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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多敏锐的一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询问,“爸爸,我跟你说话呢,顾南叔叔有没有兄弟啊,你倒是说话啊。”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你们八竿子打不着的。”慕首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看上去并不想隐瞒安知,但是又不能告诉她。

所以,显得有些为难。

而这些,只需要一个眼神,安知就能发现端倪。

她凑到他身边,“是有,对吧?”

慕首长叹口气,“我年轻的时候,是在顾司令手下的,我们两家因为爷爷的关系,又是世交,我知道他是有两个儿子,不过,其中一个,听说六七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死了?”安知瞪大眼睛,难道那真的是她的错觉?

“是啊,我还记得那天,顾司令很着急的说,家里出了事,就急忙回去了,后来经过多番打听,我才知道,他的小儿子,去世了。”

慕首长说起这个,似乎还觉得可惜。

安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这么说的话,确实是她误会了,她的感觉错了。

顾南还是顾南,根本不是别人顶替的。

“对了,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爷爷说,他一直都不知道。”慕首长嘱咐她,怕她说漏了嘴。

让老人家伤心了。

安知算是明白了,爷爷没有骗她,他只是不知道而已。

她也不愿意老人家为这种陈年旧事伤心,当即表示,“我知道了爸爸,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真乖。”慕首长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我去拿桃子了,你妈妈该等急了。”

“嗯嗯。”安知猛点头,单手撑着下巴。

发了好一会呆,才上楼的。

……

安知晚上说好的桃子,第二天并没有实现。

不是没有给她留,是她自己忘记了,就放在桌上,都忘记了拎起来,直接就背着小书包上学去了。

不过可能是晚上没怎么睡好。

她刚上课,就忍不住开始打哈欠,昏昏欲睡的撑着下巴。

贝拉米担忧的看她,“宝贝,你晚上没睡好嘛?”

“嗯,没睡好。”安知摇头晃脑的,看上去马上就要倒下了,还在硬撑着,眼角蓄满了生理眼泪。

这贝拉米可觉得新鲜了,“你还能有没睡好的时候?”

“嗯,想事情去了,贝拉米,你帮我看着点教授,我先睡一会会。”安知有点撑不住了,身子直往下倒。

再多一会,她大概是要真的倒下了。

贝拉米心疼她,点点头,“好,我帮你看着,你赶紧先睡吧。”

主修课睡觉虽然不太好。

但架不住她看上去真的困了。

安知这一觉睡得还算顺利,教授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儿,又是个近视眼,大概是眼神不太好。

所以,快要下课了。

在别人的友有意提醒下,才发现有学生在他课堂,偷偷的睡觉。

他是个很严肃的人,一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学生。

是那种每堂课都要点名的那种教授。

更不允许有人在他讲课的时候,不好听。

安知被叫醒的时候,还是一脸迷茫,脸颊上还有因为枕在桌上,印出来的红痕。

整个人看上去呆兮兮的。

教授走上前,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最后板下脸,敲敲桌子,“好好听课,上课睡觉容易着凉。”

“哦,谢谢教授。”安知真的是呆的很。

“嗯。”

教授说完,正好下课铃响了,他转身下去了。

被区别对待的安知,遭到了周围同学的各种羡慕,这个教授平时很严格的,发现睡觉的。

绝对是要发脾气。

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人了。

“果然啊,人还是长得漂亮点好,教授看见也会心软。”一个女生在旁边不阴不阳的说道。

贝拉米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突然又笑了,“也是,要是长成你这般磕碜,那还真的会被教授骂的。”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长了一张欠骂的脸吗?”女生很激动的站起来,眼睛瞪得很大。

安知单手撑着脸,打了个哈欠,扯扯贝拉米的袖子,问道,“她谁啊,你跟她吵什么?”

看着也不像是他们班的。

倒像是别的专业的,因为在美术院没见过她。

“她啊,就是刚才那个,故意弄出声响,引起教授注意的同学啊。”贝拉米说话声音略大。

她为了能来华国,也学习了华国语。

所以,只是口音还有些怪异。

但这听着,更有意思了,所有还没有走的同学,听到动静的。

注意力都放在了这边。

毕竟这种免费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哪怕耽搁了午饭,都要看下去。

女生一张脸憋得通红,“你胡说什么,谁故意弄出声响了,这教室又不是你们两个的。”

“别以为我没看见,那个装笔的文具盒,你是故意丢到地上去的吧。”贝拉米冷笑,一双水蓝色的双眸,甚是好看,“不过,这东西,几百年没人用了吧,你还真是复古啊,小学生。”

安知发现了,贝拉米来华国这段时间。

真的学会了很多,网络用语,这骂人家小学生都出来了。

女生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还是学好华国语再说吧,听着让人难受。”

“是啊,我华国语不好呢,但也总比你心肠不好强,大家都是学生,坐在一起就是同学,居然这么阴险。”

说完,贝拉米把安知拖起来,抱着课本就走。

女生还留在教室,她本身就是个比较自卑的人,面对同学的指指点点,她有点受不了。

哭着跑了。

剩下看戏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

“她这就哭了啊?”

“谁知道呢,大约,是陶瓷做的吧。”

“哈哈!”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教室。

安知被贝拉米一直拖着往前走,快到饭堂的时候,她才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好了,你别生气了。”

“我一点也不生气。”贝拉米回头,凶巴巴的说道。

“你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不生气的样子。”安知眨眨眼,“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嘛。”

“我还不是为你打抱不平。”贝拉米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