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暗中出手
是夜，京城江府。
“父亲！”江侍郎进了书房，躬身的给父亲请安。户部尚书江平坐在书案后边，点点头示意儿子起身。
“坐！今个皇榜之事你如何看？”江平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对儿子说道。
“也许，是那苏明远发挥失常？”江煜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相信。
这个苏明远的文章他之前看过，可以说是惊才绝艳也不为过！并且他的论题和观点，也很符合当下朝廷的政策，别说问鼎一甲，就是中了状元那也毫不奇怪。可是，为什么如今才落得二甲第一名的结果？
“别说废话！”江平有些不耐，这是自家又不是朝堂之上，说话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他的性子一向如此，所以江煜听了之后又道，“那父亲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藏拙？”
“藏拙？”江平乐了，若真如此那这小子可真是不一般呐！
寻常人都是挤破了脑袋都想出人头地，这小子竟然在下场的时候藏拙？有这个可能性吗？江平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通。
“对！大哥之前跟我说过一些事情……”江煜说着，把苏家三房曾经走失长子，然后找回女儿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江平听着听着，心中不免有些怀疑，“瑞儿的意思是，这苏家…”
“我想应该是大哥为了寻找小妹，曾经打探过苏家的事情。据我推断，这苏明远很有可能是为了外放实缺，寻找孩子方便这才想法子得了个二甲第一名。要知道，近几年的状元都是直接入仕。”
“可京官的权利难道不是更大？”江平说着又道，“外放确实更有利于找孩子，更能调查当年的事。不过我们也查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消息，他一个……罢了，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你给书源递个话，若是有可能将他派到江城去。”
“江城？父亲的意思是……”江煜有些不解。
江城那个地方乃是他们江家的老家，现在还有旁支在江城，每隔两年都会派人上京来探望一番，而他们也总在祭祖的时候派人回乡看看。父亲特意把苏明远安排到江城，难道……
“你不是说他之前跟你大哥一起吃过饭吗？还有那玛瑙的事，也算是他那小女儿的功劳，就帮他一把，以后总归会有用处的。他若真致力打拐，说不得还能查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娘她……”江平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
“孩儿知道了。爹，小妹一定会找到的！”江煜叹道。
“辰儿最近怎么样了？”江平又问道。
“三弟最近又立了军功，舅舅有意再给他升一升。”江煜回答道。
江家三个儿子，老大江瑞走商，手下掌控着江家名下的所有产业铺子庄子作坊等等，老二江煜任户部侍郎，就在父亲户部尚书江平手下。老三，江辰，在军中历练几年，近两年来军功不断，可谓是军中新秀。
对于自己能有如今的地位，江煜一直心中感激。
若不是大哥让贤入朝的该是大哥，而他才是走南闯北迎来送往的那一个。大哥知他从小性子倨傲，所以才牺牲自己做了如此选择。这一点，江煜一直心中感激，对大哥也很是尊敬。
“给你舅舅写信，军功给他攒着就好先别升了。如今朝堂上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我们，还是低调些好。”江平叹道，“那些个老东西，整天斗来斗去的也不嫌累的慌。”
“父亲……”江煜轻声提醒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真是…”江平不耐烦的挥挥手，心里既感叹二儿子的稳重，又烦闷处处小心被人掣肘。这什么时候才能退啊？真是烦死人了！
江平心里盼着下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妻子思女成疾，他多么希望陪着妻子到处走走看看，找一找那个孩子……说来也都是他的不是，一想起这件事江平心中颇多内疚。
“父亲，我刚才去看过娘了，今个娘的精神不错。”江煜说道。
“嗯，我一会去。你还有事吗？”江平问道。
“没…”江煜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听说这次的榜首，是左相那边的人。还有，他们若是知道苏明远得的是江城的实缺，恐怕会想法子拉拢。”
“嗯，他们就差弄的人尽皆知了，这个你别管。户部他们别想插手，这个我有数的。”江平心有成算，说道，“还有，你觉得苏明远是能被拉拢过去的人？既如此，他何必藏拙？”
说着，江平又感叹道，“今年，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苏明远缺银子，这小子，最近应该会挨不少骂。你说，会不会有输惨了的人，半夜去扔臭鸡蛋？”
江煜哭笑不得，父亲这性子还真是…
“应该不会…历年下注的，输多输少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江煜摸了摸鼻子，笑道。
“没有啊！艾，那那些拉拢的人应该会给他使绊子吧？”江平不怀好意的笑道。他给了苏明远机会，但是却不代表会出手帮他这些。能不能自己坐稳，还是要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江城是个肥缺，加上又是江家的老家，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但江平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一直都是副职代任。
江煜想了想没敢再问，但却委婉的提醒道，“父亲，最近圣上有意往户部安排人手，您……”
“为父心中有数，这个你不必忧心。”江平挥挥手，打开抽屉拿出一封信递给二儿子，交代道，“这封信送出去，交给你大哥。他知道怎么处理！”
“是，父亲！我知道了。”江煜说完，就从书房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平又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就去看了妻子林氏，他到的时候丫鬟已经服侍着林氏睡下，江平坐在床前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这一夜，京城各大酒楼的欢声笑语格外多些，当然也有多家客栈的房间内，有人借酒浇愁，哭得不能自已。真可谓是几人欢笑几人愁，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