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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尔特的房间和其他房间有区别,但不大。

毕竟是专门为熟人所留的房间,布置上比起其他房间明显更好一些,专门还摆了一架心理咨询中似乎极为常见的黑色长椅在房间中心,一旁的书桌上也摆设着满满的医学与心理学书籍,另外放了一小台打印机,书桌旁边的横板上摆了一长串雪茄盒子,盒子上用金箔涂写着厂家名、当然、白无一从未听说过,正朝阳的窗户此刻即便仍是雨天依然有稀薄阳光投入,正打在雪茄架子上。

怀尔特从口袋中当真掏出几颗没有标签的小果冻之后,便坐在了书桌前面,随手便拿了一盒雪茄……放在花蕊上方的样子有些滑稽,正当白无一以为他会点燃雪茄而皱起鼻子之际,这明显嗜烟如命的老先生却只是静静叼着,就这样把“目光”投到了白无一两人的身上。

极礼貌的声音从康乃馨的花蕊上面随雪茄挑动而放出:

“抱歉,私以为不抽烟的人和心理学多少有些无缘……不过毕竟有位小女士在这边,让女士沾染这种浊气便更加不好了,能否让我叼着烟谈话?”

“当然可以?”

搞科研的人有一些自己的怪癖很正常,比如说柯雪就喜欢靠逗弄别人来发泄一下科研带来的压力,怀尔特不点烟白无一已经可以算是谢他的大恩大德了,而一旁的玛丽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很好,”

怀尔特重叠起自己的双手,满意地说了一句,随后歪了一下头似乎在思索:

“是我邀请各位来房间里面谈话的,那么首先,请坐,各位既然是约瑟夫的客人,那对我感兴趣多半也是因为他,很遗憾,如果是这方面我恐怕的确有一些不能回答的问题,不过至少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说谎,所以我希望各位也不要对我说谎,好吗?”

这种客观评估的感觉让白无一有点熟悉,或者说,毫无疑问约瑟夫的一部份说话方式应该是受到怀尔特影响的,只是面前人的话语谜语方面更明确,更像是某种确凿的保密守则,虽然免于了让白无一更加一头雾水,却也更加守口如瓶。

当然,就算这样,他的话语难道当真真实可信吗?没有任何证据表明Npc一定不会说谎,康乃馨的花语也并无真诚的含义……那么,有没有其他第三方的保证可以……

“嗯,在谈话之前,我是代替约瑟夫先生给您来送一份东西的。”

白无一拿出了古德里安抄写的规则。

他把那张单薄的纸放到怀尔特手中大瞬间,对方立刻低头开始查看,直到看完,似乎也并没有抗拒或者疑惑的意思。

17.一切虚饰皆不可依附。

“只是一些注意事项而已,这庄园这么大,还遇到这种天气,各种危险可不少。”

白无一尝试着不去掩盖自己的紧张,很奇怪,一般来说人在不安中最难的应该是掩盖自己的情绪,现在他的困难却是截然相反,现在的白无一需要从一名老练的副本选手重新变成一个面对尸体都要瑟瑟发抖的新人,这种倒错感,实在令人难以适从。

“是……”

怀尔特说着,把守则跟怀表放在了一起:

“感谢,这些规则应该是约瑟夫拟定的?”

“我不太清楚。”

“字迹倒不像,不过无所谓,总之你先开头吗?问我你想问的吧。”

谎言算是虚饰吗?白无一不清楚,但恐怕他也只有规则这个第三方确实可以依靠了,于是他故意紧抓住自己的膝盖,询问:

“您和约瑟夫是……”

“你当家教就好。”

“嗯……我想他似乎从来没提过您和他的联系。”

“这是我不让他说出去的,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我身份比较敏感,他跟我又有一些学术上的联系,若是流传出去难免有关系户的嫌疑,至于另外一半,恕我拒绝透露。”

好吧,企图直接了当地询问这两人之间关系果然不行,但白无一当然不会就此放弃:

“之前在大门的时候,您似乎对于我们是约瑟夫的客人还是他父母的客人非常在意,老实说到了有点冒犯到我的程度了……我听说约瑟夫和他的父母关系挺好的,这是为什么呢?”

“恐怕我还是只能回答你浅表一些的原因,”

老康乃馨敲了敲一旁的桌子,沉思着开口:

“约瑟夫能深交到如此多直接被邀请入住的朋友,说实话很不寻常,他在外界的表现应该一贯是外热内冷的,而且表现太优秀,反而言之——有距离感。很多人可能会崇拜他,但不会把他当朋友,更加也没机会跟他建立什么深厚的友情,甚至于就算他真的如此殷勤给很多人发了邀请函,我觉得也有不少人会拒绝。”

当然,如果不是副本,如果不是诡异降临这一件事,约瑟夫对于白无一来说恐怕是那种遥不可及的大人物。

而善于观察他人的心理专家自然不会漏看这一点。

“您穿着不错,不过没有搭配什么奢侈品,举止平常,之前和我交谈的时候采取了……比较谦逊的态度,说明您的家庭和社会地位主要还是教育您去亲近别人,而不是被别人亲近,应当不会是和约瑟夫一样的出身,说话很讲礼貌的同时有一些距离感,是年轻人的做派,年龄不像是大学以下年纪的学生了。

8月份龙国没有法定假期,您却能远到异国他乡来,这证明您应该不是工薪族却具有充足的金钱,手上没有太多粗茧,包括笔茧和键盘摩痕,也没有什么化学试剂造成的腐蚀,这反而证明您不像是个研究生之类的学术研究者,但有很多烧伤的残留痕迹……但您刚才看到我抽雪茄时明显有厌恶神色,这证明您不习惯烟气,眼睛不发红,手臂不粗壮,头发上面也没有油烟熏陶的痕迹,脸上不发涨,这证明您也不是厨师……”

怀尔特看着白无一,一句句平静又详细地进行着分析与推论,那根粗雪茄随他的话语再一次开始拨动,就像是取代了他捏住自己花蕊的手,上下指点着白无一一样,这样被看穿的感觉让白无一感到有些惊心:

“那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伤就有些稀奇了,您的站姿、手掌和措辞上面的不干脆证明您也不是军人,哪怕技术官恐怕也不是,不过似乎有接受科学的体育锻炼?但既然您家庭一般,应成年以后甚至近期才接受的训练……嗯,没有出身于富裕的家庭,没有从事繁忙的工作,却在成年以后突然转变为了可以接受专业指导、并和约瑟夫认识的阶级身份……”

怀尔特突然顿住了。

半晌,粗壮的雪茄又一次上下挑动了一下,一起漏出的还有一声轻笑:

“也许您是突然中大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