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他第一次送阿芷玉石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以及眼底的欣喜。
她就如同一束光一般,照亮了身处于黑暗之中的他,给他带来四季如春之感。
“那我下次送妹妹玉石吧。”靳云知掰着手指头,细数着他的库存。
他的模样认真,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炽热的情愫。
“她已经有很多了。”阿芷喜欢的东西,还是由他来送最好。
闻人澈合上锦盒放在一旁,惬意的倚靠在沙发背上:“你可以选择其他的。”
“比如说?”
“香水、包包、口红。”
胡编乱造一通的闻人澈,压根儿不觉着心虚,反而能让对方以为他的话语很有道理。
毕竟女生,谁不喜欢这些东西呢。
“那好吧。”靳云知认真的记在脑海里,他歪了歪头,眼底带着一丝好奇:“你跟妹妹认识很久了吗?”
“嗯,快三年了。”
“难怪你那么了解她,居然都这么久了。”
闻人澈轻笑一声,那张绝色的容颜上展露出一抹淡淡地柔情:“没有谁,比我更了解阿芷。”
哪怕,那个人是时惟。
都无法做到像他一般,更是无法抹去他们之间所相处的那些时光。
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容否决的笃定。
可坐在他身旁的人是靳云知,自然无法从其中捕捉到些什么,只是察觉到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奇怪。
他目露不解道:“妹妹以前不是一直在乡下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一个澳洲,一个帝都,怎么着也无法联系到一起,除非......
不等对方回答,靳云知惊呼了一声,就连那双葡萄眼也瞪大了些:“你们不会是网友吧?然后线下见面?”
闻人澈:“......”
脑洞太大,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他扯了扯嘴角,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是回帝都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我带她去澳洲玩了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靳云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挪动了一下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空气安静了几许,隐隐还能听见窗外所传来的阵阵,清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两人一时没再言语,气氛却不显尴尬。
靳云知将手放入衣兜里,在摸到两根长形物品的时候,眸子亮了亮。
他看了厨房一眼:“弟弟,我可以用一下你的冰箱吗?”
“可以。”
话音刚落,男生就如同一阵风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闻人澈的视线里。
他暗自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拥有特殊备注的电话。
不一会儿,少女清丽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廓,亦如一颗糖果般甜到了他的心底。
“阿芷,到学校了吗?”闻人澈敛着眸,指腹下意识的摩挲着指节。
“到了,你刚起吗?”
“嗯,靳云知已经过来了。”他顿了顿,微微沙哑的嗓音如醇香的美酒般:“你六点才放学么?”
郁芷趴在书桌上,枕在曲起的臂弯里,脸颊对着窗外的方向,低声道:“我五点半就能走。”
今天的最后一节,恰巧是体育课。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就算不上这节课也不会有老师再管她了。
基本都是选择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让她方便了许多。
“那我来接你?”闻人澈试探性地问。
“不用了,我自己过来还快一些。”
“好,我等你。”
知晓她拒绝他,不是因为要与时惟一同过来,便已经足够了。
闻人澈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些,昨晚的那股子躁意,也消散了下去。
夕阳西下。
橘红色的晚霞如一副油画般,投射在满是玫瑰花香的别墅大厅里。
四溢的花香,渐渐被一股火锅的味道所掩盖,几缕热气从餐桌上升起,带起了一阵阵的暖意。
随着门外停靠的车辆越来越多,屋内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热闹了,就连谈笑声亦是接连不断。
时惟是最后一个到达的。
他一迈进厅内,便瞧见了他家的小姑娘与闻人澈紧挨着坐在沙发上。
闻人澈拿着手机,像是在给她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引得她连连失笑。
分明是他最喜欢的笑容,可这一刻,却变得有些刺眼了。
“芷芷。”时惟往小姑娘身旁一坐。
他亲昵的环住了她的腰肢,不动声色的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那颗压抑的心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闻人澈无视掉他的小动作,摁熄了屏幕,脸上的温和也收了起来:“阿芷,我去厨房看看。”
“好。”郁芷仰头看了他一眼。
清秀的眉眼之中,所萦绕的还是先前未褪去的潋滟笑意。
闻人澈一直都知道她很美,每次见她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时。
他都恨不得将这副美景给永久的藏起来,只能让他一人观赏。
他当着时惟的面儿,毫不避讳的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温柔又体贴:“饿了就先吃点马卡龙。”
郁芷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下巴便被人给捏住了,强势的使她移开了视线。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阵疼意袭来,唇瓣猝不及防的就被咬了一口。
时惟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力的锢紧了她的腰肢,那双黑邃的眸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生气了。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周身所散发的气息也愈发的冷冽。
闻人澈淡然地与他对视了两秒,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在转身的时候,掩在金丝框眼镜下的凤眸里,除了由心而生的快意以外,更多的还是不屑。
时惟深深地看向他的背影,莫名而来的暴戾像是要将他维持的伪装撕裂,再无征兆的尽数吞噬。
“时惟?”小姑娘特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郁芷有些慌乱的握住了他的手,安抚性的与他十指相扣,清秀的眉轻蹙着:“你怎么了?”
“我说过,不许别人碰你。”时惟埋在她的颈窝里,隐在昏暗之下的双眸,溢满了偏执与占有。
他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不听?”
凭她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的。
可她没有,她像是习惯了一般,任由闻人澈揉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