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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那样白白死掉吧,没错……”

这是绝对的。

卫宫士郎很清楚结果,但却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能力不足。

“喔、糟糕。发呆的时候已经到五点了。”

休息结束的闹钟响了起来。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快速地走向打工的地方。

打工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

时间还不到八点。

比预定的早十分钟结束,只是因为太努力罢了。

好像因为工作前到了那种地方,才不顾一切地工作的吧。

也因为这里是车站前,现在夜晚才刚开始。

人潮也很多,路上的车辆没有停过。

抬头看看,大厦里还亮着灯,看起来就像是复杂的灯饰。

“回去顺便给藤姐带礼物───算了。”

一边抬头看亮着灯的大楼一边走着,卫宫士郎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是新都最大的大厦,果然还是看不清楚上方。

正当他要享受夜景而抬头看大厦的时候。

“────?”

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刚刚的,是什么?”

卫宫士郎停下脚步看着最高楼。

把意识集中在两眼,将只看来像米粒的那个,模糊地捕捉在视线范围内。

“────什么?”

那个,跟认识的某人很像。

有什么意义?为了什么而待在那地方的呢?

飘着长发,什么都不做,她俯瞰着街上。

“────”

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不,不可能看到的。

那是眼力比一般人好许多的他,用魔力增强视力才总算看到的高度。

而且是因为那个人一个人站在那种地方很显然才看得到的,反过来说那个人应该不可能注意到在地上混在人群里的自己吧?

她只是在俯瞰街上。

是在找什么吗,从这么远也能感到锐利的视线。

“────────”

卫宫士郎忘记了时间,抬头看着伫立在虚空中的少女。

那是在高塔之上。

背对月亮俯瞰着下界,像魔法使一样。

“啊?”

是没事做了吗,她干脆地转身。

人影从楼顶消失,只剩下美丽的夜景。

“刚刚的,是远阪吧。”

虽然没有确实凭据,但应该不会错。

有那么显眼容貌的女生没这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呆到会弄错……暗暗憧憬的对象。

“这样啊。不过……怎么说,那个兴趣真怪啊,远阪。”

······

跟新都不同,深山町内看不到人。

只要过了晚上八点就看不到行人,町上回归平静。

在交叉口,有着一栋早上看过的屋子。

没有人在,玄关前只挂了个禁止进入的牌子。

只是一天,一间屋子就像废墟一样荒废了。

被闯入的强盗杀害的双亲与姐姐。

在未来是怎样的生活在等着那一个人活下来的小孩呢?

“────”

卫宫士郎为自己的无力咬着嘴唇

虽然发誓要变得跟切嗣一样,但连对在身边发生的事也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想着要帮助别人,结果,连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爬上坡道,到了卫宫家。

灯还开着,藤姐和樱还在吧?

“我回来了──啊咧,只有藤姐吗?”

“嗯?啊,士郎你回来了~”

藤姐一边吃着煎饼一边回过头来。

电视上播着热闹的综艺节目。

“真是的,又是这时间回来。因为冬天日落的很早,我有说过要早点回来的对吧?”

“我是早点回来了啊。我选的是到八点的打工,不要再乱说了。那,樱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只作了晚饭而已。”

“小樱很早就回去啰?她说因为今天有事,只来做晚饭的。”

藤姐像是很高兴地说着。

对这个人来说,会做饭的大家都是好人吧?

“这样啊。的确,说不定暂时那样比较好啊。最近也很危险,干脆到新学期前都我来做晚饭吧?”

“咦?我反对!士郎回来的不是很晚吗。在那之后才做饭的话,要过十点才能吃饭喔!”

“我说啊。你是没有在自己家里吃饭的选择吗?”

“因为这里就是我家啊?”

藤姐疑惑地歪头。

老实说,卫宫士郎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真是的,我知道了。就算叫藤姐做饭也没用。那是没关系,脚下的那个,是什么。不会又捡了什么多余的东西吧?”

藤姐有把不要的废物放在我家这难改的习惯。

像是在家庭餐馆拿到的巨大海碗、从商店街拿到的乱重一把的茶壶、自己开始演奏的可疑吉他,总之,就是会把别人家当作方便的仓库、

“让我看一下。是垃圾的话就丢掉。”

“这个?嗯,是我们家多的海报。”

藤姐把海报交给卫宫士郎。

大概是不畅销的演歌歌手的海报或什么的吧?

“我看看。”

看吧,很假的青空背景,笑着比出大姆指的军服青年。

看起来像血书的标题就是。

『爱情的可爱战队,好了赶快加入自卫队吧』

───喂、这不是自卫队募集队员的海报吗!

“那我不要了,就给你啰。”

“呜哇,这我也不要啊!”

卫宫士郎快速地把海报卷起来,往藤姐的头上敲去。

“嘿嘿!没中!”

但是……

藤姐这家伙,用藏起来的另一张海报以上段挡开,不留情地反击。

碰铿一声。

卫宫士郎被轻轻的海报打中────

“咕哇!?”

星星!他刚刚看到星星了!

“哼哼哼。以士郎的本事要打中我还太嫩了。不甘心的话就再锻炼吧!”

“咕刚、刚不是那个问题吧。为、为什么纸做的海报会有那种破坏声音。”

该不会,是用免洗筷的袋子切断免洗筷的高手技巧吗!?

“咦?啊,抱歉抱歉。这边的海报,是初回特典版的豪华铁板版本。士郎,头没事吧?”

“藤姐,你有一天绝对会把人杀掉,那种个性。”

“嘿嘿。那时候就嫁给士郎就安心啦~”

“哼,我会全速拒绝的。我可没有娶天然杀人鬼的打算。”

“呣。我觉得我才没那么危险。”

“果然。据说那种人往往没有自觉是真的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卫宫士郎也得注意不有一天被杀掉地过活。

“哼,尽量说吧。重要的是,士郎,我肚子饿了。我一直等到现在,赶快准备晚饭吧。”

藤姐嘿咻一声站起来。

真稀奇。藤姐会来帮忙(就算只是准备餐具),一定是饿得很厉害了。

“是是。那藤姐拿盘子跟碗哪。至少会盛饭吧。”

“会啊?哪士郎,我要用大碗可以吧?”

“可以啊。今天樱也不在,反正饭会剩下。”

“很好很好。那士郎也一样喔。”

藤姐快速地在大碗里盛饭。

“……”

算了。反正也会再来一碗,而且对藤姐做的事插嘴的话,那才会让晚餐不见呢。

而且……

因为像这样乱来的晚饭,才是这几年持续地理所当然的景象。

一天结束了。

吃完吵闹的晚饭,送藤姐到玄关,洗了澡。

然后是躲在仓库做每天的锻炼。

跟平常一样结束后就去睡觉。

凌晨一点。

什么事都没有地,一天平稳地宣告结束了。

入梦。

卫宫士郎在火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走怎么走都只有红色的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了。

久远地,也没想起过的过去的记忆。

卫宫士郎在那其中,像是回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不停地跑着。

走到最后,是力气用尽得救的,小时候的他。

“────────”

在讨厌的感觉中醒来。

感觉像是胸口有铅块塞住一样。

摸摸额头,虽然是冬天但流了很多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不是佩服的时候了

他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要怎样。礼拜六所以下午要打工?”

“不,没有排打工喔。我想在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事。只是想如果很闲的话可以来道场玩。我这个月陷入危机了。”

“?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谁给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自作自受,偶尔一餐不吃比较好。”

“哼,我才没期待士郎。我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是的。跟我的便当一样菜色没关系的话就帮你准备,老师。”

“嗯,oKoK。那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单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入莲藕跟蒟蒻的鸡肉当主菜。

虽然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东西,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

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今天早上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卫宫士郎看过来。

真是的。藤姐平常明明就很呆,只有这时候特别敏锐啊。

“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不说话了。

卫宫士郎也真的是不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认真说的事。

十年前。

在他还没忘记那火灾记忆的时候,常常做恶梦。

那情形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抛开,重新站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在他家的藤姐对他的这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借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好啊。”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对看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卫宫士郎很高兴她的担心。

不过,如果感谢她会得寸进尺,所以他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

看着这样的他们,不清楚状况的樱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藤姐出门后,他们也锁上门离开家里。

“学长。我从今天晚上到礼拜一都没办法来帮忙,可以吗?”

“?没关系啊。因为是礼拜六吧,樱也要陪人嘛,不用在意喔。”

“咦───哪有、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真的只是个人的事、也会确实去社团的!所、所以有事的话请来道场我会想办法的!不是礼拜六要去玩、所以、那个请不要误会到奇怪的地方就好。”

“???”

樱有点行为可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总之是礼拜六没办法来吧。

“我知道了。有事的话就会道场去的。”

“是的,你这么做我会很高兴。”

樱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然后视线往下倾的樱,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学长,手───”

“?”

樱看的是他的左手。

卫宫士郎看了一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啊咧?”

他拉起制服的袖口。

那里的确是渗出了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在弄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可是不会痛。

伤口也是,只有像是瘀血一样的红色条状肿起。

瘀血从肩膀一直线伸到手背,看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进一样。

“算了,也不会痛,应该马上就消了吧。没事的,用不着在意。”

“是的。既然学长这么说,就不在意。”

是看到血觉得不舒服吗,樱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卫宫士郎跟有社团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员,从早上就充满活力。

“……”

但是,卫宫士郎感觉到很严重的违和感。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生气蓬勃,全新的校舍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一闭上眼睛,气氛就突然转变。

校舍被像粘膜一般的污秽贴上,在校庭内跑着的学生感觉像是空荡的人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