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骞回到社团总部的时候,正好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哀嚎声,凄惨又绝望,并且还伴随着恶心的血腥味。
他眸光幽幽的望了过去,只一眼,就被不远处一个长得有些帅气的年轻男人发现。
他迅速跑了过来,一脸谄媚,“骞哥,有什么事可以为您效劳?”
龙仔笑得一脸不值钱。
郑云骞摘下眼镜,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嘴角勾起,“大哥又怎么了?”
见他开口,龙仔那双丹凤眼中立刻露出了八卦的眸光,笑得贱兮兮,“回骞哥,三爷抓到一个偷粉的,正给他说道理呢。”
说道理?
屁。
他擦着眼镜的手微顿,眼里露出了几分深意,“你小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慢条斯理的戴上眼镜,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龙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中咚咚直打鼓。
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害怕。
他吞了吞口水,“骞…骞哥”
他想解释,郑云骞却并没有什么兴趣,修长的手指抬了抬,止住了他的话。
龙仔被堵在喉间的话差点憋得呛死,却还不敢咳出来,憋的那张脸都有些红。
但还好郑云骞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不疾不徐,步伐优雅的向惩戒室走去。
“骞哥”
门口的打手皆一脸尊重,恭敬地打开了门,“吱呀——”
入眼便是浓稠的鲜血,猩红中带着恶心的腥臭味。
冰冷的铁架上,被五花大绑着一个男人,他似乎已经受了极刑,不仅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就连下身好像也……
他扫了眼被随意丢弃的一团烂肉,眼神淡然的移开了眸光。
“回来啦。”
坐在主位的三爷招呼他过来坐,“大小姐哄得怎么样?”
“还不错。”
他坐在了唯二的椅子上,流畅的下颚微抬,“他偷了多少?”
三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中的放浪的笑意消了消,语气狠戾,“一包”。
一包?
郑云骞挑眉,没想到这次这个胆子还挺大,不仅偷,偷的量还不少。
“那就让他们再玩一会儿。”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神态温和,可听在被折磨的半死的男人耳里却仿佛寒冰地狱,疼的他寒战遍起。
他不停的求饶,哀求,声声带着惶恐惧怕,“骞哥,我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听到这一声声的哀求,郑云骞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反而是激怒了三爷。
他本就痛恨吃里扒外的东西,此刻更是对他一丝耐心都没有,满满的狠戾。
他眸光冷漠的扫了眼几个行刑的属下,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你们在等什么?继续!”
短短几个字彻底湮灭了那人的希望,随后,一场又一场变态的刑罚在他身上实施。
不多久,社团内养的几条老虎又饱餐了一顿。
听着猛兽的嘶吼,负责丢尸的打手们却根本不怕,反而异常兴奋的看着这一幕。
能在龙古社团待得长久,他们都疯的很。
刚进社团一年的龙仔看着血腥疯狂的一幕,眼中也露出了兴奋,笑着参与进了他们的话题。
楼上,三爷靠在沙发上,慵懒的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君子如玉的男人。
“我说阿骞,你年纪轻轻,怎么一天到晚就喜欢喝这些老头子喜欢的东西?现在年轻人可都是喜欢那个从国外传回来的啡什么东西。”
他啧啧两声,吐出一口烟圈,嫌弃的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青花瓷盏。
真搞不懂,那茶叶有什么好喝的。
郑云骞没有在意他的嫌弃,只是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带着微微的苦涩,不愧是上等茶,不错。
见他没有搭理他,三爷也没有在意。
自家兄弟他了解,这家伙无论是吃饭还是喝茶,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果然,等他放下青花瓷盏后,终于开口了。
“大哥,那叫咖啡,不叫啡什么东西。”
他解开领口的袖扣,向上挽了挽,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看的三爷眉头直抽抽。
“阿骞,要不是你十三岁就跟我闯荡,我真怀疑你是什么大户人家养出来的贵族少爷。”
光是这些行为举止,就仿佛刻到了骨子里。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一见,谁不赞叹一句君子如玉,翩翩公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让郑云骞觉得可笑,他掀起眼皮,淡淡轻笑了一声,“行了大哥。”
见他不喜欢听,三爷也就没有再多说,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忽然说到了虞娇。
“股票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放弃了?”
“不”郑云骞眸光幽幽,“继续吸纳,也许将来可以很好为我们洗白产业。”这样的话未来他们的资金来源就会非常正统。
无论是香江还是国际那边,都不会在财政方面抓到他们的缺失口。
三爷眸光猛地一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难道你不担心那位大小姐了?不怕她知道?”
他叼着烟,笑的浪荡又好奇。
“她不会知道的。”
男人神情淡然,从容自信,“而且,我也不会让她知道。”
小狐狸既然从小被老头养在温室,用心呵护,那后半生他也会如此温养着她。
“可是,你今天不是去半山别墅帮她了吗?难道你想后悔?”
三爷可是很清楚他不是一个违约的人。
郑云骞唇角勾了勾,“当然不会。”
他依旧会帮她,只是能帮她多少,就由他自己决定了。
窗外灼灼的烈阳涌入,轻轻地挥洒在男人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上,隐隐的光线中,隐约可见他眼底黑鹰般的势在必得。
他是喜欢小狐狸,但他也要虞家的公司。
人都是贪心的,美人和产业他都要!
三爷看着悠然喝着茶的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就知道,自己这位兄弟根本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
他笑着吸了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