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折损了四千多八旗骑兵和七千多包衣兵的恭亲王常宁刚刚逃回城内,就遭到了康熙的责罚,不过怎么说他都是康熙的亲弟弟,康熙自然不可能把他绞死或杖毙,也不会赏他一杯毒酒,所以责罚只是关入宫内,面壁思过。
城外的郑袭部断断续续炮击了三日,便停息了炮击。
听到城外的炮声停息下来,图海和索额图等人判断,城外明军携带的炮弹并不多,认为只要坚守不出,等到天气即将转暖,冰雪融化,明军将不得不撤军,否则他们的雪橇车都会失去作用。
但明珠和喇沙礼等人,却劝告康熙说,还不如趁着明军缺少弹药的机会撤军,利用晚上的机会,从西门跑出来,一路往西撤退。
撤军的观点遭到了图海的驳斥,图海认为,明军的雪橇在雪地中疾走如飞,只要清军离开城墙的保护,就会遭到明军在背后掩杀。更何况,城内还有不少女人和小孩,虽然大部分女人都是俘虏来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和小孩是旗人复兴的种子,绝对不能丢掉。一旦离开城墙的保护,女人和小孩一个都跑不掉。
康熙最终采纳了图海等人的建议,坚守不出。
败退回来的常宁受到责罚,正在宫中面壁。就在这时候,他的小妾吴氏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进来。
常宁转过头去,见来的是吴氏,他拉开嗓门咆哮:“滚出去!别来烦老子!”
吴氏一下愣住了,歇斯底里吼叫的常宁“啪”的打掉吴氏手中的汤碗,接着又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吴氏脸上:“你这个jian女人!要不是你的爷爷吴三桂这条狗贼,老子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们爱新觉罗家,被你们吴家害惨了!”
“住手!”建宁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不许打本宫的女儿!就算没有吴三桂,有王逆狗贼在,你以为你们守得住?这不怪本宫的公公,他也是被逼的!吴逆郑逆攻占了湖广,袭击四川,切断云贵粮食运输,公公也是迫不得已!”
“哼!”常宁冷哼一声,“反贼就是反贼!”
康熙站在门口,听到姑姑和弟弟争吵的声音,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御书房。
走在北海城的宫殿内,康熙感慨万分。他刚满二十岁,正是人一生中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刻。可是看着北海城的宫殿,康熙只感到绝望。回想起自己从小就在京城的紫禁城长大,那是一座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皇城,宫殿建筑物高大雄伟,宫内建筑物多得数不胜数。可是来到这苦寒之地,眼前这座宫殿,简直还没京城一座官员的府邸好。
北海城的宫殿,虽说也模仿了紫禁城,可是规模小了很多,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同京城的紫禁城比起来,简直是小人国,就连盛京紫禁城都比不上。
“皇上,不好了!”一名太监跌跌撞撞的闯入康熙的宫内,跪地禀报,“蒙古人!蒙古人来了!在城内,密密麻麻的,有十几万人!”
“什么?”康熙吓了一大跳,“蒙古人?蒙古人来了?十几万人?快,马上把图大学士,明珠,索额图等人都给朕召进宫来!”
“喳!”太监退了下去。
北海城并不是很大,图海等人其实比康熙早一些知道蒙古人到来的消息,他们正在总理衙门内商议,听到太监的通报,图海等人立即赶往宫内。
图海走进御书房,却看到康熙正在摔东西,一个珍贵的景德镇花瓶被康熙抓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摔成碎片。看到康熙又要去拿另外一个花瓶,贴身太监梁九功连忙抱住康熙的大腿:“主子啊,万万使不得啊!这花瓶拿去和罗刹人交换,一个花瓶就能换到一门罗刹大炮啊!主子爷,您刚刚已经摔掉一门罗刹大炮了!”
康熙的贴身侍卫曹寅也苦苦相劝:“主子爷,万万使不得啊!”
“滚!都给朕滚!”康熙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皇上,奴才们来迟了!”图海等人连忙在御书房门口跪下。
康熙见到是图海和明珠等人到来,消了一些气,让图海等人进入屋内。
“可恶的蒙古鞑子!”康熙破口大骂,他忘记了,其实他自己也是鞑子。满八旗入关的时间长了,不自觉的把关外的蒙古人也叫成鞑子。
图海道:“皇上请息怒!蒙古狗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的手下败将罢了!再多的蒙古狗,也不是我们对手!”
康熙怒容满面:“蒙古狗打不过我们是不错,上次他们趁人之危,让我们损失多少人!这次有郑袭这条老狗相助,蒙古人跟着捡便宜,对我们威胁极大!郑袭狗贼正好缺少火药和炮弹,蒙古人就来了!那么多蒙古人攻城,我们如何守住?”
索额图道:“还请皇上放心好了,蒙古狗虽然人多,可是他们不擅长攻城!想必那郑袭也不敢逼着蒙古人攻城,否则把蒙古人惹恼了,他们发生内讧,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蒙古人确实不擅长攻城,而郑袭也没有想过让蒙古人去蚁附攻城当炮灰,这次蒙古人来助战,郑袭让蒙古人去打造攻城武器,还有一部分蒙古人将会负责挖掘地道。
在明军指挥下,一些小部落的低级蒙古武士和奴隶上山去砍伐木头,接着他们在明军的指导下开始打造攻城武器。有人在指导,蒙古人打造起攻城武器来,倒也像模像样的。大批蒙古人把砍伐下来的木头钉起来,做成云梯车的架子。别看这云梯车细胳膊细腿的样子,那只是云梯车的框架。
云梯车被推到湖边,接下来,就有人去贝加尔湖湖面上凿开冰层,从冰洞内打水。打来的水浇在云梯车上,很快就结成一层冰。接着又是一桶桶水浇灌上去,木架子外面的冰层越来越厚,最后整个架子都覆盖上厚厚的冰,就连承重的柱子都是冰的。
除了冰云梯车外,蒙古人还帮忙打造了冰巢车,冰冲车等攻城武器。
打造攻城武器的工作比较顺利,可是挖掘地道的工作却遇到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