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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生,您叫什么名字呀?我能不能跟您当好朋友呀?要不是您,我恐怕就要在这场暴雨里面遭到危险了呢……你……”

就在他们两个交谈的时候,乌头少女则顶着一头艳丽的花朵纠缠着约瑟夫,她的肌肤明显也具有和头顶毒花相同的特点,于是一接触到约瑟夫,便让他苍白的肌肤上显出一些青黑之色,但约瑟夫不愧是副本中心,这种标志着中毒的色泽变化在他身上只持续了一小会……然后忽然,那少女陡然松开了手。

“嘶。”

紫色的花朵上方忽然出现一片枯萎的痕迹,很快,那一片花朵便瞬间凋零,像任何无主的垃圾一样被风裹挟着四处飘荡,落入草坪中后,也倒是蔓延出些许熟悉的艳丽花海。

看来一会儿,庄园仆从又有得清理了。

而乌头少女则发出一声明显的呼痛声,她举起手,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刚刚抓住约瑟夫的手,上面一道明显的青黑痕迹正在以远比约瑟夫缓慢的速度淡去。

“奇了怪了,怎么感觉手有点疼……”

“小姐这么年轻,孤身一人在这么危险的山里走了这么久,有一些磕磕绊绊没察觉也是很正常的,”

约瑟夫摊开手,未曾因之前乌头毒害而产生一丝愠色,恰恰相反,他甚至极为关切地向这少女主动伸出了手,像是个童话中王子一样引导对方前往餐厅:

“鄙人约瑟夫·金利斯,是此处庄园的主人,今夜小姐流落至此虽对您来说无异于天降横祸,却也的确是给予了我与小姐结识的殊荣,不知小姐名讳是?”

“嗯……”

乌头少女看着约瑟夫坦然伸出的手,又碰了一下,随后触电般收回手,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呃、呃,我叫温蒂,您这么叫我就好,对了,约瑟夫先生,您是不是刚刚碰过什么啊……总觉得好像……”

“啊。”

腐国人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将其背在身后,微笑轻语:

“可能是我在庭院里做了一些园艺,上面的污渍染了温蒂小姐的手掌,让您不快了?”

“呃,没有,可能只是我对一些花比较过敏吧。”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温蒂竟然在吃了苦头的情况下依然执着于混入庄园内部,这表现不得不让白无一怀疑对方动机……很有可能,对方并不是如浅显表现中一般的纯真少女。

“是这样吗,那恐怕有些为难了,”

而约瑟夫听了她的话,也便微微皱起了眉,摸着自己的下巴询问:

“庄园里面有不少地方都覆盖着植物……我庭院里也有一些自己栽种的花卉,要是您对什么东西过敏,引发更糟糕的疾病倒是不妥了……”

“哎,反正只是轻微过敏啦……约瑟夫,至少、至少也让我留个一夜嘛,你看现在雨那么大,我在外面走多危险啊……”

“我明白了,总之,还请您享用庄园里的晚餐吧,无论您到底如何抉择,都要在吃饱喝足以后,是吧?”

……

“斯嘉丽·佐莉,着名抢劫杀人团伙的重要成员,她并不是团体中的头目,但也举足轻重,她是该犯罪团伙的先锋,以年轻女孩面目示人,往往在夜里以遇难求助的形式接近对方、并要求进入对方家中,随后便采用直接闯门或者下毒的形式瓦解目标生理和意识上的挣扎可能,以此配合后方成员进行抢劫,”

理所当然地,在副本中出现女孩面孔的一瞬间,外面的专家组便比起任何人都更早地洞察了对方真实来历,并将其多次整容后不同时期的照片大大方方地摆在了投影仪上方:

“其犯罪手段相当残忍,有时还会出现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单纯为了虐杀而实施的犯罪,是一名标准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者。斯嘉丽和约瑟夫并没有直接联系,但在怀尔特的学术着作中,发现了不少其对于斯嘉丽案例的调查与分析,推测约瑟夫可能只是从他那边听说了斯嘉丽的故事,因此产生了印象。”

“花有毒果然是证明这个人很危险啊,那么,阿里也算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咯?”

“反对,舟形乌头的问题不在于其毒性,而来自于它的花语和用途,‘恶意’也好,‘毒之诱惑’也罢,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阿里的狼毒花虽然本身含有剧毒,但其含义是非常正面的‘英雄本色’,实际上也正是约瑟夫对于阿里的印象。”

由于舟形乌头和狼毒花微妙的相似性,专家组们暂时陷入了另外一个、的确也可以争论的话题之中,一下子竟然把眼前的事忘记了。

于是陆笙拍拍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后才继续抛出话题:

“各位刚才有点偏题了啊,现在的问题其实是,我们想让这位杀手小姐别借宿,但换而言之,就是让她变成不住宿的客人。

不住宿的客人只能在餐厅中被接待,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餐厅里就把她解决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

这一点,白无一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这一次餐厅聚会对白无一来说最大的变动并不是对方想要住宿(且不能让对方住)这一点。

而是……

“今天看来客人还挺多的……是因为泥石流吗。”

头顶康乃馨的老医生此刻正端坐在餐桌的一角,不知何时,桌面的花瓶数目也变为了6瓶,其中一瓶上插着一束熟悉的白色花朵。

看来餐桌上的花瓶是与住宿的客人对应的。

怀尔特依然是那么一副冷漠的态度,他在约瑟夫旁边的时候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对任何人都疏远、严肃,同时……一直在若有若无地观察所有人。

而住宿的他理所当然也是客人的一份子,在温蒂(斯嘉丽)来访同时,他也理所当然要在餐厅出席,这一点才是白无一现在需要面对、以及利用的最大变数。

“哇,可能……是哈,不愧是这么气派的院子,客人们的确很多……对了,约瑟夫,我可以坐到你旁边来吗?”

而温蒂的“脸色”其实是有些难看的。

但凡白无一有些上帝视角,便会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有些紧张地扣着手指,像是什么被啮齿动物看到猫一样瑟瑟发抖了——古德里安现在就站在她旁边,以一种让她极为厌恶却又畏惧的目光灼灼逼视着她,这种目光比起猫,倒更像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