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俊美的男人眼眸清澈见底,两个人相互对视着,一个垂眸一个抬眸,虞娇看着他那恹恹的神情忽然笑了岀来,那眉眼盈盈,漂亮极了。
小清野看着不由的一愣。
“阿野”
美人的声音轻柔温婉,让轮椅上的小清野眸光不由的一亮。
“再喊一遍”
他眸光炙热如孩童,而虞娇也自然顺着他的意。
“阿野”
“阿野能放我走吗?”
趁着小清野高兴,虞娇趁机提出要求,就算知道他不会同意,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不然等主人格出来就会发现不对劲。
果然听到她的话,小清野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行,你要陪我”他紧紧的盯着她。
“可是这里有很多人陪你啊”
“不是,那些不是人,是狼”小清野摇摇头,眼神清澈却又带着一丝麻木。
“狼?”虞娇眼眸微动,她抬起水眸看着他又问了一遍:“那他们都是狼吗?”
“嗯”
小清野点头,随后撸起袖子抬起手伸了过去:“他们是狼,我是人,不一样”
虞娇看着他单纯的眼神,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布满伤痕的手臂,眸中神色不明。
“他们打你吗”
虞娇抬起那略带冷意的纤纤玉手轻覆了上去,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随着她的安抚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很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他了,小清野不由的一愣,直直的盯着她。
“没有,狼群不打我,这是那些坏人打的”
“他们总是拿鞭子抽我”
“让我…”
“让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神骤然变得很害怕惊惧,身子也开始不停发颤,脸色惨白。
“你怎么了,阿野”
似乎是这一句话让已经陷入回忆梦魇的小清野清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着眼前温柔的美人,倏然紧紧抱住她。
那力道似乎能把人给掐碎。
他真的很害怕。
……………
温暖的沙发上,俊美的男人把头紧紧的埋在虞娇温香的腹部,双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
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一遍又一遍的轻拍着他有些瘦削的脊背
也许是虞娇温柔的安抚起了作用,小清野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你是被他抓来的”
沉闷的声音从腹部传出,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他是坏人,别相信他”
“好”
这一次的虞娇是真的温柔,眼神也非常柔和,她嘴角微弯,垂眸看着躺在她腿上的小清野。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小清野一愣,稍微松开一点,抬起清澈的眸仰视着她,眼中有过好奇。
“不问,我相信阿野不会骗我”虞娇温柔的摸着他的头,他的发质很好,柔顺又细软,手感很好。
“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小清野本沉浸在被人相信的快乐中,听到这话一怔,他抬起眸看着她,终是点了点头:“知道,你是大哥的女朋友,你叫娇娇”
“对,我叫娇娇” 虞娇看着他眉眼一弯:“阿野是很早就能从他的眼睛看到一切吗?”
“嗯”
小清野躺在她的腿上,双手不自觉的抠着裙摆上的星星钻石:“他不让我出来,他也嫌弃我”
“我每次出来,他都很不高兴,会骂我”
小清野有些难过,有些委屈。
“姐姐也不喜欢我,妈咪和爹地都嫌弃我,他们说我傻,说我不应该出来,说我会伤害他”
“可我也是他们的孩子”
“但他们都不要我”
他嘴唇微颤,眼眶红了一圈,里面氤氲着水珠,似乎马上就要掉落下来,可小清野却睁着大眼睛把它憋了回去。
“为什么不敢哭”虞娇问他。
“哭了,他会发疯,会伤害我”小清野又紧紧的抱住她的腰,想把整个人躲进她的怀里:“我怕”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一个却如稚子般单纯,一个却犹如猛兽般恐怖。
其实两个人都经历了当时地狱般的日子,只是被解救的季清野想遗忘这里,可偏偏他忘不了,一日又一日的压抑绝望害怕让他分演出了第二个稚子人格。
那个曾经留在地狱里的稚子人格。
虞娇看着直往她怀里缩的小清野,温柔的拍了拍他:“别怕,以后他不会伤害你了,娇娇姐姐会陪着你”
“那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小清野虽小,但他不傻,反而因为从季清野的眼睛里看到过长大的世界所以还格外敏感。
他想要一个承诺。
想要一个真真正正属于他的承诺。
“阿野,没有人可以陪你永远,但我保证,可以陪你这一生”
因为他的一生已经快结束了,所以虞娇承诺的很爽快。
可惜小清野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终于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家人。
属于他的承诺。
“好”
一身黑衣俊美的男人笑得干净极了。
……………
当天晚上
私人医院vip病房
“啊啊啊啊啊啊”
“滚啊,滚啊”
一遍又一遍的歇斯底里令刚从电梯内出来的季清衍眼中冷意越发寒凉。
“季总”
守在门口的保镖上前。
“问出来了吗?”
保镖摇了摇头,看了眼老板那冷凝的脸色,他斟酌的又说了句:“季小姐装疯卖傻,怎么问都不肯说”
“废物”
一句冰冷的低喝令身前身后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他们都知道自家老板心情不好,毕竟不是谁都能遇到结婚当天新娘被掳走的惨事。
“咔”
季如棠看着走进来的男人,阴冷的笑了一声。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季清野到底在哪里?”
季清衍停在了病床两米外,那眼神淡漠清冷,带着令人厌恶的嫌弃,季如棠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想知道是吗,那就过来啊”
她挑衅着他,那贪婪无厌的眼神令季清衍眉目越发的冷了。
“季如棠,你还是那么令人生厌”季清衍没有凑近,反而说着更加刺激她的话,言语冷淡至极。
“啊啊啊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季清衍,你要是还想救那个女人的话,你就得求我,你就得求我”
病床上的女人面目狰狞,披头散发,犹如一个疯子。
她不断威胁着他,她要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低下头求她。
可惜她的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
季清衍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幽冷的笑意,极为诡异的说了一句:“放心,你会说的”
“进来”
在季如棠惊恐的目光中,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而他的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没多久她便感觉昏昏欲睡。
而在昏睡前的最后一刻她清楚的听到季清衍那清冷的声音。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