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遇贵正暗自松了口气,突然,又听谭小姐道:“我还梦见阿宝了!”
“啊,什么?阿宝?”王遇贵听了,心里又是一紧
阿宝两年前因为难产也去世了呀,谭小姐这会儿怎么会梦见她了呢!
谭小姐喝了口茶,点头:“是呀,阿宝她也不说话”
“只是,还像小时候那样,默默地跟在我身边,陪我玩!”
谭小姐说着,突然有些伤感:“哎,贵兄,我要是知道阿宝生孩子会丢了性命,我就不让她嫁人了!”
“谭妹,这种事,谁能预知呢”王遇贵听了,忙安慰:“你让她嫁人也是为她好呀!”
“你还把她的女儿送到田庄去抚养了,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哎,是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谭小姐听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原以为,阿宝可以一直陪我到老呢!没想到,她倒先去了!”
王遇贵突然觉得谭小姐这个梦有些不吉利,怎么一连梦见两个已亡人呢?
忙打岔:“谭妹呀,你还在病中,不要总想故去的人”
“你呀,应该多梦见我,梦见咱们小杰才好呀!”
谭小姐听了,笑了,伸手抓住王遇贵的手:“贵兄,我不用在梦里见你,你就在我身边呀!”
“嗯,是”王遇贵也握紧了谭小姐的手
谭小姐一撇嘴:“不知道小杰他们两口子现在京城可好!”
王遇贵笑:“谭妹,你放心吧,有春生和大妹照应,他们两口子在京城过得好着呢!”
“大妹上次来信,还夸小杰来着,那信你不是也看了么”
谭小姐听了,微微一笑:“嗯,我这儿子哪都好,就是倔了点”
“非要等中了举才肯成亲,偏他又两次落榜,可把我愁坏了”
“好在他今年中举了,不然,我可真不能再由着他瞎胡闹了!”
说着,看王遇贵:“贵兄,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抱儿子了”
“哈,谭妹,你是不是想抱孙子了?”王遇贵听了,笑了
谭小姐笑:“是呀,媳妇都进门了,当然想抱孙子了,贵兄,你不想么?”
“啊,我呀,哈哈,当然也想了”王遇贵笑:“不过,这事咱们急也没用呀,还得看孩子们呀!”
“嗯,要是明年,杰儿能给我来个双喜临门就好了”谭小姐笑
王遇贵也笑了:“谭妹,你是说,咱们儿子金榜题名,再给咱们生个大胖孙子?”
“哈哈,是呀……”谭小姐笑,说着,看了看王遇贵:“哎,也怪我这肚子不争气”
“自打生了小杰后,就再没怀过,要是能多生几个孩子就好了”
“也不至于,一个孩子外出了,家里就冷清了!”
王遇贵听了,忙宽慰:“谭妹,你怎么又说这话了”
“我不是说了么,咱们有小杰就够了!”
说着,逗谭小姐:“家里哪里冷清了,不是还有你我么,嘿嘿!”
“嗯,还有娘呢”谭小姐听了,也笑了
王遇贵见谭小姐谈话之间精神大好,很是高兴。
两口子依偎着说了很多话,傍晚时分,守码头的小厮来报:“老爷,小的在码头等了半天,也没接到怀州来的薛郎中!”
“问了码头的人,都说这几天风大,可能行船在路上耽搁了,要晚一两天才能到!”
“行,那你明天一早再去码头接人吧”王遇贵听了,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小厮退了下去
这会儿谭小姐病情好转,他心里也没那么着急了。
谭小姐跟王遇贵说了好一会儿话,心情特别好,又吃了一小碗白粥,喝了药,有些累了,又躺下了。
王氏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王遇贵和母亲退出,回到前院吃晚饭。
因为谭小姐病情好转,王遇贵心情也好了起来。
王氏也很高兴,欢喜道:“贵儿,娘瞧着,溪儿这会儿的气色比前些天好多了”
“是呀,娘”王遇贵笑着点了点头:“大概是小王郎中开的药起作用了吧!”
王氏突然咳嗽了起来,王遇贵忙上前递茶,捶背:“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哎,娘没事的”王氏咳嗽了几声,喝了口茶,冲儿子摆了摆手:“娘没病,只是年纪大了,偶尔咳嗽几声,没啥的!”
“小王郎中不是前几天刚来给娘把过脉么,娘身子骨好得很!”
王氏说着,一脸慈爱地看儿子:“有你在,娘不会有事的!”
王遇贵看着王氏的满头白发,内心很感慨,初见这位古代母亲的时候,她才三十多,还很年轻。
现在她已是一位六十六岁的白发老人了!
“娘,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王遇贵看着王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氏听了,诧异:“贵儿,你要出门么?你要去哪?”
“啊?娘,我,我不去哪呀”王遇贵回过神来,笑
王氏也笑了,皱眉道:“那你刚才说啥呢?娘听着,还以为你要出远门了呢,吓了娘一跳!”
王遇贵也笑了,他也不知道他刚才为何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
母子俩正边说话边吃晚饭呢,突然,后院的小丫头急急来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王遇贵听了,一皱眉,喝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出什么事了?”王氏也忙问
小丫头急道:“夫人她,她晕过去了!”
“啊!”王遇贵吓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撒腿就往后院跑
到了后院一看,谭小姐脸色煞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王遇贵慌忙呼叫:“谭妹,你怎么了?”
“夫人刚才醒了,说要喝水,我刚把水端过来,夫人突然就晕过去了”小丫头哭道
王氏也赶了过来,见小丫头哭了,忙喝道:“老爷问你话,你哭什么!”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谭小姐,感觉很不好,忙对王遇贵道:“贵儿,还是赶紧请小王郎中过来瞧瞧吧!”
“啊,对”王遇贵听了,点头:“哎呀,我咋慌了神,把这茬忘了呢!”
说着,忙叫人去请小王郎中,小王郎中匆匆赶到,把脉后,皱眉:“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王先生,怎么了?有何不妥么?”王遇贵忙问
小王郎中低头思索,抬头看王遇贵:“王老爷,尊夫人的脉相十分奇怪”
“我一时还难以确断,只能先试试针刺之法,若能醒来,再开药调理,你看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