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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又在做魔术的锻炼了吗。”

呼地一声,金发的少女———Saber轻叹了口气。

有如此热情自然是好,不过该休息的时候不好好休息身体会撑不住的。

在打算去叫他今后要注意之时,她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

“————————”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异状并不是由士郎的房间发放出来的。

月光之下。

有着一条如同她的头发一样,在黑暗中闪烁的细线。

这唯一的一根线是从屋子的外面,向着士郎的房间放出的。

连屋子张开的结界都无法察觉到的细线。

如果说操纵这细线的敌人值得称赞的话,那么在睡眠中仍能感知到这东西的saber也实在是十分出色。

“————————”

已无时间思考。

少女之姿态一瞬间就化为骑士之姿态,立刻往外飞跃而出。

奔驰在无人的町内。

重重踏着地面的Saber没有任何迷惑。

要去的地方已经知道了。

沿着这根线的,追寻御主卫宫士郎的生命气息即可。

她所要做的事情,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

哪怕前方是敌阵,抑或是如虎口般布满陷阱的死亡之地都无所畏惧。

她发过誓要守护御主。

所以纵使此身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

那里,是被庞大的魔力所污染的山。

上空的死灵如乌鸦般盘旋着,

被聚集的魔力,残留着的被剥离的精神,光秃秃的山吞噬着所有的访客。

如果说世间有死亡之地的话,那这里无疑就是最佳的范本。

“————————”

然而,她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如果说这个地方是地狱的话,那么自己就更加要把自己的御主解救出去。

在岩石的台阶上奔跑。

完全没有预想的阻碍。

山门已经进入了视野,还剩下一小段,只要用饱含魔力的脚蹬一下石阶就可以到达山门。

“————————”

但是,她的进攻就在那里停止了。

不———她是被那个“敌人”,阻止了。

通往山门的台阶。

有一位从者伫立在那里。

名为佐佐木小次郎。

从者里的assassin,武器为长刀——晾衣竿,是为柳洞寺的守护者。

“————————”

到了这个地步,摆出风王结界的Saber的心境已有些慌乱。

她的主人就在那扇山门的对面。

但眼前的这个从者,实在是存在着太多的未知。

毫不隐瞒地报上姓名。

没有任何架势,但那冰凉的敌意却近乎透明。

“————————”

这种出尘的无欲无求令人无法把握其实力。

从者本可以看出对手的等级如何。

assassin并不算是多么优秀的从者,应该很好对付。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相反的答案。

以剑决胜负———单纯的以剑来比拼的话,是赢不了对方的。

“————这里没有你的事。快给我退下吧,assassin。”

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强行压下,saber紧盯着assassin。

……还有一个石阶的距离双方就将短兵相接。

下,还是上?

无论往哪个方向迈出哪怕一步,在那一瞬间就必然会遭受对方那必杀剑技的攻击。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退下,assassin。”

最后的问答。

持长刀的剑士愉快地回答道。

“———是吗。你想通过这扇门吗,Saber。”

“————————“

愚蠢的问题,那好似要刺穿assassin的圣绿色眼眸像是在这么说着。

可能是认为这样最好吧。

长刀似是要在夜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般挥起。

“那便从我这里突破吧。若不快点,你的主人可是会没命的哦。”

如凉风般的笑声。

“Assassin——————!“

Saber未等到对方回应就直接踏上了石阶。

而在那同时挥落下来的长刀,被她那看不见的剑所弹开。

———那起风的山顶,迸射着刀剑的火花。

不断展开的攻防不分上下。

但是,对她来说这并不有利。

“可恶————“

她有些着急了。

必须马上打倒的敌人,却是一个光是要打倒就很困难的强敌。

“士郎,撑久一点————!”

一边咬紧牙关,一边在心中拼命地祈祷着。

在这种时候,这种多余的事侵害着她的身体。

———尚未决出胜负。

通往山门的道路,实在是太远了。

············

————caster伸出了白皙的手指。

“可———恶———…………!”

卫宫士郎虽然想反抗但身体却完全动不了。

手脚的感觉都被夺去,不用多久,连手脚本身都会被夺去吧。

“再见了小男孩。要后悔的话,就去后悔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却还成为了御主吧。”

身体丝毫无法动弹地,迎来了死亡的指尖。

“呜————!“

他强行张开已快无法张开的眼皮,怒视着caster。

“哎呀。真是好孩子,我可不讨厌这样的努力哦。”

caster一边嘲笑着我全力的反抗,一边用手指碰到了令咒。

“啊————————“

……连自由的意识都开始麻痹。

……在开始远离他的思考之中。

锵的一声。

从背后的山门那里,传来了剑与剑的交击之声————

“————!”

那是,怎样的奇迹啊。

数十声划破天空的声音,与将要刺穿眼前地面的无数的箭矢。

caster迅速后退,黑色的长袍如陀螺一般翻转着。

“什————”

caster的脚边扎着箭矢。

从上空,也就是山门之上射出的箭矢有十三根。

那些恐怕都是一口气放出的,只要再多一根的话,毫无疑问已经贯穿了caster的胸膛。

箭矢的主人,正伫立于山门之上。

赤红色外套的骑士,赤手空拳地降落到地面。

“哼。还以为你早就没命了,没想到还挺顽强的啊。”

那男人———Archer像为了阻挡caster一般,挡在我的面前,说了这样的话。

“你———为何……”

“没什么,我不过是路过罢了,不用太在意这些……对了,身体如何了。刚才应该把caster的线给打断掉了。”

“咦————”

听他这么一说,卫宫士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

……动了。

本来完全无法动弹的手脚,就在刚才的攻防之间取回了自由。

“动了。caster的咒缚已经解开了,但是———”

“那就行了。虽然我想说接下来就随你的便,不过———不想被那家伙杀掉的话,就暂时呆在那里别动。要是随便乱动的话……“

“可恶,居然是Archer……!?喂,Assassin到底在干什么……!“

“看,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样要被人教训了。女人的所谓激情最后还是收敛一点呢……真是的,看来得稍微粗鲁一点了。”

“———好了。别那么生气了嘛caster。要找Assasin的话正在和Saber对峙呢。那位武士,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能拖住Saber的话可是个很了不起的剑豪。怎么说都应该赞扬一下他吧?”

明明在与敌人对峙,Archer却一点也不紧张。

是因为注意到这点了吗,caster也恢复了冷静。

“———哼,别胡说八道了。连你都阻止不了哪还配被称为什么英雄。那个男的,没有被称为剑豪的实力。“

“哦。听你的口气,似乎是说Assasin是你的伙伴啊———你们的御主果然在合作啊。不然的话就无法说明这个状况了。同一个地方,居然会有两个从者。”

caster沉默不语,只是观察着Archer。

虽然无法看出隐藏在长袍里的表情,但caster看起来像是动摇了。

“——Archer,刚才说的是真的吗……!?Saber到这里来了,和Assasin这个从者在战斗,而且Assasin和caster他们的御主在互相合作……!?”

“对。守卫在门外的Assassin,潜伏在门内的caster。两者的合作关系是很明显的。御主之间的合作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现在不也和凛联手了吗。”

“啊。”

说起来的确如此。

———那么,这个柳洞寺就有着两名御主吗……!?

“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能说什么呢,你还真能胡说八道呢Archer!”

“哦?怎么了,不对吗?……伤脑筋了,我可是很确定你们是伙伴呢。”

“对啊,你的估计实在是大错特错。你说伙伴———?我和那条狗在合作?和那个只不过是我的棋子的男人?”

caster不停地大笑着。

那种实在是不合时宜的笑声,把境内紧迫的空气都吹散了。

而在这时。

即使从背后看,也能看到Archer咯啦一声咬紧了牙关。

“————————”

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

不是caster的敌意,也不是覆盖着院子的魔力的旋涡。

在这里出现的,是Archer所表现出的赤裸裸的敌意。

“对,你的预感是正确的Archer。我的御主没有和任何人联手,Assassin的御主也一样。不对,说起来,那只狗根~本~就~没~有~御主~。”

“什————么?”

Assasin没有御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者没有御主的话是不可能存在的。

没有魔力的供给源的话不是就会消失的吗————?

“———caster。你这家伙,违反规则了啊。”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违反规则。呼唤出从者的是魔术师吧?既然那样的话———身为魔术师的我呼唤出从者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黑色长袍的魔女冷笑着说道。

“————————”

……也就是说。

在山门那里的Assassin,是caster所召唤出来的“英灵”吗————!

“……操纵从者的从者啊———原来如此,难怪是架空的英雄。Assassin没有被正式的御主呼唤出来,因此出来了一个不是“暗杀者“的东西……那也没关系。不管是怎样的英灵,是敌人的话只要打倒就行了。但是,这是你的擅自行动吧,caster。”

“唔……!……说来听听吧。为何你会得出这种结论,Archer。”

“没什么,只不过是直觉。本来御主就是魔术师了。而这个魔术师,在把比自己更优秀的魔术师当做使魔的情况下———所存在的就不可能是一般的主从关系了。魔术师会警戒比自己更优秀的魔术师是当然的事……如果我是你的御主的话,决不会给你这个魔女自由。怎么可能允许你召唤不属于御主本人,而是身为你的手下的从者。”

“……哦。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嘛Archer。好吧,就冲你这份智慧,刚才的粗鲁之言我可以当成耳边风。”

虽然一直在笑,但是caster一直定睛看着Archer。

……两者之间所存在的,只剩下敌意了。

相隔的距离大约七米。

如果以那天在夜晚的学校里所见识到的Archer的突进,caster在咏唱完咒文之前就会被砍倒————

“我明白了。Saber,Lancer还有Rider都有着强大的对魔力。他们的对魔力是旁边这个男人的抗魔力所无法比拟的。任何魔术对他们都难以奏效。因此,身为魔术师的你是无法和他们硬拼的。”

“这样的话采用这种策略就很正常了。违反规则,自己呼唤出Assassin这个从者。占据这片土地,收集城里人们的灵魂。自己不战斗,依靠在町内安置的'眼'来把握战况。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一定也把自己的御主给拘禁起来了吧?就像这里这个愚蠢的御主一样,早就成为你操纵的人偶了吧。”

Archer无言地冷笑着。

看到此情此景,卫宫士郎打从心底里觉得脊背发寒。

不只从城里的人们那里收集魔力。

那家伙对待自己的御主,也像刚才对他一样,将其当作“道具“来使用————

“————————“

……caster她,很危险。

不是像berserker那样纯粹的威胁,连脸都不露就能让情况恶化的家伙才是混战中最危险的敌人。

“没错,你是正确的哦Archer。不过要说我敌不过你们,这可就错了哦。我要赢圣杯战争简直易如反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之后做考虑。并不是因为害怕你们而使用什么策略。”

“———哈。你是说,要打倒我们这些从者很容易吧。只会到处逃跑的魔女,你还真会说大话呢。”

“我说过了。在这里的话我比任何人都强。虽然不清楚berserker和Saber究竟如何,但就凭你这个Archer的话我连擦伤都不会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