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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好说……”

“实在不行就先下手为强?我们这一圈可都是熟人,应该没人跟这个人也是熟人吧?”

被称为阿贝娜的女选手说着,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头上粉色的发丝也开始蠢蠢欲动,而与此同时某种意义上还真跟她说的一样没啥战斗力的白无一只觉心中警铃大作。

阿贝娜用一种玩弄老鼠板的态度一点一点地走近,而每当她前进一步,白无一便不得不退一步,一边退着,他便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马戏团的入口,而马戏团应该是副本的主体,毕竟除那小丑口中以外的方向都被奇怪的黑色雾气所覆盖着,小丑帐篷旁边也全是简陋的围墙,那个小丑的嘴应该就是通往马戏团内部的门,而小丑本身则是一个充气式的帐篷?看起来材质很精良,不是他可以轻易捅破的……直接跟对面竞速跑进里面也……?

“好了。”

一个裹着头巾的大胡子选手不太高兴地喝止了这一幕:

“阿贝娜、苏斯,你们合适点,我们又不是什么暴力狂,诡异还没解决,你们先杀自己人?”

“万一是竞争呢?你干嘛这么扫兴嘛,扎尔。”

“那也到时候再说,反正……”

这名叫扎尔的大胡子男人虽然似乎比之前那两人态度平和一点,但当他把话掐断,接着看向白无一的时候,已经有些习惯与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的白无一便从他那微眯的眼睛中明白,此人也是轻视自己的。

现在不对白无一进行处置,也当真是因为白无一确实以自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罢了,并不代表友好。

不过此人大抵是这支团队中倾向领导者一样的角色,因此也并未直接露出态度态度,而是向白无一拱了拱手说:

“白无一先生,让您见笑了,如您所见,我们这边三个是老熟人,这次能被诡异副本凑齐起来,实属侥幸,我也见识过您之前的一些表现,确实非比寻常,可以的话,您可以加入我们团队,为我们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出谋划策。”

“扎尔,你说什么呢?我们这边有苏斯出主意就够啦,到时候苏斯出了主意,这个什么白先生又要摆弄自己的聪明出个新的……哈哈,反正我们也不会听他的!”

白无一还没接话,那边阿贝娜便又起哄着吐出一些令人不快的言语,当白无一看向她时她便直接做出一个吐舌头的鬼脸,接着又揉了揉拳头。

而这时,苏斯也说话了:

“这个龙国人是肯定要跟我们走的,你其实不用专门去邀请他,他的那些计划,他自己其实压根不具有执行力,必须要依附在其他选手身上才能进行,所以不跟我们走的话,他就只能空握着自己的计划等死了。”

“苏斯……”

“我一直不喜欢这种需要依靠他人的人,你是知道的,扎尔,不过我也没小气到连让他跟一下都不行。”

“……不说跟不跟,现在我们共同目标都是进入副本,不是吗?虽然我的确不想跟各位起冲突,但也希望各位口下留德一点,至少在确定规则之前,我们还不是竞争关系吧?”

啧。

感觉自己脑壳有点疼的白无一忍着头上冒青筋的感觉尽可能平和地说话,心中鲜明地感到了一种憋屈的感觉,但他确实没办法一巴掌把对面拍死,那没事了。

他现在的局面非常尴尬,其他进入副本的选手已经很明显地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而他这个外来者便被视为了小团体的破坏因素——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团体成员似乎对他具有明确的恶意,那么肯定会引来其他团体成员的同仇敌忾。

总之,暂且还是以活着然后润掉为主,之后进入副本总有机会报复回来的……希望三十年河东河西不要整成死者为大吧。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个提示的忽然闯入中断了目前有些微妙的气氛。

“白选手,孤独国的那个无名选手也在你们副本里,一定要小心。”

“……”

“诶,我这边接到提示了,说那个神经病面具也在我们这边诶。”

就在白无一记下这个信息同时,那个染发女子也一副厌恶表情地吐出了这个提示:

“怎么我们这次运气这么差,尽遇到些麻烦的东西……”

“阿贝娜,别抱怨了,那个孤独国的疯子和白先生不一样,是个确实的不稳定因素……你之后但凡要碰什么都经过我同意,听到了吗?”

听到这个提示的扎尔明显变了表情,本就有些棕黑的脸色变得更加黑沉了,他呵斥般向着那满不在乎地抱怨着的女子开口叮嘱。

但后者却仍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只是随意点点头:

“好啦好啦。”

“……不长记性,算了,白先生,您应该也得到龙国那边提醒了吧?您跟那个面具打过交道,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它的危险性,恐怕这次我还是更希望您跟我们一起行动了,毕竟……”

要是他(看起来像)被夺舍的话,方便对面第一时间把他解决掉,是吧?

白无一目光沉了沉,接着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背着手一副好好先生神情地回答:

“……不必了,主要这里也不一定只有我们这些选手嘛,大家分散着走说不定能更快找到被附身的Npc?互帮互助才是副本的正常画风嘛,对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副本了吗?”

“……当然。”

可能是多少感觉到了白无一对跟他们扯皮的不耐烦,这次名为扎尔的男人终于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而是领着一群人,便往小丑的口中走去了。

猩红的巨口轻易地掩盖了白无一所有的视线,一种极具化学感的刺激气味在漆黑的空间中因奇怪感官的沉寂而如此鲜明,当白无一已经由向口中走去这一行为在意向上与自投罗网的相似延伸出许多可怕猜测时……

啪。

“欢迎!欢迎!欢迎客人们来到伟大的噩梦马戏团!”

一盏灯,忽然亮了。

伴随着灯光一起出场的,还有一个红白相交的大橡胶球,大球上站了一个身着蓝色制服、颇矮且脸上画着夸张小丑妆的男子,男子的怀中抱着 5个黄白色的小布包,脸上顶着灿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夸张微笑。

他的下半身骑在一个独轮车上,独轮车歪斜着,在地上打出的阴影就好像某种断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