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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姗察言观色的看了鹿凡一眼。

鹿凡坦然一笑,表示此刻的自己不介意去听《父母爱情》之外的爱情故事。

钟姗点头,然后继续。

“韩玲很明显的是已经提前规划好了路线。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起床直奔长途汽车站。韩玲最后带我上的却是发往商州的早班车。

到了商州,她先领着我去了他和陈向东曾经上学的学校,指着已经破旧不堪、快要完全倒塌的遗址,甜蜜的给我讲起上学时他们偷偷谈恋爱的故事。

好久不曾有过的发自内心的欢乐又挂到了脸上……

她带着我走小路,从商州方向向着六间房进发。很显然,这条道路给韩玲留下的只有美好回忆而没有任何痛苦的悲伤。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走廊,韩玲感慨,如果不是她自己那么要强的非要考上学,这条路现在就还每周都会出现陈向东跋涉的身影。

片刻哀伤后,她又欢快跳跃的给我指着远处的一棵野果树,说上面的果子她最爱吃!

陈向东每次都冒险爬上去给她摘来好多好多,很可惜现在不是季节……

我们到了傍晚,才勉强的走到了六间房。拨开杂草丛生的小路,韩玲第一次的回到了陈向东重新迁坟后的墓地。

当地村民明显的是在定期维护,墓地周围其实很干净,但韩玲还是很用心仔细的又重新打扫了一遍,并且拒绝了我的搭手。

她说陈向东其实是一个很爱干净,很讲卫生的人,平时收拾房子打扫卫生比她还要认真仔细的。

一直到自己满意,韩玲才拿过来自己一个人背了整整一路的包,开始把里面的献品一件件拿出来,摆了出来……

有她到回民街特意去买的腊牛肉,秦州饭庄买的梅菜扣肉,华侨商店的进口香烟……。

最后是一个压的都有点变形的生日蛋糕……

韩玲这才给我说,那天是陈向东到生日,二十五岁生日。

随后又补充,说也是他们俩人的银婚纪念日。

我怎么算都不对,但她坚持认为就是这样,说从陈向东出生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嫁给了对方……

我哭了,也实在受不了,一个人躲开,留给他俩说点私房话的时间……

那个街道上当时已经人烟很稀少,我就着灯光的方向下了坡,想着先去给我们俩找一找晚上可以栖息一晚的住处……

我好不容易的回到了那个小山脚下,却突然的从山顶之上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顾不得一切的赶紧往上跑。

韩玲已经拿出来自己藏在包里的最后一份祭品,打开瓶盖,一大罐的进口羊奶粉被她泼洒到了天空之中。

“宝贝,妈妈回来给你喂奶了……”

整整三年多,压抑了整整三年的韩玲终于的哭了出来……”

鹿凡已经再次的泪流满面。

就连钟姗,也把自己彻底的讲哭了。

“你是不是也像很多人一样,觉得韩玲后来背叛了她的爱情?认为她应该为了陈向东选择一辈子不嫁人才忠贞!

活着的人往往比死人要背负更多的东西,而且一背就是一辈子!”

钟姗突然的自己情绪失控,无端的质问起了鹿凡。

“你继续。”

鹿凡压制着情绪,回应。

“对不起。

我只是觉得韩玲的这一辈子太苦,太累了!”

钟姗又开始自我调整情绪,掏出纸巾擦了鼻涕后目光眺望向远山深处。

“韩玲答应了邬丹父亲的追求。

一年以后,他们结婚了。

再三年多以后,邬丹出生。

重新有了精神依托的韩玲也慢慢的重新点燃了自己内心的生活希望。

只能说是老天爷眷顾,邬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家望族,但毕竟是老几辈都生活在秦州城里的殷实家庭,在卫生系统也有着一定的人脉背景。

那个年代,流行下海经商,韩玲后来就从代理医疗保健品起家,后来又敏锐的抓住商机创立了秦美。

这才慢慢有了现在的事业……”

钟姗很明显的兴致渐失,接下来的“故事情节”很快的几乎都一句带过。

鹿凡没有失落,反而很配合、鼓励这种言简意赅的讲述形式。

留点时间,他还有些自己的疑问,看有没有机会能得到钟姗诚实的回应。

“那他们两人的这段经历,他都清楚不?”

鹿凡话音刚落,钟姗就稀奇的看了过来。

“我是说韩……”

鹿凡刚想解释的更明白一些,却被钟姗果断的打断了。

“我听明白了。只是有点意外你终于愿意表达出自己的感兴趣了。

韩玲也不傻,哪敢给人说过她还结过婚呀,而且对方还是学校的老师身份。

后来韩玲态度慢慢松动以后,我还特意的正式警告过她,必须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充其量只能承认自己以前谈过朋友,由于年轻也偷吃过了。

这是最后的底线!

反正对方你自己也是有过一次婚姻,二婚的身份,如果这都挑,那就干脆别开始了!

韩玲到那个时候,已经养成了凡事听我拿主见的习惯,这事我俩私下这么说定了,后来自然就是这样执行了。”

钟姗回答,几乎是又一次的完全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鹿凡点头,其实大致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可是后来既然出现了那个陈良,而且又得到了韩……,那么器重甚至溺爱,邬丹她父亲、甚至包括邬丹,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怀疑?甚至私下的去调查过?

咱们再说句题外话,邬丹个性那么……,那么机灵、敏锐,好像也不是随了她的母亲吧?”

鹿凡又顺着话抛出了自己另外的一个质疑,甚至直接的牵连出了邬丹,只不过在描述性格时,临时的换了两个相对柔弱的形容词。

钟姗跟着鹿凡的思路,先是点头了,随后又开始感慨的说道。

“是不是你也猜到了,其实自从韩玲跟邬丹父亲结婚后,他们两人的感情并不像外人羡慕的那么甜蜜。

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平淡,当然我认为问题肯定主要出在韩玲自己身上。

大概就是小丹开始上幼儿园前后吧,韩玲就决定辞职下海。在这以后的很多年里,在卫校做行政工作相对清闲的邬丹父亲反而更多的承担了照看、教育女儿的责任,为此他甚至后来专门申请调动到更为清线的后勤辅助部门。

陈良被韩玲找到后,当时已经掌握了家庭经济来源绝对主导地位的韩玲也就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这个小丹的表哥,你全家认也得认,不认还得认!

我也提醒过韩玲的,让她适当注意点,说不进去!

小丹的父亲不可能不怀疑,后来长大了的小丹也曾经想从我嘴里套出话呢。

可这个,是我和韩玲准备带进棺材的秘密!尤其是对她们父女!又怎么可能明说呢?

他们可能有怀疑,但是一直以来肯定没证据!

陈向东的线索在纺织城那里就断了,而陈良是韩玲从商州找回来的!

韩玲最大的败笔就是非要把陈良和陈向东合葬,这就等于她自己间接的承认了一些别人的猜想。

可能现在的韩玲已经开始不忌讳别人去怎么猜测了吧!

所以鹿凡!我在明知自己事已不可为的情况下,依旧浪费时间给你讲了这么多。

我的目的,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