都用罐子里的金加隆买一些吃的猫头鹰零食喂给那三只整天嘎嘎乱叫的乌鸦。
即使只和那些乌鸦相处了一天,拉巴斯坦已经能预想到自己以后的每一天将会过的多么的吵闹。
所以,家养小精灵拥有了财富之后还是服务于主人不是吗?
乌鸦是德尤拉和塞缪尔养的,普斯将自己的金钱花在了乌鸦身上,那这也意味着给家养小精灵工钱是没有用的,这相当于金加隆在自己手里转了一圈儿后又回来了。
拉巴斯坦和德尤拉提起过这件事,当时这个小崽子看着忙碌的普斯,又看向了拉巴斯坦。
“这是不一样的,即便给了家养小精灵财富后,家养小精灵又将财富转还给主人,和从不给家养小精灵工钱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普斯有了钱会去给乌鸦买零食吃一样,他喜欢那些乌鸦,所以会用手头的钱买食物喂给乌鸦,在这期间,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与否决定是否给动物喂食。”
“不给家养小精灵钱则是另一种,可能家养小精灵喜欢乌鸦,但他并没有财富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做些什么。和给家养小精灵发工资相比,家养小精灵多了一份精神的富足,他们的精神得到了满足。”
“这个世界上的生物都是有思想的,可能在一般人看来,这就相当于父母给了孩子零花钱,但孩子却用零花钱买了送给父母的礼物。”
“两方或者其中一方的情感就是金加隆在家养小精灵流通的过程中产生的,所以这并不无用。”
拉巴斯坦对德尤拉的发言持否定态度,向来听巫师们的话的家养小精灵拿到工钱?这对一直接受家养小精灵服务于人类理念的拉巴斯坦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我不想和你一起聊这些奇怪的东西了。”拉巴斯坦不想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为此,德尤拉也表示了尊重。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拉巴斯坦又问了德尤拉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对,好像是这个。
“德尤拉·莱斯特兰奇,你做好周边的人一个一个因为时间离你而去的准备了吗?除去你的朋友,现如今还留在你身边被你视作家人的人。”
拉巴斯坦已有所值的人是塞缪尔,他挺想知道德尤拉对此抱有什么样的态度的。
“塞缪尔神父会陪伴我一辈子。”德尤拉说得格外笃定,“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会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