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清道夫?这可是死罪!你可真有底气站在我面前!”另一位审判官看样子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重重一拍桌子冷喝道,“像你这种胆大妄为的血族,就应该被钉在十字架上被太阳烤干!”
“为什么袭击第七团清道夫郭达·斯坦森总会是有一个理由的。”旁边,一个冷静沧桑的声音响起,“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吗?”“理由?这么说!凡是袭击同类违反戒律的血族都应该跑到这里来诉苦了?哼!像这样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就应该给予严厉的惩罚!”
吴用眯着眼睛任由这些高高在上的审判官指手画脚,这其中,看热闹事不关己的有一部分,高高在上呵斥吴用的占大多数,而还有一些冷静理智的,却是少之又少。
“看这个年轻人也没有什么气质,更没有什么能量波动,看样子,是用什么阴谋狡计击杀了第七团的那名清道夫吧?”袭击清道夫,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大事,就算是以前,也只是有对清道夫造成轻伤的犯人,能杀死优秀的清道夫的吸血鬼,还真没有几个。
“不知道他的血亲是谁!竟然纵容他四处胡闹!”“年轻人,对你进行初拥的血亲,难道没告诫过你,戒律的严明和清道夫的威严吗?”
高台上,这些高傲目中无人的老家伙们喋喋不休,用藐视的口语来对吴用进行一连串的打击,吴用终究是忍无可忍了,冷笑着抬起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其中几个对自己态度恶劣呵斥的家伙,说道,“你们这些老东西!躲在安乐窝里!什么事情都不了解!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你说什么!”“好狂妄的小子!”“真是恶劣的家伙!少年!你就不怕清道夫的责罚吗?”老家伙们像是炸了锅一样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吴用想象中的清道夫审判官的形象,逐渐在崩塌。
冷笑一声,吴用挺直胸膛,双手背在身后,沉稳的开口问道,“请问,我有何错?”“那还用说,你杀了清道夫……”“那么,请问,杀人!你们会责怪我吗!杀一只恶犬,你们又会惩罚我吗?”吴用不耐烦的语气充斥着整个大厅,“在古代,弑君者,亦能成帝王!”
“胡说八道些什么!把我们侮辱为人和狗吗?竟敢小看我们!”“这个少年,思想已经崩坏了吗?”审判官们吹胡子瞪眼,长桌后是一片骂声,吴用目光镇定的一笑,抬头仰视着这些已经安乐了上百年的审判官们,说道,“违反戒律者!死!那么,清道夫严重违反了血族戒律后,是否也要接受处罚呢!”
“我们清道夫中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因为我们纪律严明!每一位清道夫都是优秀的……”还未等那个老家伙说完,吴用已经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狗屁!”
“臭小子!不要太狂妄了!”伴随着怒喝,一团黑色的蝙蝠从前方角落里前仆后继而来,这是愤怒的攻击。吴用不慌不忙的后退一步,握紧拳头重重挥出,密密麻麻的蝙蝠群在撞到自己的拳头后,疼痛的低鸣散去。
黑色的蝙蝠缓缓消失在空气之中,吴用握紧拳头,面无表情的与这些突然间沉默了的审判官们相视着。能够挡下如此一击的血族,哪怕是一般的清道夫,都能难以如此面不改色毫发无伤。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事实。”晃了晃略微疼痛的拳头,吴用双眼如炬,“第七团清道夫郭达·斯坦森在外严重违反戒律,彻底挑破了血族底线,他的罪名被我发现后,因想要置我于死地所以被我成功反杀,至于事实详情,我说出来,你们是不相信的,就等希尔顿氏族的帕克长老已经强恩侯爵将铁证带回来吧!到那时候,等你们了解了一切,再来定我得罪不迟!”
“我们做事!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的指挥吗?你以为你是谁!”其中一名审判官愤怒的拍案起身,“你既然能接住我刚才那一招,那么你就来试试是否能挡得住我接下来的……”
“不要胡闹了!”一个冷静苍老的声音从其中一位审判官嘴中发出,“欺负这么一名少年,都不要老脸了吗?少年,今天要你来,只是为了大概了解下,既然你说郭达·斯坦森是有罪之人,那么,我们清道夫会调查清楚这一切的。但是,你袭击清道夫的罪名也是落实的,在我们仍未了结真相的这段时间内,你将会被我们囚禁在这里,有什么异议吗?”
吴用看向了这位理智沉稳的长者,微微一笑,然后摇头,“没有什么异议!我理应如此!只是,希望不要把我伺候的太过寒酸。”
“放心吧,我们自有分寸。那么,请你离开吧,夜晚十二点后,你将要被关入这里的地牢,做好准备。”吴用点头鞠躬,转身告别了这些狂妄无知的老家伙之后,他看到了门外一脸担忧的爱丽丝。
“怎么样?”爱丽丝听到了屋内的大喊大叫,有吴用的声音,也有那些老家伙的吼声。担心出了任何麻烦的爱丽丝走上来紧紧攥住吴用的手,目光之中尽是担忧,“不会惩罚你吧?”
“暂时不会,只是会将我关入地牢,只是到那时候,不知道有什么麻烦。”吴用惹怒了清道夫的审判官们,在他们的地盘上被穿小鞋也是理所当然的。
经历了太长时间的安宁,这些家伙越来越不会用脑袋做事情了。心胸狭隘也好,高傲无人也好,吴用只能暗自祈祷,这些家伙总不会要一味的袒护那名已死的清道夫郭达·斯坦森。
亲自领吴用到地牢的是K,做完汇报工作的他看着吴用的目光里充满了一丝诧异,领着吴用和爱丽丝走入地牢的隧道之中,K笑着问道,“你在会议室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是普通的顶嘴罢了。”吴用无奈耸肩,K则莞尔一笑,“普通?我看不止如此吧,有审判官私下叮嘱我,要保护好你的安全,因为会有其他的审判官给你难堪。”
“哦?意料之中的事情!”吴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所谓的审判官,也只是一群爱要面子的普通人罢了。
“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吴用!”爱丽丝紧张的搂住吴用的胳膊,她生怕吴用会在地牢之中惨遭毒手。“这事情我不能保证,毕竟,看守地牢的守卫不是我。”K压了压脑袋上的黑色礼帽,“不过我会让人多加注意的,得罪了审判官,是跑不了的。”
“一帮顽固不化头脑不灵的老家伙,有何惧?”吴用冷笑一声,K别有深意的目光瞥了吴用一眼,继续领着他向阴暗的地下走去。
旋转楼梯直通最底层,吴用牵着爱丽丝的手跟在K身后,背后还有两名清道夫负责看管自己,黑暗中一双眼眸清晰的望着地面,吴用开始明白K的立场了。
戒律森严身为上等机构的清道夫,难免也有人世间的权威争夺和立场分明,K是哪一位审判官的人吴用不知道,但是最起码清楚了,他和那位审判官都是好人,不然,K刚才做出的就不是提醒,而是片刻之后给自己小鞋穿了。
地牢之中显得很是寂静,尽管血族是不需要灯光来照明的,为了示意,K还是将一间牢房前的蜡烛点燃了,“这里的地牢最初看管死刑前的血族,不过随着清道夫机制的改动,总部已经不再收押犯人了。”
K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扇门的牢房,“这里已经几百年没有动过了,会有些脏,你自己打扫干净就好了。”吴用敞开这扇厚重的铁门走进去,望了一眼里面。
能够看管血族的牢房,自然是无比的牢固和安全,牢房不是普通的泥砖构造,三面墙壁都是亮晶晶的金属打造而成,就连牢门都是几百斤坚固的铁门。不过牢房内设施还算全面,床、洗漱池、镜子等玩意儿一一俱全。
吴用双脚踩了踩牢房的钢筋混凝土,然后冲着也跟进来的爱丽丝笑了笑,“你跑进来做什么?出去吧。”爱丽丝沉默不语,不过眼神之中的担忧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对吴用的关押并不是很严格,探视和送进去的东西都不需要太严格的审查,你什么时候想了,下来看看他就是。”K对爱丽丝叮嘱着,“不过,相信你也知道吴用现在的身份,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就是了。”
“我是不会害他的!”不满意K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扭头瞪了K一眼,爱丽丝想了想,对吴用问道,“你需要些什么东西吗?我给你送过来!”“一部手机就足够了。”吴用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网络有一种能去乏解闷的神奇功效。有无线网的地方,就算让吴用呆上一个月也不会闷。
“好!我明天来看你。”爱丽丝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地牢四周,才走出去,让K将毫无缝隙的铁门锁上。
跟随而来的两名清道夫默契的守在了牢房外,一左一右,专业而又谨慎。“照看好他。”K对两人叮嘱了一句,这才领着爱丽丝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
牢房因为几百年没有光顾而变得充满了灰尘,而且深居地下,屋子内有些潮湿的冷意。吴用打开了铁门那送饭的狭窄窗口,捏住鼻子后退了几步。门口看护的两名清道夫狐疑的低头看向窗口,还以为吴用有什么要求,没想到,一阵浓郁的灰尘扑面而来,两名清道夫呛得立刻捂鼻躲闪。
牢房内的尘土就像是龙卷风一般从窗口之中拼命的挤出,牢房内的吴用不停的挥动着手臂,牢房内脏乱的尘土被一个劲的从那窗口之中赶了出去,不一会儿,牢房内,就变得很是干净了。
惬意的躺在床上,吴用翘着二郎腿,打开手机,开始欣赏最新的日本动作大片。审判官们并不是一个人,而众多的意识碰撞在一起,自然会有分歧。
深夜凌晨的会议桌上,却还有几名清道夫在,他们,是审判官中位高权重的几名。“那个违反戒律袭击清道夫的臭小子,现在已经被关入了地牢,我觉得,是不是要砍掉他一只胳膊助助兴?”“哼!先是袭击清道夫,今天又对我们充满不敬!一只胳膊怎么够!我要他每长出胳膊一次,就要砍断一次!直到调查团回来!”
“你们!还有一点审判官的公正和廉耻吗?”角落,一名口中含着雪茄,一头花白短发的老人,正低头玩着手机游戏,“那少年说的不错,如果那名死去的清道夫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罪行,那么我们应该对他从轻发落,他是清道夫的犯人,不是你们私人的出气筒。”
“富兰克林,你今天处处袒护这个小子呢!”旁边是讥讽尖酸的冷笑,“难道,他是你的私生子?”
低头玩着超级玛丽的老人富兰克林呵呵一笑,目光瞥了周边的老家伙们一眼,随即说道,“我只是比你们性格好一些,品德好一些罢了,不要嫉妒我。”“但是,富兰克林,击杀清道夫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是清道夫成立以来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事,从轻发落,也是不可能的!哪怕那个叫做吴用的少年是受害一方!”
其他几名审判官也是这样的想法,为了维护如古代禁卫般清道夫的威严,哪怕吴用有天大的冤屈,哪怕郭达·斯坦森有多么恶劣的罪行,杀害清道夫这一事,吴用还是要成为替罪羊!因为面子!清道夫的面子!他们所有审判官的面子!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点。”超级玛丽通关,叫做富兰克林、神态圆润和祥的老人放下手机笑了笑,“不要因为自己的面子,而蒙蔽了对错,事实如何,就是如何!”
“哦?如果那名清道夫真的有什么丑行!你难道还要大喊大叫揭发出去不成!”一名亚洲面孔的审判官冷眼看着富兰克林,“在所有血族眼中,我们是不可犯错权威严明的组织!要是让血族知道我们其中出现了罪人!这不但是打自己的脸闹笑话!更是主动挖掘自己的根基!毁清道夫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