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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尽月直接回了王府,没去找小皇帝,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进宫看他,也没让人通报。

不过宫人都习惯了摄政王这一操作,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皇帝此刻还在御书房批奏折,贴身太监李全德在一旁劝他先用膳,急得汗都出来了。

“参见摄政王。”御书房外守着的宫人齐齐请安,引得陆谨辞和李全德扭头看向门口。

今日的摄政王没有穿着一身黑金色亲王朝服,少了几分老成持重,官绿色长衫让他多了几分久违的少年朝气和明朗。

“老奴见过摄政王。”李全德赶紧上前行礼,岚尽月挥挥手让他带着人退下。

李全德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咬咬牙道∶“摄政王,现在已是晚膳时候了,可陛下……还请摄政王多劝劝。”

他的态度十分恭敬,看起来也是很害怕摄政王的。

岚尽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道∶“饭菜送过来,你们可以走了。”

李全德大惊,这可是御书房,怎可在此地用膳,刚要开口,上首的小皇帝发话了∶“摄政王,此处是御书房,不宜用膳。”

小皇帝皱着眉头,似是十分抗拒这种行为。

岚尽月嗤笑,挥挥手把李全德他们赶了出去,隔着御案,看着小皇帝道∶“不过一处场所,还不是主人觉得它应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哪有绝对的说法?”

她顿了一下,看着小皇帝略微黑沉的脸色,继续道∶“既然陛下不愿回寝殿吃,喜欢在御书房批奏折,那就在这里待着,吃完再批。”

她说着,十分自然地拿过几本批好的奏折翻开查看,陆谨辞木头一样坐在位置上不说话,袖子里的手却握的很紧。

他看着岚尽月随意且自然的动作,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郁气,这岚烬,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眼中,可还有自己这个帝王?

【叮!反派值+5,当前反派值∶20】

岚尽月没什么表示,只是将其中几本奏折丢到小皇帝面前,一手挽起另一只宽大的衣袖,低头抚平,嘴上淡淡道∶“翻开。”

那语气,那姿态,就好像衣袖上微不可见的褶皱才是大事,而与他说话则是浪费了时间,小皇帝再一次气闷。

他翻开奏折,看着自己写的三行批语,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觉得这个野心家又要趁机挑刺罢了。

“陆谨辞,你似乎觉得,你并没有什么地方做的有问题?”岚尽月终于放过了衣袖上那用放大镜也不好找的褶皱,抬眼,浅淡却极有存在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陆谨辞不由得心脏一跳,这摄政王,已经许久未曾喊过他的名字了,他有点恍惚,但又很快回过神来,调整好心态,看着眼前面若冠玉的男人,微微一笑道∶“朕登基不过三载未满,有何不妥之处,还请摄政王指正。”

岚尽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悠悠道∶“黎州知府乃是先帝时期的状元,奉先帝之命坐镇建设黎州,如今任务圆满,陛下为何不允其归京述职?反而命其驻于此地?”

“还有,荆溪贩卖人口一事,陛下为何赞扬林大人?你可有证据知晓林寥是否彻查此事?他本人是否与此事无关?上面说贩卖人口之事长达七年之久,可如今才爆出来,陛下就没有想过他为何在此时才知晓这事?甚至你都没有怀疑过是否有知情人已经遇害?”

“陛下,为帝者,你可以不深入到黎民百姓中,但你的眼光要足够长远,考虑的要足够全面,你身上担负的,不是你眼前的这些人,而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你永远要有负重筹谋者的觉悟!”岚尽月的话语冰冷,掷地有声。

陆谨辞耳中一阵嗡鸣,半晌才呐呐道∶“……不是,朕、考虑过,只是想先稳住林寥,才会那样说。”

“但朕已经派人去荆溪秘密查证了。”小皇帝站起来,一脸焦急道,仿佛是急于证明什么,对上岚尽月那一双冷淡的眸子时,才清醒过来,微微移开眼,低声继续解释∶“黎州知府一事,确是朕考虑不周,但我只是觉得他很有能力,这才想让他继续在黎州!”

说到这,小皇帝似乎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底气又上来了,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也敢看岚尽月的脸了。

“摄政王,陛下,奴才进来了?”李全德在外面敲了敲门,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岚尽月头也没回,说了一声“进”。

没听出什么情绪,李全德松了一口气,指挥着宫人赶紧把饭菜端进去,摆好后带着他们轻手轻脚又快速地出去了。

这俩人待一块可真要命啊!

“呵!你觉得?”岚尽月冷笑一声∶“陛下可知黎州知府在黎州待了多久?他有能力你就让他一直在那里,怎么,你是要亲自培养一个土皇帝吗?”

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门外守着的李全德恨不得没长这双耳朵,缩着身子靠在柱子旁边。

陆谨辞脸色涨红,气急∶“摄政王你太放肆了!”

这话简直是面对面撕下他的脸皮!看着他在窘迫中挣扎!

岚尽月寒眸微眯,凑近他,启唇低语∶“本王放肆?陛下莫不是忘了?你是先帝临终托孤,和天子剑一起交到本王手中的,我苦心教导你却是这番模样,难道本王担不起一声师长的呵斥吗?”

好家伙,明明是口无遮拦,故意为之,现在却被摄政王几句话解释成师长的恨铁不成钢,陆谨辞气的差点撅过去。

先帝托孤先帝托孤,你难道不是在觊觎我陆家江山?还仗着天子剑为非作歹,简直是冠冕堂皇的宵小鼠辈!

无耻!

陆谨辞恨恨地看着他,年纪尚小,根本藏不住无意识的情绪外泄。

岚尽月眸色幽深,似寒似暧,忽然伸出两指捏住陆谨辞的下巴。

小皇帝本来就因为他的眼神而头皮发麻,此刻大惊,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喊道∶“岚烬你放开我!你个变态!疯子!”

小皇帝尚还未变声完全的声线直接喊破音,喊得跟摄政王欺辱良家妇女一样,岚尽月差点气笑。

李全德和外面的宫人差点冲进来,被岚尽月扭头喝止住了,她转回头,幽幽地看着神色惊惶的小皇帝,意味深长道∶“陛下看起来很恨臣下。”

小皇帝心想,反正也暴露了,大不了这逆贼把自己当场杀了,就算这样他也当不成皇帝,名不正言不顺,谁承认他?

思及此,他腰杆一挺,硬气道∶“是又怎么样?你不就是看不起朕,想自己当皇帝!”

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了,陆谨辞觉得心里十分舒畅,气都消了,脸上略有几分挑衅。

本以为岚烬会恼羞成怒,谁想他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承认了∶“对,当初教导你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先帝的孩子会如此”岚尽月顿了一下,脸上恰时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表情,成功把陆谨辞气到了。

这人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啊!

“最开始觉得你孺子不可教,确实失望,也担心江山后继无人,对你很嫌弃,但最近想了想,那群老头子话多太烦,当皇帝琐事太多太烦,规矩太多太烦,当皇帝不如当一个闲人,所以,我又决定大力培养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再次失望。”

说完,岚尽月莞尔一笑,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快的陆谨辞捕捉不到。

他十分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有点摸不清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岚尽月没管他信不信,松开对他的桎梏,站远了些,目光转向底下的桌案,道∶“臣听闻陛下晕倒了,急匆匆赶来看望,晚饭还没吃呢,陛下不介意臣在这用膳吧?”

陆谨辞真心觉得这人是张口就来,他早上传出的晕倒,摄政王府离皇宫是有几百里吗?现在才听到消息?

呸!

陆谨辞对着空气狠狠一挥拳,眼见着摄政王似乎要转身,他又飞快地坐下去,低眉顺眼地看起了奏折。

岚尽月满意地点点头,道∶“陛下好学,但今日犯了错,晚膳便推迟吧,什么时候处理好这些奏折,什么时候再用膳。”

她说着,施施然地坐在位置上,惬意地用起了御膳,丝毫没有这是别人的地盘的自觉。

小皇帝偷偷看了眼底下吃的优雅但很欢快的人,摸着自己后知后觉有饥饿感的肚子,神色惆怅又痛苦,目光恨不得把面前的几本奏折划破。

烦死了,一堆请安折子!

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闲啊!

半个时辰后,小皇帝终于如愿以偿地用上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