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苏二丫和林香琴母女俩一前一后进了珍宝阁。
掌柜一见东家来了,连忙上前说道,“夫人!小姐!”
林香琴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人,对掌柜的点点头说道,“先去后面吧。”此时,珍宝阁里有不少夫人小姐,林香琴领着苏二丫直接去了后院。
两人刚进来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她们,只是还没来得及搭话,母女二人就去了后院。掌柜的跟在后面把人送过去回转过来,就有两位夫人凑上来说道,“掌柜的,刚刚那就是江夫人吧?不如掌柜的替我们引荐一下?”
掌柜的有些迟疑,“不知道两位夫人有何要事?若是要定制水晶头面,二位夫人找在下即可。”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面色不虞的说道,“只是让你引荐一下,又没有别的事。你也知道,我王家乃是…”
她刚要说话,便听另外一个夫人轻咳两声说道,“掌柜的,我们只是想结交江夫人,并无他意。若是掌柜的为难那便算了,一会儿我们自己跟江夫人搭句话。”
其实,这两位平时也都见过林香琴,只是不算熟悉,点头之交而已。
刚刚林香琴母女二人直接进了后院,并没有说话的机会。她们只是王家的女眷,昨个王家出事之后,家主便想了一个主意,让她们有机会的话,跟江家…总之两人想跟林香琴搭话,也是有目的的。
掌柜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问道,“两位夫人可有选好的东西?若是有的话,在下让伙计取出来给二位包好…”
两人一愣,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还没…我们再看看……”
说着,两人竟然躲开了掌柜的目光,往一边走去。掌柜的每天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见两人如此神情,心中就明白了过来,给店里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就自去忙了。
珍宝阁,此时楼上楼下人都不少,近些年,江瑞从各地都淘了不少玉石玛瑙之类的,后来又在苏家村发现了玛瑙石,加上最近石梁那边矿脉出产的大量水晶,所以珍宝阁的各色珠宝款式都很新颖,齐全,在京中也算数得上名号。
铺子里各种不同种类的头面首饰,都摆放在不同的地方,那两位夫人在各处柜台前都流连了一圈,心中暗暗咂舌。
这珍宝阁的买卖如此的好,可谓是日进斗金!更别说这样的铺子,光在京城就有三家,而其他地方也有上百家…听说光是江南的一个铺子,一个月纯红利就能达到万两…
若是真能跟江家…那以后……
两人暗暗对视一眼,心中是几羡慕又嫉妒。一双眼睛四下乱看,眼花缭乱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掌柜的心里有些厌烦,昨个王家刚被圣上下旨清查,今个家里的女眷就在街上乱逛,就这种门风谈何兴旺?掌柜的暗暗摇头,招手把一个小二叫到身旁叮嘱了几句,便上楼去了。
后院,苏二丫和林香琴也从后面的楼梯上了楼,在楼上里间的一间雅室喝茶。最近两年,苏二丫来珍宝阁的次数比较多,所以东西在哪也都清楚。亲自给林香琴泡了茶,母女两人喝了点茶水。
苏二丫刚要开口,便听到外间响起掌柜的说话声。
“掌柜的,不知道那红水晶头面,定做得需要多少日子?”一个女声问道。
楼上,是一般人不让上来的。
除了非富即贵之外,还得是在店里花费了不少银两,成为了所谓的‘高级会员’之后,才有上楼看楼上各类饰品的机会。
掌柜的一听有人上了二楼,自然是好生接待着。
“孙夫人,前些日子您不是刚定了一套紫水晶的头面。这要做好,还得五六日的功夫…”掌柜的开口解释道。
孙夫人笑道,“我不是来拿头面的,我是想再定一套。”
掌柜的有些迟疑,斟酌着说道,“可惜…我家小姐说了,每人只能定一套头面。孙夫人既然已经定了紫水晶,那……”掌柜的有些难以启齿,他也觉得东家这个规矩有些过了。
果然,孙夫人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问道,“每人只能定一套吗?”
掌柜的点头,“确实是这样。上次定紫水晶的时候,小的没有跟您说清楚,是小的的不是…”
孙夫人犹豫了片刻,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上次定的紫水晶头面,我是打算送给女儿做生辰礼的。这套红水晶,是准备送给窦小姐……”
昨日,王家被贬被清查,而窦家却被圣上连夸了好几次,更是升了两级。原来的刑部尚书顶了工部的缺,窦侍郎更是直接升为了刑部尚书。孙家本就跟窦家关系不错,也算是能够说的上话的。
如此一来,孙家更是有了跟窦家结亲的意思,那窦明珠人长得明艳,配红色应是比较合适的。所以,孙夫人便觉得再来定一套红色水晶头面。
“这……”掌柜十分犹疑,不知该如何定夺。
这时,苏二丫从里间走出来说道,“既然孙夫人已经说了是要送人的,那便不算是属于一个人定了两套。你给孙夫人记下便可,以后这种事可以问清楚,也是我当时没有说清楚。”
掌柜的点头,连忙拿出红水晶头面的样式,让孙夫人选。
“谢过江小姐。”孙夫人点点头,算是跟苏二丫打过了招呼。
苏二丫开口解释道,“如今晶石矿脉刚出产,数量有限,不是故意定这种不近人情的规矩。所以…还望孙夫人海涵。”
孙夫人点头,“江小姐言重了。珍宝阁的东西很是精致华贵,我很是喜欢,自然不会多想。”
苏二丫点头,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这孙家是清贵人家,孙夫人的意思也再清楚不过,那便是她是因为珍宝阁的东西确实好,所以才愿意来。而不是因为江家的权势,刻意逢迎巴结。孙夫人这样说也是有所顾忌,毕竟如今京中局势难辨,小心谨慎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