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姐你坐前头。”
两人到了车跟前，鹿凡主动的拉开副驾驶门邀请着。
“不了，我还是坐后面吧，宽敞。”
汤冬语看了眼座椅被调节的位置，笑着赶忙摆手的往后排退了。
“很明显吗？”
鹿凡心里纳闷。
刚才赶来机场时大师兄也是笑着摆手了，并且很直白的担心万一调整不回原位，某人会有好果子吃。
车子上了高速，两人一路闲聊着，都已经过了渭河大桥。就在鹿凡正开始以为汤冬语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往回赶空落才故意找借口的时候，汤冬语突然神情严肃的开始谈正事了。
“鹿凡！你知道不？最近我们的圈子里正在闹一件很热闹的事儿！”
鹿凡凝眉，心里开始猜想着，大体以为汤冬语要提说的应该是那位一直神隐的梁天祥突然重出江湖的事情。
就看怎么画，他们大概也可以算是一个圈子了吧？
“哦？汤姐今天这么郑重其事，莫非还跟我有关？”
两人的私交已经不需要继续迂回，鹿凡直接把自己带入的询问了。
“肯定了！要不然姐也不会这么上心。
就这点时间，有人频繁的到各家医院、甚至大型一点的私人诊所寻求合作，兜售他手上的一批药方子……”
鹿凡瞬间的猜到、并且想通了什么。脸色阴沉，但没有打扰汤冬语继续往下说。
“很凑巧，对方拿出来做为样本的几张方子也很早就被上报摆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还在组织专家评估，甚至眼看就要动心了，幸亏昨天梦渝去了我的办公室，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几张方子上的字是你的字！
大概什么情况，姐说到这儿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鹿凡点头，等待许久后才补充说。
“姐，谢谢，我知道了，也猜出了大概了。”
鹿六元！
难怪那天会出现在北郊秦州中医医院门口！
就是他！在背弃祖宗的私下贩卖着爷爷的那批方子的手稿！
“需要怎么办，你给姐一个章程！文的武的、商的、官的，咱们都可以办到！
我原本打算昨天就和对方直接接触的，梦渝阻止了我，让我务必先跟你商量，听听你的意见。
姐知道，你夹在中间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汤冬语当即向鹿凡表了坚决态度。
“姐，谢了呀，暂且让我先想想，至少回趟家先问清了是什么状况。
你的意思是说，反正到现在为止，那方子他还没有兜售出去？”
鹿凡感激后又询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拿到方子又有能力调查出底细的人还是越来越多了，说句玩笑的话，“市场”其实挺活跃的，但大家似乎都没有急于出手的意思，反而是很默契的联手把价格压的很低，等待着那个生瓜蛋子主动的把价格大幅度的往下压……”
汤冬语回答。
“那现在双方的心理价位差距还有多大？”
鹿凡继续追问。
“那人倒还暂时挺的很硬，咬定两百万一分不还。现在出价最高的，也不到70万。
我在猜，他的心理价位应该是在百万以上，在有人愿意出价到这个区间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正式谈判的。”
汤冬语说出了自己得推断。
鹿凡点头认可。
如果鹿六元计划拿出的是爷爷完整的75套药方，在鹿凡看来，那真正的医学价值又岂是区区两百万所能匹配！
就在某一时刻，鹿凡甚至闪过一丝冲动的念头。如果爷爷的那套药方能因此最终到达一位能真正给万千患者带来健康和福音的真正良医手上，从而得以继承和发扬，那还真不失是一个最好的归宿。
至少这样总比一直留在鹿六元那个混蛋手上暴殄天物、甚至后患无穷要好上百倍！
但鹿凡至少眼下还不能这样去想，这样去做，除了一些传统世俗的家族观念之外，他还有自己更深层次的隐忧……
鹿凡还在沉思，汤冬语又突然给报道了一个消息出来。
“我是刚刚才拿到内部信息，甚至秦美都开始有想法了！”
“秦美！她家不是做美容的吗？凑什么热闹！”
鹿凡直接听震惊了……
“姐，等会儿我把你放到汉城收费站，委屈您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事不宜迟，鹿凡当即决定自己现在就回原上走一趟！
“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放路边，我的车子就在后边跟着呢，我给司机去个电话。”
汤冬语也不犹豫。
鹿凡缓缓的放慢车速，把车子停靠到了应急车道上。汤冬语叮咛一句让鹿凡务必不要心急，路上千万注意安全后下了车。
鹿凡直接提了车速，循着绕城高速直接往东郊纺织城出口开去……
一路心神不宁，好在平稳的驶下了高速。鹿凡当即决定先给家里去了电话，这回直接的打到了养父手机上。
“达！鹿六元在家不？你让他接个电话！”
“凡……？你弟这两天不在屋里，一直在城里头就没回来。”
养父回答，甚至都有点诚惶诚恐的感觉。
“那他都没给你俩说，自己最近在城里都忙些啥？”
鹿凡追问。
“人家提了一句，说是想找个大点的社区自己开一家诊所啥的？我跟你妈觉得也是件能趁他本事的正事，就没给泼冷水。
你这会儿有事找他？那我让他赶紧给你回电话！”
“我正在往咱原上赶！二十分钟后到，急事情！
……达，我正开车呢，你自己给他去个电话。就说……，就哄他说看咱屋谁身体不舒服了，让他赶紧回！
你先别提，我也回来咧的事情……”
鹿凡迅速思索后，还是建议这个电话让养父自己去打，先把鹿六元诓骗回来再说。
如果让对方知道了是自己在参与，心中有鬼的鹿六元最大可能的选择反而会是直接躲起来不露面，干脆的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鹿凡有了种可能最终会落个吃力不讨好的无力感，但他还是努力规劝着自己，就当是为了爷爷的声誉再最后努力一把。
自己眼下能做的堵截工作还有哪些？
鹿凡似乎瞬间还能想到的就只剩下露出水面的另一家潜在买主秦美了！
这简直就是自己所能预见的最坏结局了，万般无奈之下，鹿凡想到了邬丹。
可在电话还没来得及打通，汤冬语的电话却又抢先的拨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