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宇听不懂土着语,但听到有人喊叫,便知道肯定是生番发现了自己。他当机立断下令:“开火!”
还没等王新宇下令,刘启和那些家丁们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五十支燧发枪同时开火,顿时白烟弥漫,场面甚是壮观。枪口指向所处,三名正向寨门跑来的土着人应声倒下。
但后面还有土着人冲出来,正准备搬动滚木礌石,这时候刘启的那些家丁们却没有子弹可以发射,都在手忙脚乱的装填弹药。
经验还是不足,要三段式射击的话,没有一个土着人能够靠得近的!王新宇心里想着。
远程火力已经没办法指望刘启的家丁了,王新宇一声令下,他的五十名水师鸟铳手顶上来,分成五排,一排一排轮流开火,枪声连绵不绝,五十米外的寨门口内,企图来堵寨门的苏禄生番一个接一个身上喷起扎眼的血雾,倒在血泊中。
五十名充当弓箭手的亲兵起到了弥补火力的作用,那些漏网的苏禄生番,都被他们用弓箭射死。
羽箭不断钻入寨门内,这些亲兵们射的箭又狠又准,每一箭都要夺走一条生命。
阿江被捆绑在一间草棚中,自从昨天上午被生番抓来之后,那些生番就给了他一口水喝,连吃的东西都没给一口,而且还挨了不少打,早已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神智不清。在他身边,还有五名被掳来的汉人女子,早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们几个人都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因为就在刚刚,阿江亲眼看到外面的生番把两名被折磨致死的汉人女子开膛破肚,放在火上烤了。而那些被杀死的汉人小孩,在昨天晚上就被这些生番烤了,当成晚餐吃了。
“火铳声!”阿江心中一喜。这火铳声,除了一开始是那些泰西自生火铳的声音之外,后面的都是明军鸟铳的射击声。阿江喊了声:“我们有救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阿江的真名叫江志平,本来也是一名浙江军的明军。去年郑成功北伐失败,他看不到复国的希望,又不愿意向满清投降,被人剃发易服。后来是听人说婆罗洲汉人很多,不用剃发易服,于是他带上母亲和年幼的弟妹们,来到婆罗洲。到了这里之后,发现这里的土地很多,就像不要钱的一样,随便自己开发。江志平就以为自己来到了世外桃源。谁知道,婆罗洲岛上居然生活着那么多可怕的野蛮人!现在又听到鸟铳射击的声音,被折磨得神智不清的江志平,迷糊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明军中……
听到枪声,五名早已绝望的女人又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来人啊!救救我们!”一名女人喊叫起来。
这时候,外面那些生番根本来不及去顾及这些俘虏。
普特拉的部落,是曼多尔当地最强大的部落之一,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英勇善战,是最勇敢的勇士。听到枪声,普特拉知道是那种会喷火的铁管子,这时候堵山寨门已经来不及了,他大喊了一声:“不要急!是白皮猪!把他们引进来杀!”
所有的苏禄生番们都抓起了长矛弓箭,就连女人、老人和小孩都抓起了武器。
一百名西班牙长戟兵已经冲入寨中,精良的板甲闪着银光,一丈三长的长戟组成了枪林。
“果然是白皮猪!放箭!”普特拉喊了声。
藏身在草棚、木屋后面的苏禄生番纷纷射出手中的箭。
箭如雨下,兽骨做成箭头的箭,射在板甲上,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西班牙长戟兵毫发无损。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形前进,手中的长戟纷纷向前刺出,把那些躲在屋顶上的苏禄生番挑了下来。长戟刺穿草棚,躲在里面的苏禄生番被刺了一个对穿。
跟在后面的王新宇亲兵也放箭压制,不少苏禄人中箭,惨叫着从树上掉下来,从屋顶滚落下来。
此时,刘启率领的家丁们也已经冲入山寨内,用燧发枪自由射击,就像是打靶一样,把一个个苏禄生番击毙。
使用火绳枪和腰刀的水师士卒也杀了进来,在近战中,他们丢下不方便的火绳枪,拔出腰刀,到处劈砍。
刘启手持一支燧发短铳,一枪击毙了一名手持长矛扑过来的苏禄生番。那家伙已经冲到他面前五米外,刘启看到那人狰狞的面孔,血红的眼睛,张开嘴巴“哇哇”乱叫,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他果断对准生番的面门扣动扳机,只听到一声枪响,那张狰狞的面孔顿时爆开,右眼变成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脑筋和鲜血迸出,喷在边上的树干上。
“我也打死一个生番了!”看着对方不甘心的倒下,刘启紧张的摸出纸质弹壳,要开纸皮,紧张的给燧发短手铳装填子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一名生番冲了出来,长矛对准刘启的咽喉刺来。
刘启根本来不及装填子弹,手中的短枪这时候变成了烧火棍,根本就无法抵挡刺向自己的长矛。
眼看着刘启就要命丧长矛之下,这时一柄闪着寒光的武士刀从侧面伸出,硬生生砍断了长矛。紧接着那人反手一刀,把苏禄人劈成两截。
“是李锐!”刘启转头看了一样。
王新宇也亲自加入战团,他把两支打完子弹的燧发短铳往腰间一插,亮出铁胎弓,不断张弓搭箭,每一支狼牙利箭射出,都有一名土着人被铁箭夺走生命。
西班牙人的长戟兵,犹如人形坦克,在山寨中来回碾压。长戟就像毒蛇的芯子一样不断刺出,穿透了木屋,草棚,把里面的苏禄人杀死。甚至有些草棚被他们直接掀翻,躲在里面的苏禄人钻出来要逃命,被数支长戟无情的洞穿了身躯。
“不止有白皮猪,还有汉人!那些怯弱的汉人!他们什么时候和白皮猪结合在一起了?”绝望中的普特拉发现,那些平日里和羔羊一样的汉人,今天每个都成为了嗜血的恶狼,把他的族人一个个杀死。
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明军身上穿着铠甲,手持利器;苏禄人连衣服都没有,手上拿的是原始的武器。就算是装备最好的普特拉和自己的三名贴身武士,也只有穿着兽皮,佩带三柄很短的短刀。苏禄人手里的长矛和弓箭,根本无法杀死明军。而明军的火枪、弓箭、长戟和钢刀可以轻松夺走苏禄人的生命。
此时,普特拉的一名贴身武士已经中了三支利箭和两颗子弹,眼看着活不成了。
另外一名贴身武士大喊着,挥舞着短刀,向对手冲去。
改成中国名字叫王德峰的西班牙军官看了这名苏禄勇士一眼,眼中露出怜悯的表情。
“刺!”王德峰一声吼。
十多支长戟闪电一样刺出,转眼之间这名最能打的苏禄勇士就变成筛子,倒在血泊中,浑身的血洞还在“噗噗”冒着血泡。
最后一名身穿兽皮的苏禄勇士冲到明军跟前,被一群明军亲兵用钢刀剁成了肉泥。
“呀!”普特拉瞪着血红的眼睛,带着最后的十一名苏禄生番,向明军冲去。
刘启的家丁们已经装填完毕,五十支燧发枪指着这些发起最后一搏的苏禄生番。就在苏禄人冲到二十米外的时候,刘启一声令下:“放!”
“砰砰砰”燧发枪枪口喷出火光,弥漫起白色的硝烟,子弹暴雨一样射向普特拉和他的勇士。
硝烟逐渐散去,大部分的苏禄人已经倒下,剩下普特拉和两名生番还站着,但是他们身上已经有好几个血洞。
“放!”王新宇一声大吼。
一排乱箭射出,普特拉和那两名生番被射成了刺猬。
几乎所有的青壮年男子都被杀光了,这个部落的苏禄生番只剩下老人、女人和小孩。在那些刀枪不入的对手面前,他们看不到一丝获胜的希望。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些妇孺老弱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向明军投降。
草棚里,被抓的江志平和那五名可怜的女人早被人救了出来。
面对这些投降的苏禄生番,王新宇心里盘算着:南洋公司马上就要成立了,以后公司总部会放在东婆罗洲,这里要开采矿山,砍伐森林,修建道路码头,开建种植园,这些都需要奴隶。总不能让华人去当奴隶吧?这些土着人都是最好的奴隶。可是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老的没用了,小的还要浪费粮食养大他们。现在自己的粮食宝贵,不可能用来养没用的俘虏。
该怎么办呢?就在王新宇想如何处置这些俘虏的时候,王德峰上前,用生硬的闽南话说:“老板,这些人留下没有用,按我的建议,把所有的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可以卖去爪哇岛,给那边的苏丹王国当ji女了!”
王新宇愣了下:“这些又黑又丑的生番女人,还有人要?我看到他们都倒胃口了。”
王德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那边的苏丹王国都信仰穆斯林,他们自己的女人不能去从事这种职业,但是用外来人当**就无所谓了!别看这些生番女人丑,那些在海上漂泊久了的荷兰人,可是不挑食的!”
王新宇点了点头:“那好!把那些老人和小男孩全部杀了!女人留下来!”
这道命令一下,除了西班牙人之外,明军和刘启的家丁们都愣住了。
“将军,我们汉人从小就接受仁义道德的教育,不能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小孩啊!”刘启上来道。
几名士兵也纷纷道:“将军,我们不是禽兽,不能屠杀老人和小孩啊!”
“禽兽?看看我们这些同胞!”王新宇指着奄奄一息的江志平和那五名汉人女子,又指向那些投降的苏禄生番,“再看看这些食人生番!他们杀死我们的老人,仅仅用来取乐!他们杀死我们的小孩,还吃了孩子的肉!他们抢走我们的女人,无情的蹂躏,然后杀死!这些野蛮人干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说他们是人还是禽兽?那些老人,你们能保证他们年轻的时候没有屠杀过我们汉人?那些小孩,你们能保证他们长大以后,忘记了今天他们被我们杀戮的仇恨?只有杀光他们的男人,才能让仇恨消失!”
随着王新宇一声令下,苏禄生番中的老人和男孩全部被拉了出来。
“行刑!”李锐一声大吼。
一排整齐的钢刀砍下,苏禄生番的人头纷纷落地。
处置了俘虏,王新宇带人搜索部落山寨,寻找战利品。
部落里面,居然有不少黄金!因为婆罗洲岛,也就是今天的加里曼丹岛上盛产黄金,很多野蛮人手里都有不少黄金。
除了黄金之外,还有一些是这些生番从汉人手里抢来的粮食、食盐、布匹、陶瓷、铁制农具,还有一些铜器。
黄金、铜器、铁制农具和完好的粮食,被王新宇下令搬走。而剩下的那些破布,缺了角的陶瓷,已经霉变的粮食,还有食盐,都留下来。
王新宇叫人喊来初八,他让刘启告诉初八:“你的表现很好!那些粮食,陶瓷,布匹,还有盐,都是属于你们的战利品!你可以叫你们的族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
初八听了刘启的话,连忙跪在地上,向王新宇连连磕头:“尊敬的明国将军!感谢您如此优待我们的族人!”
没想到自己不要的垃圾,在这些土着熟番眼里,居然成了宝贝!王新宇笑道:“只要你们以后和我们合作,你们发财的机会多的是!以后我们的种植园、矿山、工厂,都需要工人!你们可以来给我们做事情,我们给你们更多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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