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派子之后,楚天歌每日上午就不前往真蒲室打坐了,而是改做由派主亲自教导。
派主殿。
楚天歌长身而入,视线之内——
派主葛延正如个狗腿子一般随侍在旁,而老墨则是惫懒坐在派主位上,接受葛延的殷切按摩服务,还不时指点其哪里按捏得不到位。
——还真是太上老一啊!
楚天歌瞠目结舌,旋即自然行礼,“弟子楚天歌,见过派主。”
葛延微微摆手,笑着,“你该先向墨老行礼才是。”
面对老墨那揶揄望过来的眼神,楚天歌有些不太乐意,但还是勉强对着老墨道:“弟子楚天歌,见过尊敬的墨老大人。”
“嗯,真乖。”
老墨满意颔首,神色夸张,显然是在恶心楚天歌。
楚天歌浑身不自在,然后听到葛延的声音,“今后,就由墨老大人来亲自教导你,能得到墨老大人的垂青,那可真是你的无上荣幸乃至莫大机缘哪。”
“……”
随后墨老就开始了教导,葛延旁听。
“天赋、悟性、心性、修炼资源,你觉得哪个更重要?”墨老问。
“天赋。”
楚天歌不假思索,那日老墨讲解之后,他已经明白,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天赋绝对是最重要的。
若是能有盖世天赋,一头蠢猪也能乘风而起,纵览大千世界,瑰丽美景。
“之后呢?”墨老继续问。
“悟性。”楚天歌依然不假思索。
老墨颔首,“站在你的角度来说,倒也不错。”
对于楚天歌这种天才来说,修炼资源必然是要放在最后的东西,毫无疑问。
但一般情况资源理应排在第二位,虽说有种种弊端,容易根基虚浮。
“但悟性也有很多种,功法武技之中的特殊类,魂术、血术,还有特殊技艺:炼阵、炼器、炼丹、制符、制偶、制图、豢兽、图腾、灵契等等。
没有全能的武者,学什么都快,也没有这精力。
但这些都是可以用于战斗的手段,必须了解一二……”
楚天歌端坐下首,认真听讲。
下午依然是实战对练,小组切磋。
而临近傍晚之时,罗聘却是神秘兮兮拉着嫪毒、罗承、楚天歌三人出了武派大门,漫步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之上。
面对一头雾水的楚天歌,罗聘笑着道:“是李少白,要带你见识心心念念的绝世名魁。”
嫪毒和罗承则是不太吃惊,显然是已经被罗聘知会过消息。
随后闲谈中才知道罗聘和李少白原来也是朋友。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距离治安所不远处的庭院,那是李少白住处。
李少白已经等候在此,正来回踱步,显得有些不耐烦。
是以甫一见到三人就快步走来,埋汰道:“罗聘,可真是让我好等,楚兄,哈哈。”
“嗨呀,不能埋怨罗兄弟,都是小弟过错,倒是让李兄好等,真是罪过。”楚天歌浮露细碎微笑,双手作揖,佯作赔罪。
李少白笑着拍了拍楚天歌肩膀,又与嫪毒、罗承二人简短寒暄、拉进感情。
稍后几人乘坐马车,前往四季名楼。
李少白显然是个善于交际的人,行进期间在马车之内妙语横生,讲解最近在北昌城的有趣见闻,期间楚天歌三人也是讲解了各自见闻,场面相当融洽。
待说起楚天歌成为派子之事以后,李真白也是笑着称赞两句。
随后李少白道:“今日那花魁可是难得一次出台演舞,而且稍后还会出题。
若是应对得体,得了花魁的青睐,还会邀其入闺阁做客,不仅会以真容示人,还可以畅谈风月,哈哈。
但是,不可以想歪哦。”他眉眼翘翘,是在揶揄。
然而罗聘等人是不可能想歪的。
这花魁,可是花楼耗费了诸多资源培养出来的门面。
又岂会不待价而沽,让人吊足了胃口,才会择选‘夫婿’,发挥出应有的价值哪。
尤其是这武者为尊的世界,花魁还得有相应修为,不然经受不住考验,那花销可就更大了。
楚天歌当即知道,这就相当于是在筛选榜一大哥。
很快,就到了四季楼。
装饰豪华、红纱帷幔铺展,上悬华灯璀璨,富丽堂皇。
四季楼其实和楚天歌曾去过的花月楼差不多,正临着街道的楼阁其实是门脸,只迎接一些档次不高的城民。
至于好地方,都是在后面的大院中。
李少白显然是常客,对这里了如指掌。
在他的讲解下,楚天歌等人也就知道了。
四季楼其实是分为春夏秋冬四区,分列东南西北。
其中最高档的则是在冬雪院,择时开放。
很快,穿过园林假山、缦回廊腰的众人就步入了冬雪院。
此院布置的银装素裹、而又有淡粉之色的绸纱铺陈点缀,还有金色曦光自阁顶倾泻而下,场景瑰丽、美不胜收。
那是照明石,作价不菲,唯有大富之家才会使用。
然而才刚走没两步,就见一处阁楼之下,围绕着很多人。
“哦?”
李少白当即引着几人走去,在此过程中阁楼处有优美琴声响起,动人心弦。
原来都是白嫖小曲的。
然而甫一闻听这曲声,嫪毒、罗承二人俱是微微怔愣,眼角余光扫向楚天歌。
而楚天歌也是微微怔愣,不由抬起头颅,血力向着眼眸流动,以此增幅视力。
阁楼顶层的房间之内,透过大开露台,隐约可见一个彩纱蒙面的瑰丽女子,正坐着,素手抚琴。
绝对错不了。
楚天歌不动声色,问道:“李兄,这位,莫非就是那位名满北昌的艳丽花魁吗?
果然是绰约动人、有若绝色、倾国倾城,就是这年纪似乎大了些,不值一观。”
旁听的嫪毒、罗承二人登时面面相觑。
李少白笑着,“不,这位是名满北昌的老板娘。”
“……”
李少白接着道:“这位在北昌城上流圈子内,可真是不乏追求者,其中最出名的要当属城主之子。”
“据传还有很多想来阴的,不过都是未成功过。
她很神秘,其身边随侍的侍从疑似是名强者,却从未有人摸出过她的底细。”
“不过看来不是楚兄的菜唷。”李真白本想直言不要打她的算盘,没有希望。
却是没想到这兄弟居然还嫌弃她年纪大,这可真是……
阁楼房间之内,角落处。
正安然随侍的柳若萱突兀手抖颤了下,旋即恢复正常。
少顷,弹奏完曲子的洛青嬛优雅起身,素手合织,站在露台边缘,撑着栏杆,笑着问,“诸位,我这首曲子怎样,有给你们带来快乐吗。”
清脆如精灵之声,寂静、优美。
“太快乐了,老板娘!”
“白,太白了!”
“大,这曲子真大。”
“老板娘,我爱你!”
台下众人纷纷吆喝,显然很是捧场。
“……”
在‘老板娘’目光转圜之际,楚天歌状似无意,挪身至身材要更高大的嫪毒后方,而嫪毒也是极其配合地称展身形,竭力使自己显得更高大一点。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
很快,‘老板娘’就退隐不见,而楚天歌等人也就步入了正厅。
……