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水能说,当初他不想抢这样的大项目自己做吗?
在明知道接下这个项目就能够稳稳的大赚特赚,他也没打算接吗?
“夏领导,我先回答您后面的问题,决定我来接手这个项目,其实是今天上午见过潘司旗才决定的。
您应该听说,原来的港督和富家交情深厚,但前段时间被人举报,说他贪污受贿召回本国。
贪污受贿,这个罪名,在我们国内是重罪,但在Y国本土,根本不是事。
是谁在背后做这件事?目的是什么?我会调查。
因为我们的侨联办事处,也是在wEI手里给批准申请到的。
我在国内时没有关注这事,我认识潘司旗,是离去的港督介绍给我的,他们曾经有不错的交情。
但潘司旗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件事,在我知道时,他却已经和新来的港督伯恩接上了头,混得很熟。
见了我,他虽然很客气,却没有尊重。
我并不在意他对我的态度,但见微知着,这样人品的人,我们把这样大的项目交给他,我很不放心。
夏领导,鹏城,您还要待很多年,这样的项目合作者,会给您留下隐患,所以,在知道你们还没有签约,我临时决定这个项目还是我来做最妥当。
我说的合作伙伴,当然有富家,还有佟家和那家,我都想拉上。
关键是,富家有成熟的货运船队,姓潘的规模在他们面前提鞋也不配。
不过,决定得仓促,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和他们商量怎么合作的事。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我决定的事,他们义无反顾会参与。
嗬呵呵,说起来我的运气比较好,但凡我们合作的生意,都是百分百赚钱的。
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手里有钱,有好的投资项目放在他们面前,没有拒绝的理由。
您问我,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接项目,我的回答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参与这样大的项目投资。
没有任何理由。
您,相信吗?”
夏明磊被夜天水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大的项目,原来是这个年轻人一拍脑袋决定的?
不对,是发现了姓潘的人品不行就决定把项目抢了自己做!
他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结果,是夏明磊希望看到的。
“夜公子,您真的不能参加小夏和我女儿的婚礼吗?”
他这个话题换得就是个急转弯啊。
夜天水夫妻不参加夏子健的婚礼,确实是个遗憾,可他们的情况放在那,不能勉强。
所以,早就打过招呼了的。
“抱歉,确实是遗憾。
子岚的产期就在二月底三月初,为了稳妥起见,她必须早一点来港岛待产。
我也就是这两天才刚刚赶到,必须陪在她和孩子们身边了。”
夜天水再次道歉。
“您和新来的港督见过面了吗?这个人容易打交道吗?”
夏明磊问得隐晦,显然,他也是在关心夜天水。
虽然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东西方的很多管理差异也很大,但官场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有共通点的。
“新来的那个伯恩吗?呵,我没有兴趣去见他。
夏领导,什么叫‘人一走茶就凉’,我这一次算是看得太明白了。
wEI这杯茶还没有凉呢,那些帮会老大就一窝蜂的去结交伯恩了。
其他人也就罢了,wEI真正交好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姓潘的就是其中之一。
可他的翻脸比任何人快。
告诉您一些内部消息,伯恩家族和wEI家族是死敌,不是单纯政见不合的那种。”
夜天水不介意告诉一些港岛的事让夏明磊知道,一海之隔,一衣带水,以后的交往会越来越多。
知己知彼,交往和交涉中,才能掌握主动权。
“来的新港督和前任是死敌?那会不会影响到您?”
夏明磊吃惊了。
“放心,那个伯恩根本没有任命书,他,不会拿到任命书,只是临时来维持一段时间的社会治安。
不过,他自己不知道,已经把自己当成港岛的主人了。”
夜天水轻松的回道。
“这个您也知道?”夏明磊更加吃惊了。
“您忘记啦?富家才是王室真正的掌控者,初六,wEI和富谨言一起来港岛,继续担任港督一职。”
夜天水说的是云淡风轻。
说实话,这次如果伯恩真的留在港岛,肯定和夜天水是站在对立面的。
有些事,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共存的。
在富谨言没有告诉他,伯恩不会担任新港督前,他已经在动脑筋,怎么把这个洋鬼子赶出港岛!
他就不相信干不过几个洋鬼子!
夏明磊一颗心起起落落,结果,呵呵,原来是虚惊一场。
“这样啊,那您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夜公子,今晚打扰您了,我们年初四见。”
夜天水回到房间,子岚迷迷糊糊还没有睡着,关心的问道:
“谁的电话?事情要不要紧?”
“夏明磊的电话,和我确定鹏城港口的项目。”
“你真的要拿那个项目啊?会不会太累了?”
子岚困难的翻个身,面对夜天水。
“呵呵,担心我们数钱数得手抽筋吗?”
夜天水躺下,把手伸进子岚的脖子下,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嘴里开着玩笑。
子岚哼哼了几声,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就那么有把握,那个项目肯定能赚钱?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要投八十亿到一百亿左右,那可是大钱。
你就不怕扔大海,连一个浪花也看不到?”
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着夏明磊,他作为主政鹏城一方的领导,发展鹏城是他的责任。
但投资的项目能不能赚钱他是不会给你打包票的,说到底,亏了,就是亏了,政府不可能给投资者背书。
为什么夜天水那么信心满满的,甚至把十个亿的项目要扩大十倍八倍的?
这样大笔的资金投进去,真的能赚钱吗?
万一亏了怎么办?
这些疑问夏明磊没有问出口,尽管那是他女婿的亲妹夫!
他把‘公’和‘私’分的很清楚,和夜天水说了那么多,愣是没有说一句提醒他的话:
投资有风险!
夜天水当然有把握能赚钱啊!
“放心,你要相信我的眼光,能不能赚钱,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再说了,不就是一百个亿么?
我们华尔街一年就差不多能赚那么多,这个项目眼前就算是不赚钱,也不会亏。
乖,睡吧,我们不用自己数钱,银行里的人帮我们保管着呢。”
子岚低低一笑,在他身上蹭了蹭,“不要逗我笑。”突然,她‘喔唷唷’轻声喊起来,手捧着肚子皱起了脸。
“怎么,小家伙又调皮啦?”
夜天水的手轻轻地抚上子岚的肚子,果然,一边高高凸起,硬绷绷的。
不由得叹气:“没办法,子岚,现在我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不得,骂也没用。
等生下来我帮你收拾这臭小子。”
子岚在夜天水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把:
“不许,我们宝宝很乖的,以后不许欺负他。”
夜天水心疼的吻着子岚的额头,扳着手指头数产期的日子。
女人十月怀胎真的是太辛苦了。
一晃眼,就是大年三十除夕。
闻娟和苏青带着孩子,还有徐凤珍上午就到了。
夜天水把徐凤珍叫到旁边:
“徐姐,陈斌去了边疆的农场,那边虽然环境差一点,但他只要和别人一样干活,日子就不会太辛苦。
这样的安排,你会不会心疼?怪我心狠了?”
徐凤珍脸色平静的摇摇头:
“公子,为了我的事麻烦了您那么多,我感谢也来不及,怎么会怪您狠心?
他只不过过回他农村人该过的生活,有什么苦可说的?
我为了他坐了十年牢,那里面受的苦有谁知道?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他吃我的,要我养他我就不说了,我既然生了他,就有这个责任。
可他不该还和陈家人合起伙来骂我辱我。
公子,我不是不懂好歹的人,如果那样的安排他敢喊苦叫屈,那就让他一辈子待在那。
总比放任他被陈家人带歪毁了好。”
得到这样的回答,夜天水总算是觉得自己没有白忙活一场。
他拿出徐吉刚刚挂号信寄给他的照片,交给徐凤珍。
里面有农场大片的农田,陈斌穿着新衣服站在田埂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陈斌在食堂吃饭的照片,有陈斌在宿舍里的照片,都是徐吉偷拍的。
“怎么会说那里很苦啊?我看比我们老家要好很多哇。”
徐凤珍看着照片疑惑的问夜天水。
“每个月还有二十五块钱的生活补贴,如果和农村比,确实好了很多。”
夜天水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