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中含着死志的话语清晰的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在场的手下皆不敢看男人阴沉至极的脸色,小心抬起躺在地上的少年离开了。
克莱不知道为什么抬头看了眼,望着那堪比对峙的两人,他向来平淡无波的眉眼皱了起来。
明明那么轻,那么柔,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只会激怒骞哥吗。
看着黑夜下女孩柔弱不堪的身影,他向来波澜不惊的心中终是溅起了一丝涟漪。
郑云骞掐住她双腮的手不断收紧,骨节根根分明,皮下血管若隐若现,可她即使疼也不愿服软,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也带着满满的恨意。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她恨他,恨他恨的宁愿自杀也不愿待在他身边。
可他会放过她吗?
不,他不会!
一想到女孩会永远离开他,郑云骞的心就如同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窒息颤抖。
他永远不会放过她。
她必须一生一世都待在他身边,就算是死,也必须死在他身边。
他绝不会放她离开,永远都不会!
他死死凝望着她,黑眸波涛汹涌,充满着满满的暴戾,可女孩并不怕,依旧固执的迎上他的目光。
黑夜下,她柔弱绝望却也坚定。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骨节一松,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细弱的后颈,看着女孩挣扎却无力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阿娇,你记住,这辈子你不管是生,还是死,都由我来控制。”除了他,他不会让任何人决定她的生死,即便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他要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一切都属于他。
虞娇觉得可笑,讽刺,“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也许杀人很难,可自杀不是,只要真心存了死志,那她可以随时随地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你放心阿娇。”
郑云骞并不在意她的讽刺,只是笃定又决然的笑说着,态度从容淡定,“我一定会拦得住你。”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可女孩不相信,依旧冷冷与他对峙,自信中的决绝令男人眸色阴沉了瞬。
可他却没有看见此时已经存了死志的女孩眼里划过了一丝冷笑。
不久后,被强硬抱回楼上,换了一个房间的她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整整一夜,他丝毫没有放开手。
甚至到了第二天,他的行为开始越发的强硬过分,不仅把她固执的带在身边,就连把别墅内的窗户也换成了防弹窗,从外面牢牢锁住。
而别墅内稍稍有些尖锐的物品,他也全部让人收走了,虽然他杜绝不了她想死的心,但他就可以完全隔离她所有死亡的机会。
看着渐渐空荡的别墅,他从后搂住怀中人的腰,薄唇凑近,吻在她的耳畔,虞娇厌恶的想躲避,却被他捏住下颌紧紧拖回了怀里。
“记住阿娇,我不会再给你寻死的机会。”
寻死,呵,她当然不会寻死。
看着在别墅来回搬东西的社团手下们,她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忽然,她撞进一双幽黑的眸子,两人对视一眼,皆自然的移开眸光。
“阿龙,走啊。”
因为昨晚得知爆炸后,他们老大尸骨无存的消息,所以社团分立的众人已经投靠了郑云骞,并且今天也主动过来帮忙了。
毕竟社团的老大一直都是骞哥他们两人,现在一死一活,即使知道是谁做的,但成王败寇,三爷输了就是输了,他们却还要生存,不可能拿命去跟骞哥拼,更何况他们也拼不过。
“好。”
听到同伴呼唤,龙仔自然的应着,没有再看站在四楼栏杆旁的两人,抬着玻璃出去了。
他知道,她昨晚的计划成功了。
看着一车车被运走的东西,他望着上空灼灼的阳光,倏然觉得不那么刺眼了。
也许,他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毒窟了。
“干嘛呢?这鬼天有什么好看的?”
刚搬完东西热的一身汗的壮汉一回头就发现他在看太阳,不由无趣的吐槽,“热死人的天气,热得都快把老子烤熟了,这他妈的还是秋天吗?”
他拿起衬衫下摆,用力擦了下脸上的汗,衬衫下摆的蜜色肌肉块都露了出来。
“这不是秋天还是夏天啊,你就是不抗热。”
龙仔掩住眼中的冷意,玩味的笑着,“不行就去冲个凉水,也就没这么热了。”
“啧啧,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呢?”
壮汉轻啧了两声,好整以暇的笑骂了声。
他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正好有点心痒,去找个女人玩玩解解热也不是不行。
想着,他便越发觉得燥热。
不久后,搬完东西的众人离开了别墅。
望着空荡荡的大厅,虞娇没有多言语,只是冷漠的想进房间休息,即使身后的男人会跟着她,她也没管。
毕竟,生无可恋,心存死志的态度必须要做全。
果然,郑云骞见到她这种不言不语的态度,脸色难看的同时却也隐忍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同进同出了几天,男人将她看的牢牢的,就算是去社团也会带着她。
当然,在他处理生意的时候,他会将她安排在隔壁房间,让十几个手下看管着她。
他不敢让她离的太远,生怕再次出事。
他不能失去她。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斯里兰卡大额d品交易的日子。
那天清晨是个大晴天,漫天的阳光从防弹的玻璃窗中涌入,倾洒在了床上,落在了女孩精致恬静的小脸上。
她及腰的长发如墨般铺洒在柔软的枕头上,侧睡的小脸如胭脂般绯红漂亮,郑云骞看着她,心中软了几分。
阿娇,你要是永远这么乖就好了。
他轻轻将她唇边的长发勾到一旁,低语轻喃,轻抚着她的髻角,眸光温柔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始终还是心疼她曾经受过的罪。
即使这份罪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摩挲着她的小脸,垂首轻轻吻了下去,虔诚也炙热。
什么时候,你才能…不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