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的礼物!
白无药深刻反省了自己对印迹晶环的误会,好一番检讨,然后心情大好地笑了笑:“谢谢。”
沈令云很是受用地弯起眸子:“为夫送的礼,总不能比你的沧莲子差。”
“不差,不差,好极!”白无药难得喜形于色,欢喜道,“夫君有心了,明日招待你一顿好吃的!”
“嗯。”英明的医长大人眸子弯的更明显了,好像之前的气和怒都是假的,完全不见了痕迹。
直至他冷不丁瞥见桌上那碗血,才惊醒此番相候是打算问罪来的,怎么可以被一个称呼叫的心花怒放?
正要把脸再板起来,一双小手捧住了他的腮。
“吧唧!”
冰凉唇瓣印上他的脸颊。
然后,医长大人的脸再也板不起来了。
白无药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的痴样,灵光一现,原来,乾臻郡的男人比较保守啊——嗯,她一瞬间找到了今后再惹怒某人也能全身而退的方法,好像比印迹晶环灵导空间和随意进出济澜医殿还要不赖!
她不知道今天吹了什么风,反正脚底下就是被风托着,将沈令云推出门外的步伐都是雀跃的。
沈令云端着一碗血站在门外,冷风一吹,回过神来。
外面候着龙丘和秦寒,双双瞪着那满满一碗血,心疼起受苦受难的医长夫人。
翌日。
茶厨双绝不是吹出来的,香气四溢的快要飘到前面的济澜医殿里去了。
不知沈令云是忘了今日赠饭之约,还是忙的不可开交,总之白无药等的饭菜快凉了他也没回来,不得已,只好决定去送饭。
她与秦寒一起出的门。
“小姐,我去了。”来皇都多日,因白无药一心疗养,秦寒不敢擅离,现在龙丘来管家掌事了,他也就可以去办沙峻交代的另一桩事。
“好,似箭公子若在,直接帮我约见。”白无药再次嘱咐道。
秦寒道声“是”,快步如飞地走了。
白无药提着沉甸甸的食盒,抓一把五毒龙涎丹当做花生米随意吃着,没两步就到了济澜医殿正大门。
门口没有守卫,只在右侧金柱的等人高处,凿平了一块地方,嵌进去一面正正方方的蓝色镜子般的晶石,上刻双菱星纹。
白无药走近的时候,似觉手腕上印迹晶环轻轻一颤,便毫无阻碍地通过了殿门。
而一进这闻名郡土的济澜医殿,于各种药香之中,浓郁的元气也扑面而来!
她惊奇地发现,这座大殿一砖一木原来都有讲究,虽然她在阵法方面不如天才二姐,但也能勉强看出,此殿中布置着一个聚元御守类的大法阵!
且连她都硬破不能!
难怪无法锁定八星院,那股气障结界应该就是这手法阵的功劳了!
白无药不敢小瞧济澜医殿,建筑体内结法阵,八星院里有界门,这里绝非普通之地。
她暗暗留心殿内每一处建制。
三层挑空的大堂位置,立着一尊庄严肃穆、仙风道骨的雕塑,不消细看,便看得出这是一位亭亭女子,应是沈令云说的济澜医殿史上那位“出类拔萃”的殿首大人了。
没想到,竟是个女的。
白无药拿神识一扫,果然能感觉到雕塑里面有一线精神印记,说明这女子真的没死,在某个地方还活蹦乱跳着!
若保守地从三百年前她消失的时候算来,当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妖婆了。
八星院,墟境之门,白无药目光炽热起来,恨不能立刻就趟过大封回家去。
“什么人!”
两名巡逻的翊林卫发现了外人,断喝一声。
他们乃东皇特派在此的医殿巡卫,直属上级是冷赋雪,前段时间跟随冷赋雪走了一趟杏林村,是以白无药一回头,就认出了她。
好个小妖女,地狱无门自闯来啊!
但他们不是傻子,能进到这里的,绝非硬闯,再如何怨愤,也没敢立刻动手拿人。
“你们医长大人在什么地方?”一看他们神色,白无药就感受到阵阵恶意,不过,这些普通人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保持着礼貌,直接便问。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指了一个方向。
道声谢,白无药提着食盒朝那边走,唯恐两个家伙故意指错路,又问了几名穿着蓝袍的医药师,结果都指向同一地方,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驱步来到一搂右侧甬道尽头的雕花红木门前,白无药抬手敲了敲,里面无人应。
静候片刻,她轻轻一推,门没上闩,吱呀一声就开了。
“令云?”
“哞——”
她刚走进去,兽鸣乍起!
这吼叫声太熟悉了,白无药立刻联想到黑甲十雄,急忙移步侧身,正好躲开了扫到面门的一条牛尾巴!
尚未站稳身体,背后也感觉到了一股劲风!
她捧着食盒,弯腰,斜踏,旋身,又躲开一条呼啸而过的尾巴。
这下,她总算看清了,门内,不亚于正殿大堂的宽广房间里,几根金柱呈圆形伫立,外圈贴墙一周建着几十个门洞,用精铁栅栏当做房门,关着上百只飞禽走兽。
其中一个铁栅敞开着,鱼贯而出五只成年黄牛。
它们很明显不是修炼有成的妖族,白无药完全感觉不到它们头颅内的魂核气息,但它们的眼睛却是妖族狂化后的红色,齐齐盯住她,放着凶狠光芒。
盯了一会儿,它们突然看见了白无药背后打开的红木门,纷纷放弃眼前的人类,意欲夺门而出。
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白无药第一反应就是脚踏穿空步,将红木门紧紧闭上,背靠门板,招出九沧,一记横扫!
“轰——”
五只黄牛倒跌出去,有的砸在地上,有的砸在别的栅栏上,挣扎着,扭动着,半天爬不起来。
许是白无药的力道太大,有几个精铁栅栏纸老虎般不堪一击,门一破,里面的东西便关不住了!
先是一群鸡,又是一群鸭,接着三匹通体黝黑的马驹,最后缓缓爬出一条红彤彤的大蟒蛇。
前头那些倒无所谓,可后面这条蛇,身上多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垂头丧气,蔫蔫蠕行,却在与白无药遥遥对视之际,蛇瞳立瞪,瞬间打起了精神。
而白无药也无端感到了一股危险气息。
它又粗又长,三棱脑袋上顶着一根独角,体覆鳞甲,殷红如血,一盯上白无药,就睁大冷血动物专有的竖瞳,既不逃也不跑。
九沧指上它,杀机升腾。
它,是妖!
身负界律族规,必须彻底奉行闻妖必猎见妖必灭的使命,所以白无药没去管其他动物,一抖棍子,向血蟒杀去。
“住手啊——”有人大叫。
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住她!
“砰!”
血蟒看似危险,实际上伤痕累累极为虚弱,一棍子就被磕飞了,从半空中洒下血雨,瘫落地面,抽着身子,眼见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