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大漠。
晴所希望,期盼能够主动道歉的身影出现在了战火纷飞的战场上。
——
轰——
起爆符发出了巨响,迸发出来了耀眼的火光。
“快走...”
低沉的声音。
一次意义重大的联合任务。
...
“白貂。”
一个压抑至极的声音,紧紧咬着牙关。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
不断的喘息,胸口起伏。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倚靠在角落中,只有一双眼睛还在散发着光亮。
呼~
呼~
大口的喘着粗气。
然而外面还不断传出着声音,厮杀还在继续,但大多都是残兵败将的最后游斗。
还有村民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夺路而逃,隐藏在村落的地窖中。
“失..败了。”
摘下了面具,靠在角落里的男人口中还在不断的喷涌鲜血。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
蹲伏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佩戴着护甲,面具下的眼眸微凝。
低声道。
“不要说话。”
他还在为这一名同伴处理伤口,一双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并没有如同表面上的平静。
他并不擅长医疗忍术,只是会简单的处理伤口。
但是这些显然不能挽回他的生命。
宇智波辰以为自己杀死过这么多敌人应该已经习惯了死亡,但却没有想到答案并非如此。
“别费力气了。”
男人咧了咧嘴角,神色反而变的很平静。
“我们都是从事这个工作的人...”
“这种伤口....”
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宇智波辰也微微沉默了一下,此刻他的双手已经染满了滚烫的鲜血。
明显已经抑制不住鲜血的流淌。
死,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结论。
宇智波辰也停下了手。
看着眼前这一张陌生的面孔,死都要死了,自然是无需再隐瞒身份了。
他只是木叶中一个名声不显的中忍。
但他很早之前便已经为根部服务,并且执行过大大小小的任务次数不多但却无一失败。
唯一一次的失败或许就在今天。
也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忍者是一个极为短命的职业。
“有的时候我很羡慕跟我一起玩到大的一郎。”
一阵剧烈的咳嗽,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痛,却依旧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嘴巴开合,鲜血顺着嘴角流淌。
“一郎...他...虽然收入没有我高,只是一名普通的邮递员...”
“或许还在为了一些生活琐事头疼...”
宇智波辰静静的坐在一旁,卸了下面具,露出了年轻至极的面容,擦拭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却抹了一脸血...
他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沾着粘糊糊的鲜血。
微微沉默。
少年已经放弃了拯救同伴,因为正如他所说,大家都是从事这个工作的...
什么样的伤能活什么样的伤没救早就心里有数。
这样的伤口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宇智波辰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执念。
不再做无所谓的事情。
“但他最起码可以幸福的走完一生。”
断断续续的说着宇智波辰听不懂的话。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但宇智波辰也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地聆听,静静的检查着身上所剩不多的起爆符和忍具。
在刚刚的激战中消耗不少。
查克拉也急需要补充。
“怪不得...”
“千春最终会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黑暗的地窖中。
头顶还有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话语充满了遗憾,不甘。
同为青梅竹马没有想到最终千春竟然会选择了那个一直被他称之为废物的一郎,而没有选择已经成为了忍者的自己。
或许直到现在...
他才稍微理解了一下。
话语间的遗憾竟然转变为了一股艳羡。
...
光影斑驳。
一束细微的光亮把少年的脸颊分开,白净的面容上满是宁静和血污,诡异和不协调。
黑色的发丝垂在额头上,微闭双眼,静静凝练着查克拉。
实体的尘埃飘落。
这是宇智波辰第一次执行这种大型团体式的任务。
大蛇丸虽然没有参加但也点头同意了宇智波辰的参与。
于是少年跟随大部队来到的大漠之中,执行这个秘密任务,遭到了风之国的砂隐忍村伏击。
激战半宿。
但结果无疑不是很好。
火影直属暗部与根部的忍者四散奔逃。
宇智波辰拖着这个身受重伤的小队队长躲进了地下室中。
并且扫清了身后的尾巴留下了迷惑性的痕迹直指另一个方向。
代号‘白貂’已经可以称得上一个合格的根部忍者。
也在这个被他拖着的男人指导下学习了很多经验。
但他的伤势实在太重,勉强到了安全的地方却眼看就要撑不住。
甚至他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
咳——
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毫不担心会被上方的人听到。
这里只是一个平民的小村落,被发现了倒霉的最终会是他们。
透过光影看到了宇智波辰年轻至极的面容,微微叹息,单从宇智波辰瘦小的身材便能够猜到一些。
果然是一个...
天才——
...
“抱歉...”
男人躲在黑暗中苦笑着开了口。
声音比刚刚有了一些虚弱。
话语间的喘息声也更加的密集,显然留给他的时间没有很多了。
“让你看了笑话...”
“说了很多无所谓的话。”
...
“没什么...”
宇智波辰睁开了眼睛,平静的说道。
黑暗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的胸口在不断的起伏,连同抑制不住的鲜血,已经在他的身下弥漫成了一滩。
“只是可惜了。”
“朔茂大人的选择。”
肺腑间发出的声响,渐渐被溢出的鲜血掩盖,跳动的心脏还在拼命的挣扎自救,但却无济于事。
“若非如此....”
“我们也不会失败。”
语气中带着的是怨恨还是不解。
光线横切点的少年眼眸微微动了动,体内正在凝练中的查克拉也摇晃了一下。
“任务和同伴的性命哪个会更重要一点?”
声音在寂静的地窖中响起。
男人微微怔了一下。
没有想到少年会突然问出来这样的一个问题,但旋即沉默。
这个问题正好击中了眼前的现实。
“谁...更重要呢?”
“若是不清楚会发生后边事情的话...”
“暗部...以任务为中心,不需要妇人心肠。”
这些话都在心里。
目光交错,却都只看见了迷茫。
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